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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陆乘舟正在珍宝阁挑女子首饰,双手挂满了珠子串子,表情纠结:“也不知道长公主喜欢什么样的。”

“要不都买了。”

陆乘舟正喜滋滋地要付钱,忽然门口传来一声高喝!

“小兔崽子!”

一声暴喝,陆乘舟浑身一个激灵,转过身就看见陆纬同站在门口,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

陆乘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爹,我不回去!”

不用说,陆纬同肯定是来抓他回去关禁闭的。

陆纬同迈进店里,一把抓住陆乘舟的胳膊,气还没喘匀:“你小子,你小子!”

陆乘舟干脆闭上眼睛:“我不会听的,爹你省省吧,我就要去当男宠!”

“中了!你中了!”

陆纬同的声音惊喜欲狂:“二甲第六名!”

陆乘舟愣住了。

“我居然中了?”

陆纬同激动地来回走动:“为父这就回去准备摆筵席,一定要盛大!”

陆乘舟满头问号:“准备筵席做什么?”

陆纬同满脸与有荣焉的神情:“自然是庆祝你中榜了,还取得了好名次!往日里你那些叔叔伯伯总是同为父炫耀,炫耀他们儿子学问做的有多好,这回终于轮到为父扬眉吐气了!”

陆乘舟:“不摆。”

陆纬同瞪着他:“为父偏要摆!”

陆乘舟一脸叛逆:“俗!”

见陆乘舟毫无兴趣,陆纬同咬牙下了猛料:“我同意你尚长公主!”

陆乘舟眼睛一亮:“摆摆摆!”

说完又忍不住问:“爹,你怎么同意得这么爽快?”

陆纬同冷哼一声:“你跑到长公主府当男宠的事都传遍了,我拦不拦有什么区别。”

陆乘舟顿时喜上眉梢,就要往外去。

陆纬同在后面喊:“你干什么去?”

陆乘舟:“我去长公主府报喜!”

陆纬同抹了把脸,他怎么生出这么个便宜儿子!

陆家摆宴这天十分热闹,林楠绩和司南浩也在受邀之列,陆乘舟敬完一圈的酒,就找了个借口溜到这桌,快速地吃了几口饭。

“饿死了,饿死了!我爹也真是,拉着我喝了好几圈了,一口菜都没吃呢。”

司南浩看着陆乘舟啧啧称奇:“从前我只以为你中举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没想到还真中进士了?”

陆乘舟将饭咽下去:“我就是考运好些,和那些真正厉害的人比不了。”

司南浩又抱着胳膊看向林楠绩:“那天在明月楼,你让陆乘舟上去斗诗,你那时候就知道他会赢?”

林楠绩眨了眨眼:“不知道啊。”

司南浩:“那你还让他上去?”

林楠绩:“我听闻陆大人在诗坛颇有美名,想来儿子……也不会差吧。”

司南浩半信半疑:“这真的能遗传?”

周围的赞美声不绝于耳,陆乘舟却浑不在意,反而关切地问起林楠绩:“怎么听说你被调到御马监了?”

林楠绩脸色一垮:“唉,确有此事。”

陆乘舟万分同情,给他连夹了好几筷子菜:“多吃点,瞧你都累瘦了。”

司南浩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告诉哥哥我,我去替你摆平。”

陆乘舟:“还有我,我再问问长公主,看能不能把你弄到长公主府去当差。”

林楠绩吸了吸鼻子,感激地看向二人:“谢谢。”

酒席一直闹到夜半,林楠绩从陆府往外直房走,有些醉意,摇摇晃晃的。

他抬头看向头顶的月亮,圆月饱满,光华如练。

有点像年前在皇宫看到的月亮。

林楠绩边走,边不成调地唱着:“明月几时有……”

月亮西斜,挂在皇宫的上方。

林楠绩遥遥看向巍峨的宫殿楼宇,皱着眉:“狗皇帝,阴晴不定。”

说踢开就踢开,连个理由都没有。

走着走着,林楠绩忽然站住,看着眼前的景象嘟囔着:“不对啊,这里不是外直房。”

他狠狠地揉了揉眼,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哦,是御马监啊。”

第五十七章

刺眼的阳光传来,林楠绩下意识揉了揉眼,感觉一个冒着热气的大家伙在拱自己。

他迷迷糊糊醒来,就对上一张硕大的马脸,马嘴拱着他的脖颈,热乎乎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脸上。

【卧槽!】

林楠绩差点魂飞天外。

等平复过来,林楠绩伸手摸了摸马,舒了口气:“原来是你啊。”

这马通体银白,额头这种心长着一撮黑色的毛发,十分好认,又通人性,昨天那两脚就是它踢的。

林楠绩便管它叫银夜。

【银夜啊银夜,还是你好。】

【昨天那两脚,可真是好踢。】

【今天多给你加点粮草,把你喂得饱饱的!】

银夜打了个马嚏,伸出舌头优雅地舔了舔他的手。

林楠绩依次给马添上草料,又给银夜多加了一把。

天色还早,林楠绩松了松筋骨,看着马吃草料,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马比狗皇帝强。】

早起遛弯遛到御马监隔壁的李承铣:?

料到林楠绩会骂他。

但骂他不如马?这是什么骂法?

汪德海停下:“皇上?”

李承铣清了清嗓子,看着东方升起的朝阳:“今日天气甚好。”

汪德海露出纳罕的神情。

这休沐一大早的起来,就为了看太阳?

这早晨的太阳有什么稀奇,上早朝的时候不是天天看吗?

汪德海记起隔壁是御马监后,恍然大悟。

是想林楠绩了吧?

别说是皇上,这几天林楠绩不在,他都有些不适应了。

也不怪想,林楠绩虽然偶有不在状态的时候,但为人伶俐,手脚也利索,还没什么坏心眼,送他的那副金叶子牌到现在还放在他床头的多宝柜里呢。

最近御前又提拔了一个小太监,怎么看都没有林楠绩顺眼。

表面上恭恭敬敬的,但他一眼就能看出来,野心大着呢,估计都没把自己放眼里。

是以汪德海此时听着皇上的话,也起了心思。

他觑了一眼李承铣,装作不经意道:“奴才前儿听说一桩趣事,就在发生隔壁的御马监。”

李承铣心念一动,面上不动声色:“哦?说来听听。”

汪德海心想有门,便道:“年前西域进贡了一批汗血宝马,就养在御马监里,内监胡金宝掌管,由手底下……也就是刚调过去的林楠绩养着。谁知那汗血宝马刚被林楠绩养了几天,就踢了人了。”

李承铣内心一紧:“可有伤着人?”

汪德海:“怎么没有呢,也不知道怎么的,那马把胡金宝给踢了,还连踢了两次。”

李承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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