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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腿上咕噜咕噜地一路碾到了他的胸膛。他低下高贵的头颅,声音冰冷得仿佛覆上了寒霜:“谁让你顶着时阴的脸?”
“柳时阴”龇着牙道:“阿宴,你在说什么?我就是时阴啊。”
“你?”许林宴挑高了眉毛,睥睨地看着他,“给他提鞋都不如。”
假惺惺的表情在柳时阴的这张脸上,就是一种亵渎。
几张符纸形成的链条捆着“柳时阴”的脖颈,把他的头颅给拽到了半空中来。
许林宴忽然伸出了手,径直地摸上了他的脸——然后撕下了他的脸皮!
“他的东西,就算是假的一张脸,你都不可以拥有。”明明做了如此恐怖的举动,但许林宴的神色轻描淡写得就像是刚刚拂去了一片叶子。
要不是想看看这个幻觉到底想耍什么花样,一开始他就想撕了他的脸皮。
“啊啊啊啊!!!!”
太痛了,躺在地板上的“人”痛得不住地想打滚。可是那架轻巧的轮椅,跟万重山一样重重地压着他。
许林宴看着手上的血,毫无波动。他只是轻轻地甩了一下,把血珠甩掉,接着视线重新回到了底下的“人”身上。
底下的“柳时阴”莫名地瑟缩了一下,总感觉他下一步会直接把自己撕成两半。
这人是真的狠,比他们队伍里的所有人都要狠辣。
他顶着他最爱之人的脸,他都能狠心下手,用最残忍的方法折磨着他。
“你就是个疯子。”
“柳时阴”的声音逐渐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声音,或者说他的这把声音里混杂了许多年龄层的人物,结合在一起格外的不伦不类。
“你这样的疯子,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
“你爱的人,明知道身边的你是假的,还是没舍得让你受一点伤。清楚明白前面都是陷阱,还是义无反顾地踏了进去。他可比你温柔多了!”
“你说要是他看到现在的你,会不会觉得害怕,恶心!”
恶言最伤人。
许林宴敛下了眼眸,安安静静地如同一尊精致漂亮的雕塑。
这时候的空气好像都雀跃了起来。
躺在许林宴衣服口袋里的,进入幻境后“柳时阴”送的符纸也在这会儿兀自跑了出来。
它们就像一个中转站,一颗种子,无数的藤蔓从它们体内翻腾而出,细长灵活的枝条纷纷缠绕上了许林宴的双手。
风水轮流转,许林宴被拽直了双手,成大字状被捆绑到了上空。
而在他的身后,是一株巨大的,穿透了房顶,仿佛连日月星辰都要斩获下来的雄伟绿植。
轮椅已经被绿植的出现给弄塌在一边,两个轮子滋溜地在转。
小黑脸和星象人偶本来是在许林宴的身上,许林宴被藤蔓抓走后,它们就被甩在了地上。形象人偶用自己软绵绵的肚子接住了小黑脸,自己摔得灰溜溜的,一身黑,却没让小黑脸受到任何的伤害。
小黑脸拍了拍星象人偶,算是谢了谢它。
“小哥,你的破绽也太明显了。”无脸男身上的符纸被藤蔓弄掉了,他顶着柳时阴的身体重新站了起来,咯咯咯地笑着,配合他血肉模糊的脸,格外地瘆人。
“柳时阴就是你的软肋啊,只要关于他的事情,你就不能不在意,真是用情至深!”
“你们好像还没有互通心意?真遗憾啊。”无脸男可惜地摊开了手,“今天过后,你都没机会告诉他,你喜欢他的这件事了。”
无脸男带着浓浓的幸灾乐祸。
小黑脸想上去把无脸男撕了,对方好似看出了它的意图,瞥来了一眼。然后好几根藤蔓就在小黑脸和星象人偶周围竖了起来,形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绿笼。
小黑脸试着咬了一嘴,贼硬。
星象人偶抓着两根藤蔓,试图扯开。以星象的力量,倒是有一点效果,不过效果不大,只扯开了一个小口子,很快另一条藤蔓就又覆盖了上来。
大概是忌惮星象人偶的力量,无脸男又给它们的牢笼里外都多加了三层。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另一边,许林宴背后的绿植像是要把之前无脸男经历过的痛苦附加在许林宴的身上,把他的手束得越发的紧,上面的倒刺都扎进了许林宴的皮肉。
许林宴只是轻轻地皱了皱眉,手指微动,想的是直接扯断这些藤蔓好,还是直接杀了无脸男,一了百了。
不过在动手之际,他的耳朵微动了一下,手指忽然就垂落了下去,什么也没做。
无脸男以为他这是彻底放弃了抵抗,正想让藤蔓直接穿透许林宴的心脏,一场大火蓦地从墙体外汹涌袭来。
几秒的时间,火光就遍布了整座屋子。
屋顶坠落一根粗壮的柱子,差点没把无脸男砸到。无脸男牙痒痒地道:“这么快就来了?”
话阴刚落,他背后的墙壁就四分五裂,炸成了一片灰烬。随着冲天的烟云,柳时阴踏着火光出现在了许林宴的眼前。
“阿宴,我来接你……”
了字没说出口,柳时阴就看到了被藤蔓捆在半空的许林宴,同时也看到了扎在他手中的尖刺和徐徐往下低落的鲜红的血珠。
柳时阴脸上的笑彻底消失,平静无波的眼睛里翻腾着吓人的怒火。
无脸男还没反应过来,一股无形的力量就把他扇到了侧墙上去。
还没来得及感受浑身散了架般的疼痛,那无形的力量再次出现,紧紧地压着他,感觉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压破了。
而他脖子处还挂着的符链,不知道被谁重新控制了起来。束紧了他的脖颈,然后一把把他甩到了地上,脸朝地,本就血肉模糊的脸更加地糊了,地上全是血。
可是这还没完,一下又一下,他的脸被拉起又被砸下,地板上的血滩面积不断地扩大。
这边无脸男承受着无尽的折磨,那边柳时阴已经来到了许林宴的身旁,用符纸斩断了他手上的藤蔓。
许林宴如同一只断了翅的脆弱蝴蝶,翩翩落入了柳时阴的怀中。
柳时阴紧紧地抱着许林宴,从没有一刻是像现在一样如此地害怕失去他!
许林宴半张脸埋在了柳时阴的肩窝里,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摇尾乞怜:“疼,时阴我疼。”
柳时阴握住了他的手:“是手疼吗?”
担心弄到他的伤口,柳时阴的力度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很多。
“嗯。”许林宴弱弱地应了一声。
柳时阴不知道他是不是疼得太厉害,在自己抱住他之后,他的身体就在微微地打颤。
“这样呢,会不会好一点?”柳时阴轻轻地揉着他的手心,希望这样能减轻他的痛楚。谁知许林宴反而颤抖得更加的厉害。
“这样很疼?”柳时阴抱紧了他,手不敢动了。
许林宴像是无意识般蹭上了柳时阴的颈肉,软绵绵地道:“疼。”
其实一点都不疼,反而酥麻酥麻的。而且手上的这点疼,根本算不得什么,许林宴以前受过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