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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道:“你在吃那些药呢,能喝酒?”

“啊?”迟尧疑惑。

他在生活方面不算仔细,甚至称得上糊涂,用药导致记忆力消褪后就迷糊了。

努力想了想,迟尧记起还在国外的时候,自己也是吃过药又去酒吧喝了酒,回家时有些醉酒的头晕,睡了一觉照样没事。

“能喝酒吧,之前喝过的。”

话音刚落,侍者端来一杯淡粉色鸡尾酒,说是对面七号桌客人请的。

酒杯下压着一张便利贴,迟尧从前也是混迹情场的高手,送酒的小把戏是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看也懒得看,随手挥到旁边。

伍子胥朝七号桌的方向审视一番,把那张盖着的便利贴拿起来:

“你看上去不是这个圈子的人,如果好奇,我可以当你的启蒙老师——珺。”

“他是这个圈子。”伍子胥戳戳迟尧肩膀,“我觉得不太行,听说圈子里很乱,找男友不能找圈内的。”

迟尧难免想起陆鸣,竟有种出来偷人的羞耻,忙摆摆手,拒绝:“再说吧,我现在不想谈感情。”

迟尧是夜幕里的新面孔,身段好,脸也漂亮,陆陆续续有侍者来送酒,七七八八全堆在桌台上。

迟尧无意间撇过,视线突然定住。

高脚杯中橙黄色渐变分层的酒液在暖光映衬下愈发漂亮,杯壁欲滴未落的水汽像一颗颗小珍珠。

迟尧把这杯挤在其中的龙舌兰日出勾出来,端在手上看了会儿,仰头喝了一口。

酸酸甜甜。

第一次见面,他也像这些凑上来献殷勤的男人一般,托侍者给陆鸣送去一杯龙舌兰日出。

果酒,度数低,颜色漂亮,最适合试探的人心一款酒。

不知是醉酒还是怎么的,迟尧突然觉得头晕,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陆鸣打来的。

迟尧朝伍子胥打过招呼,去洗手间接起电话。

“陆鸣,怎么了?”

狭窄洗手间的回音明显,陆鸣仔细听了会儿,突然问:“你现在在哪儿?”

语气略显强硬,陆鸣在话音落下的几秒后意识到这一点,改口道:“我的意思是……”

此时,门被打开,以为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走进来,露骨地打量着迟尧,用蹩脚的中文搭话:“刚才的酒好喝吗?我技术很好,可以让你玩得尽兴。”

手机中陆鸣解释的话戛然而止,声音彻底冰冷:“迟尧你在哪儿?身边是谁?你喝酒了?”

迟尧暗道不好,这劳什子的外国男人来添什么乱,烦闷道:“我不玩那些。”

见男人还不依不饶,迟尧一把把他推开,蹙眉开门走出去。

悠扬和缓的钢琴曲萦绕着,迟尧找了一个角落位置,安抚电话里的人:“我等会儿就回来,你已经到家了吗?”

陆鸣似乎已经听不进他的话,一个劲询问:“你喝酒了?喝多少?坐车的时候吃药了吗?吃了几片?你在哪儿?”声线比刚才还要着急,纷乱情绪中似乎还夹杂着某些恐慌。

迟尧心里也不好受,知道陆鸣不确定他在哪儿不会罢休,叹了口气,低声细语地安抚,挨个回答问题:

“喝了两杯,也吃过药了,上车前两片,下车后两片。在夜幕酒吧呢,环境不错,老朋友约出来聊聊天,不会出事的。”他没提伍子胥名字,怕惹陆鸣更不高兴。

谁知道陆鸣居然一下子格外冷静,平稳的语调中几乎不带情绪:

“是伍子胥?你让他立刻带你出来,开车导航,市医院就在夜幕酒吧三公里外。”

作者有话说:

奥沙西泮配酒,阎王爷给你磕头——

服用精神类药物期间不要饮酒哦!

第73章 隐晦动情

兵荒马乱的一晚。

洗胃后迟尧蔫儿哒哒地躺在病床上,手背扎着针,大脑昏沉缓不过劲儿来。

他觉得陆鸣大题小做,看伍子胥鹌鹑一样缩在病房角落,实在有些不体面。

迟尧扯扯床边面无表情坐着的陆鸣的衣袖,小声嘀咕:“不关他的事,时间晚了,让他先回去。”

迟尧不放心上的态度刺痛了陆鸣的神经,男人转过头看他,下颌呈现紧绷且深刻的弧度,眉头紧蹙,目光闪动,分明愠怒却强忍下来,因此说话时一字一句,格外缓慢又清晰。

“你知不知道,要是你再多喝几杯,或者度数高些,你可能会死。”

死。

一个极为陌生又稀松平常的字眼。

迟尧沉默下来,视线落在左手手背不断输送药液的针头,似是发呆。

“我……我之前吃药喝酒都没事的……”迟尧的解释略显苍白。

陆鸣表情凝滞了两秒,额角青筋暴起,忍了又忍,咬牙切齿:“你他妈还有之前?”

迟尧被吓得往后缩,小声道:“在国外的时候……也没有喝很多。”

伍子胥见情况不对,快步插进两人中间,挡住病床上的迟尧。

伍子胥:“骂什么脏话?!这么凶干嘛?而且,尧尧的事儿你没资格置喙吧?”

“哦?”陆鸣冷笑,对迟尧他能忍,对别人就不用了,抬手把伍子胥推了个趔趄,“我是迟尧正经的男朋友,在这里的人,好像是你没资格管我和迟尧之间的事吧?你明知道阿尧在服药,还带他泡吧,我没揍你已经仁至义尽。”

陆鸣眼见一袋药液快见底,没理伍子胥,伸手按了床边的铃,回头时伍子胥还杵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得盯着迟尧,仿佛他俩的恋爱关系像什么惊天秘闻。

陆鸣清楚,这段恋爱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名不正言不顺。

伍子胥精准戳中痛点,看得他心烦,一个眼刀扫过去:“滚。”

伍子胥自知理亏,麻溜滚了,带门前欲言又止地看了眼病床上的迟尧,不可避免也看见了握住迟尧手掌不停摩挲的陆鸣。

说真的,挺碍眼。

他从前觉得迟尧跟祁青聿在一起都比跟陆鸣在一起来得好,可偏偏祁家害死了迟尧父母。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喜欢陆鸣。

本就打定主意给迟尧再介绍新人,玩就玩吧,情场浪子总比三年沉寂,一场恋爱都没谈好——这不像他。

结果他喜欢的小白菜居然还是被陆鸣拱了!一次不够,还拱两次!

病房中,气氛并不如伍子胥所想的好。

陆鸣抓着他扎针的那只手揉搓,炽热体温如潮水蔓延过来将他包裹。

迟尧以为陆鸣消气了,可对方开口却是责备:“你能不能对自己上点心?琼斯开药的时候难道没提醒过你?”

“……我忘记了。”

迟尧心头突然涌上一股委屈,遗忘难道是他希望的吗?

最严重那段时他只有吃了药才能睡着,记忆消退头晕脑胀总比整夜失眠来得好。

“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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