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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线上有一条突出的长廊,长廊的尽头是一座废弃多年的灯塔,海浪拍打在岩石上,冲刷出节奏规矩的响声。

他们从布满铁锈的楼梯走上去,老旧的楼梯发出“吱呀”的声响,不过并不用担心它不稳固,因为积满灰尘的楼梯面上有一串刚踩上去不久的脚印,说明刚刚才有人上去过。

果然,灯塔顶层的门是虚掩着的,沈时年直接推门而入,第一眼看到的是正对着门的窗户以及窗外海天交接的那条横线,然后才看到站在窗边的人。

准确来说,是一个拥有鸟类头颅和人类身体的“怪物”。

之所以会没有第一眼就看见他,是因为他浑身都是黑色的,头上是黑色的羽毛,穿着的又是黑色的西装,差点就能和墙壁混为一体。

“终于来了。”乌鸦人回过头说。

“等了多久?”沈时年问他。

“不记得了,”乌鸦人说,“我好不容易才从船上下来,你也知道,瓦尔哈拉的风格比较严谨,所有无关人员都会被他们洗脑。”

“麻烦你了,”沈时年用礼貌的语气询问,“我要的东西带来了么?”

乌鸦人手里有一个银灰色的手提箱,他把手提箱对着沈时年打开,里面整齐地陈列着十多条注射管,每一个注射管里虽然都是红色的液体,但是深浅却并不一样,由浅红到暗红依次排列。

“这种东西能在爆炸现场保留下来,想必他们也是废了心思的,”乌鸦人说,“我在保存它们的箱子里发现了一行字,‘Naglfar’,应该是它的创造者给它取的名字。”

沈时年皱起眉头 。

熟知世界历史神话的他当然知道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它来自北欧神话,是一艘类似诺亚方舟的大船,由死灵者的指甲制成,它并不是为拯救生灵而存在的,而是负责只不过在“诸神黄昏”里搭载神的敌人。

“很有意思对不对?”乌鸦人的鸟喙里发出一阵笑声,“你肯定和我一样以为这种东西被创造出来是为了让人类更接近神,但实际上它是为了给神提供‘祭品’,那个带来暴风雪的女人就是其中之一。”

沈时年沉默着,没有说话。

乌鸦人发出叹息:“恐怕祭品还包括他们自己,你和我都被算计在其中。”

“他们都死了吗?”沈时年问。

乌鸦人摇头:“我不知道,我去那里的时候只发现了这些东西,别的什么也没看见。”

沈时年接过他递过来的箱子,轻声说:“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乌鸦人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对了,还有这个东西也没有被炸毁,材料应该挺特殊的,但是原件太大了我不好带走,只能临摹了一份。”

这是一张航海地图,上面圈出了一些地方,大陆边界非常潦草,可见乌鸦人的画功着实一般,但是他贴心的标注出了这些地方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感觉挺重要的,如果你们没地方去,可以考虑挨着去看一遍。”

沈时年点头,将地图收起来。

此时他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异响,转过头发现是顾炤在摆弄灯塔上的设备,但是由于那些东西实在是太过老旧,导致几个零件掉了下来。

顾炤把那些零件捡起来,往衣服上擦了擦,然后精准无误地安装上去。

乌鸦人看着他感叹道:“他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沈时年无奈地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乌鸦人走过去,拍了拍顾炤的肩膀,问他:“嘿哥们儿,还记得我吗?”

顾炤打量着他,慢慢伸出手,从他头上拔了根羽毛。

“别!”乌鸦人惊叫着后退两步,“八百块钱买的仿真头套,每一根羽毛都是人民币,可不能弄坏了。”

顾炤似懂非懂地盯着他,然后松开手,羽毛缓缓飘落。

乌鸦人看着落在地上的羽毛一阵心痛,落下一句“我先走了以后长联系”就离开了这个地方,但是走出门不久后就又往里面探了探脑袋,说:“小小的提醒你们一下,现在你们的名字应该都在瓦尔哈拉的特级猎杀名单上,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也不要相信任何人,接下来的路最好还是靠自己走。”

沈时年点头:“明白。”

“明白就好,”乌鸦人和他们挥别,“照顾好我哥们儿,别趁他脑子不好使就干坏事!”

沈时年微怔,嘴角竟然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极其浅淡的微笑。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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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雨天, 观音山附近,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乡间小道边, 天空非常阴沉,茂密的树木又遮挡了绝大多数光亮,车灯熄灭后那盏被老人提在手里的煤油灯就成了唯一的明光。

秦肖率先下车,撑开伞,然后打开后座车门,一双手工制作的皮鞋踩在泥泞的地面上,莱利斯直起身, 向周围扫了一圈。

路边的老人恭敬地向贵宾弯腰, 招呼道:“楚先生,请跟我来。”

说罢他便侧过身, 身后那天蜿蜒向上的羊肠小道展露出来,小道上铺着青苔盘踞的石板,雨天看上去尤为光滑, 老人领着他们小心翼翼的往上走。

石板路的尽头是一座青砖灰瓦的中式别墅,瓦顶延伸出几条青翠的树枝,周围很安静, 只有雨水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穿过树影重叠的前院, 老人带他们来到被当成灵堂的堂屋, 这时秦肖才发现居然已经来了不少人,其中不乏一些熟面孔。

灵堂的中央有一台深红色的棺材, 周围摆了一圈蜡烛, 宾客们依次站在棺材前吊唁, 此时正好轮到一名金色头发的年轻女人,她穿着黑色的裙子,头纱遮挡住大半张脸。

阿黛尔·卡佩显然是第一次参加中式葬礼, 她带来了一朵白玫瑰却不知道该放在那里。

依次轮了好几个人,终于到莱利斯了,他沉默着走过去,缓缓低下头,眼帘下垂,似乎在认真缅怀那个将会永远长眠在这具棺材里的女人。

她的灵牌上没有写“帕德玛”这个所有人都熟知的名字,而是用了“祈莲”两个字。

这是她一个世纪以前用过的名字,而这个地方正是她的故乡。

这座别墅修于十年前,每一块砖瓦都是由园林大师精心设计过的,造价极其不菲,甚至还有专人打理,管家和佣人常住于此,每年光是支付工资都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从这座别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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