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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鸣一惊,她今日一直和主子在一起,怎么不知道姚美?人有这个想法?

不论秋鸣再?怎么茫然?,邰谙窈都没有再?提起姚美?人,秋鸣只好按捺住心底的困惑。

左右她只是?个奴才,有些时候不需要知道太多。

中秋宴越来越近,这段时间,甘泉宫的奴才走?在外面腰杆都是?挺直的,谁叫赵修容侍寝数日,一时风头?无二。

邰谙窈心底藏着事,半点?没在意圣驾去了何处。

直到中秋宴前夕,邰谙窈得了确切的消息,冯妃娘娘不会参加中秋宴,她才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

尚衣局送来了新的宫装,是?御前送来的云织锦缎制成的,广袖窄腰,衣襟处绣了五色梅,绥锦替她搭好第二日要佩戴的首饰,邰谙窈瞥见?梳妆台上?的那个香囊,眸色倏地?一闪。

她想起来,当时李太医检查后,一一说清了其中的药材,都是?静心安神的。

秋鸣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由得想起今日请安结束后发生的事情,脸色有点?难堪:

“蒋宝林也真是?不知所谓。”

今日请安后,蒋宝林忽然?强颜欢笑地?问了句,她送给仪美?人的香囊怎么不见?仪美?人戴着,叫一众人的视线看过来。

摆明是?要架住主子。

秋鸣被气得够呛。

邰谙窈也想起了这件事,眸色淡了淡,在起身时,她轻颔首:“戴上?吧。”

秋鸣替主子系上?香囊,只觉得有点?憋屈。

邰谙窈垂眸扫了眼腰间的香囊,安抚地?轻声道:

“不论她要做什么,迟早会露出马脚的。”

傍晚宫宴。

邰谙窈没去蔌和宫,而是?等快到了时间,直接去了太和殿。

太和殿内格外热闹,她来得不早,许多妃嫔都已?经落座,她被宫人领到自己位置做好,彼时,她朝上?看了眼,主位娘娘只有敬妃一人到了,其余的位置都是?空着的。

邰谙窈收回视线,两人同坐一张案桌,很巧,她和姚美?人坐在一起。

隔壁的是?云贵嫔和周嫔。

周嫔见?到这一幕,瞪了她一眼,仿佛是?觉得她抢了姚美?人旁边的位置。

邰谙窈默默地?移开眼,也不知姚美?人给周嫔下了什么迷魂汤,让周嫔这么信任她。

姚美?人冲她无奈地?笑了笑:

“周嫔有些孩子气,仪美?人不要和她计较。”

邰谙窈觉得这话很难接,周嫔位份比她要高,她有什么资格计较周嫔?

邰谙窈摇头?:“姚美?人说笑了。”

邰谙窈没再?和姚美?人搭话,姚美?人应当也看得出她的态度,没有刻意寻找话题。

一刻钟左右,外间响起高声唱礼,圣驾终于到了。

邰谙窈偏头?看去,待看见?时瑾初和皇后一同进来时,她才蓦然?意识到,她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时瑾初了。

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有人转过头?来,视线相撞时,他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眉,邰谙窈呼吸稍紧,她立即低下头?,和其余人一起服身行礼。

时瑾初瞥了她一眼,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念头?——

她又穿着青黛色襦裙,她真的很喜欢这个颜色。

皇后注意到他的视线,顺着看过去,只见?到一堆屈膝行礼的妃嫔,许是?直觉,又许是?某人过于出挑,总归皇后一眼就看见?了仪美?人。

她蹲在一众妃嫔,腰肢却格外细,姿态也盈盈勾人,叫角落中摆着的鲜艳木槿花都成了她的陪衬。

皇后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待坐到位置上?,她才笑着和皇上?道:

“臣妾忽然?想起来,今日应当是?仪美?人第一次参加这种宫宴,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良妃位置离得近,陡然?听见?皇后提起二妹妹,立时几不可察地?皱起眉头?,不知道皇后是?什么意思。

时瑾初眼皮子都没掀起一下,他不紧不慢道:

“每年宫宴不少,她会适应的。”

良妃一怔,她听出这话的言外之意,心尖蓦然?颤抖了一下。

赵修容也抬头?看了眼这边,皇上?是?笃定仪美?人每次都参加宫宴么?

倒是?皇后,明明是?她提起的仪美?人,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出来,她笑了笑,轻而易举地?转了话题:

“畅音阁这次编排了一套新的舞蹈,冯妃向来喜欢这些,可惜她这次没能来。”

时瑾初瞥了她一眼,端起酒杯饮了口?:“可惜什么?她既然?喜欢,让畅音阁去一趟朝阳宫。”

他说得轻描淡写,一点?也不在乎这话是?否叫别人听得刺耳。

良妃偏头?看底下的歌舞,袖子中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才没叫情绪表露在脸上?。

邰谙窈不知道上?面在说什么,她不碰饭菜,只挑着案桌上?未剥壳的荔枝尝了几个。

姚美?人眸底神色稍闪,她低声提醒:

“荔枝容易上?火,仪美?人还是?不要多吃的好。”

她把黄梨朝邰谙窈面前推了推,邰谙窈心底觉得古怪,姚美?人的善意来得猝不及防,让她有点?摸不清头?脑。

她确信,在那日梅林偶遇前,她和姚美?人从来没有什么交集。

就在邰谙窈纳闷姚美?人的态度时,余光瞥见?殿门口?有一宫人神色焦急不安地?徘徊,她一顿,注意到那名?宫人被人领着一路低调地?上?了台阶,和皇后禀报了什么。

皇后脸色骤变。

邰谙窈心底蓦然?咯噔了一声,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时瑾初,时瑾初神情未变,眸底却刹那间冷然?一片。

很快,皇后先行离开,见?到这一幕,姚美?人忽然?出声:

“看来后宫是?出事了。”

邰谙窈当然?也猜到了这一点?,她抬头?看向良妃,就见?良妃紧皱着眉头?,好像也没有想到会出事。

时瑾初看了良妃一眼,他撂下了杯盏,什么都没说,只是?杯盏和案桌碰触时响起轻微的声音,良妃心底却渐渐泛起一股凉意。

殿内众人不是?傻子,也意识到气氛的凝滞,笑容都有点?勉强,依然?是?维持着热闹的表象。

直到时瑾初转身离开,宴会散罢,才有人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虚汗。

邰谙窈踏出太和殿时,小?松子不知何时来了,凑到她跟前,些许惶恐地?低语:

“主子,朝阳宫出事了!”

邰谙窈早猜到了答案,但?听见?确切消息时,还是?不由自主地?闭了闭眼。

冯妃一出事,众人第一个怀疑的人绝对是?良妃。

邰谙窈头?都疼了,觉得背后生出了些许冷汗,但?还是?镇定出声:

“去朝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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