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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不由得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但她再傻,经过?今日一事,也?察觉到不对了。

娘娘是不是做过?什?么?

但娘娘不是从?来不掺和宫中妃嫔争宠的这些事么,往日她撺掇娘娘时,总是被娘娘训斥。

问春有点摸不清头脑,她这个脑子,也?琢磨不透,不由得泄气:

“娘娘,您和奴婢说说嘛。”

她伺候娘娘将?近二十年,也?知?晓娘娘对她放纵,才敢这么直白?地求问。

皇后从?铜镜中觑了她一眼:

“这么好奇做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她最终还是替问春解了疑惑:“本宫只是给她传了个信罢了。”

问春还是没?懂:

“她要是存心想害云婕妤腹中的皇嗣,这么折腾作甚?”

皇后无语,她就知?道,一旦和问春解释就要多费口舌,她没?好气道:

“谁在乎她那个皇嗣。”

非长子也?非嫡子的,甚至还不知?男女呢,即使?生下来又如何?

这后宫妃嫔这么多,日后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妃嫔入宫,一个妃嫔有孕,就要费心思去?害,日后忙得过?来么。

也?许有人在乎。

但绝对不是赵美人。

这宫中人总是纳闷,为什?么邰修容和赵美人能一入宫就得宠,仪婕妤没?有入宫前,宫中最得宠的就是赵美人。

原因很简单。

谁不喜欢一门心思都是自己的人?和这种?人待在一起,总是叫人愉悦的。

赵美人和邰修容很像,谁都瞧得出她对皇上情根深种?,相较于云婕妤腹中的皇嗣,赵美人更不能容忍的是有人比她更得皇上青睐。

当初的良妃如此?,如今的仪婕妤也?是如此?。

今日的重点从?不是云婕妤被害,而是云婕妤被推向仪婕妤。

哪有那么巧的事。

赵美人就是想让皇上对仪婕妤生出隔阂罢了。

赵美人许是也?没?想到仪婕妤居然真的会?救下和自己有龃龉的云婕妤。

毕竟,她不在乎这个皇嗣,却不觉得仪婕妤会?希望云婕妤平安地诞下皇嗣。

绕这么大一圈,赵美人当然不会?留下对自己不利的证据,至于那些暧昧情诗如何又出现了。

皇后低头拨弄了一下护甲,她依旧是那个回答,谁知?道呢。

问春听得一脸懵,半晌憋出一句:

“她有病吧。”

皇后深以为然,轻哼了声:“谁能猜到满脑子情爱的人在想什?么。”

所以说,她惯来不喜欢和赵美人这样?的人合作,一点也?不稳定。

问春还有一事不解:“那她怎么没?将?娘娘供出来?”

毕竟一开始的消息是娘娘给赵美人透露的,一旦赵美人提到这件事,即使?娘娘最后能平安无事,也?会?惹得一定嫌疑。

皇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她究竟会?不会?说话?

问春也?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她讪笑一声,忙讨好地替娘娘捶了捶肩膀。

皇后语气平静,一针见血:

“她高估了自己,没?觉得皇上罚她这么重。”

而且,赵美人没?有证据,那种?情况下,她还担得起一个诬蔑中宫的罪名么。

皇后垂下视线,她扫了眼自己的双手,被保养得很好,根根纤长白?净。

问春解了疑惑,忙前忙后地伺候娘娘洗漱,等坤宁宫的灯熄灭了后,问春才朝安静的床榻上看了一眼。

其实,她还有个问题没?有问出来。

赵美人的目的是要让皇上和仪婕妤生出隔阂来。

那娘娘呢?

娘娘把消息透给赵修容,又是抱着什?么目的?

养心殿。

今日除夕,时瑾初没?去?后宫,也?没?去?御书房,养心殿内是一摞子奏折,他翻看了两本,半点不得闲。

浓茶解困,张德恭见他一直不睡,端了碗清茶上来:

“皇上,时辰不早了,您该是休息了。”

时瑾初撂笔而下,他倚靠在位置上,抬眼,话音平静地问:

“赵美人怎么样??”

张德恭躬身回话:“赵美人回去?后,甘泉宫很快就熄了灯。”

只是在回宫前,赵美人遇见了云婕妤,被云婕妤逮着讽刺了一通,看那情势,云婕妤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将?这件事也?禀告了上去?,时瑾初眉眼不见情绪波动?,他问:

“她什?么都没?做?”

张德恭点头:“甘泉宫熄灯后,就一直没?有人进出。”

养心殿内燃着熏香,清淡的雪竹香,颇有些提神,时瑾初朝香炉看了一眼,眸底深处情绪冷淡,他勾起唇,慢条斯理?,好像是在笑:

“朕的后宫真是卧龙藏虎。”

张德恭不敢接这个话。

时瑾初也?不在乎,他扔了一本奏折,眼皮子都没?掀起一下,淡淡道:

“林氏涉及谋害皇嗣,三族内判流放。”

张德恭埋下头。

忽然一道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安静:“流放!流放!”

张德恭一骇,他回头看见一只白?鹦鹉从?棂窗内挤着飞了进来,口中不断重复“流放”二字,张德恭吓得头皮发麻。

哪个不长眼的没?关好鸟笼,把这个祖宗放进来了?

白?鹦鹉察觉不到殿内的气氛,直接飞到时瑾初的肩膀上,亲昵和他贴贴,时瑾初偏头看了它一眼,殿内昏暗,让人看不清他眸底的情绪。

只是他逗弄了一番白?鹦鹉后,张德恭就听见他话题一转:

“明日中省殿去?甘泉宫替赵美人搬出正殿时,顺便也?替高嫔搬个宫。”

*******

月色浅淡,树荫婆娑,甘泉宫内一片黑暗。

而在一片暗色中,甘泉宫殿内的人却是半点没?有困意,她衣裙都未褪,只是坐在软塌上,静静地往棂窗外?看。

时辰越晚,外?间?浅淡的月色奄奄一息,她安静得一动?不动?。

玲霜不知?何时摸着黑色进来,她跪坐女子跟前,声音中有担忧:

“娘娘……”

这一声很轻,但仍是打破了殿内的死寂。

赵美人动?也?未动?,只是扯唇淡淡道:“还叫什?么娘娘。”

一日间?,她的位份从?修容到美人,和刚入宫时一模一样?,只能重头来过?。

赵美人忽然抬手,向上抹了一把脸,她深呼吸一口气,轻笑道:

“我原以为,良妃的遭遇不可能在我身上发生的。”

但结果呢?

她还不如良妃呢。

她眼角有冰凉掉落,她仰着头,眸中好像闪过?一抹恍凉:

“他待我好生薄情。”

她不是指位份降低,也?不是指时瑾初对她惩罚,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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