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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终于?意识到一件事?,这宫中没?有什么事?是一成不变的。

但要说她们可怜敬妃,倒也没?有,她们只是感到唏嘘,也不可避免地对敬妃生出了些警惕,今日敬

妃容不下仪修容,来日若她们得意,难道敬妃就容得下她们了?

所有和今日有牵扯的人?都?被处罚,邰谙窈没?有提出异议,她只是轻轻地靠在时瑾初的手臂上?,面露疲倦,诸位妃嫔没?敢多待,很快都?退出了合颐宫,高嫔在离开前,她扫过邰谙窈,眸中闪过若有所思,一手轻轻搭在了腹部上?。

合颐宫内逐渐恢复安静。

邰谙窈也被时瑾初送回?了内殿,绥锦端来了安胎药,邰谙窈没?有推辞,黛眉轻蹙,她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绥锦往时瑾初看了一眼,心底有再多疑问,也只能按捺住,转身退了出去?。

须臾,殿内只剩下时瑾初和邰谙窈二人?。

床榻上?的被褥都?被换了一遍,窗户先?前也被敞开通风散起,香炉内点了清淡的熏香,叫殿内那股腻人?的血腥味浅淡下去?。

殿内一时有些安静,邰谙窈还在想事?情。

其余人?不知道慈宁宫发生的事?情,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她却是知道,元宝是在时瑾初看了他一眼后,才捂住了福媛的嘴。

邰谙窈握着锦被,指骨些许泛白,她心底略有不安地想,时瑾初是不是知道福媛当时要说什么。

她不想承认这件事?,但也不愿自欺欺人?。

她垂眸,安静地在等,等时瑾初问她。

许久,有人?轻抚她的后背,的确问了她,却和她想得不一样:

“还疼么?”

邰谙窈一怔,她骤然抬起头?,愕然半晌,她呐呐地问:“您……只想问臣妾这个?”

邰谙窈深知一个道理,若有隔阂,最好是尽早说清楚,避免在日积月累中变成芥蒂。

时瑾初垂下视线看她,她的忐忑和不安被他尽收眼底,他意识到她肯向他坦白,这个认知让他蓦然一顿,轻易抚平了他心底那点萦绕不退的堵闷。

邰谙窈拉住了他的手,咬唇道:

“当初臣妾入宫,姐姐尚在时,人?人?都?说,您不会给邰家两个高位,臣妾的孩子注定会被姐姐抱去?抚养。”

时瑾初将她的难过和纠结看在眼底,想说,若是邰家只能有一个高位,她怎么知道,她有孕后,那个人?不会是她?

但时瑾初最终什么都?没?说。

彼时,她的担忧和焦虑都?是如实?存在,他此时说再多都?是无济于?事?。

提起旧事?,邰谙窈逐渐红了眼,她拉着时瑾初的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时瑾初有些僵硬,适才女子身后染红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一点力气?不敢使,生怕碰疼了她,他听见她轻声道:

“臣妾从小寄人?篱下,尝尽了那种在何处都?是外人?的滋味,不愿让臣妾的孩子也和臣妾一样。”

她仰脸望向时瑾初:“臣妾从未刻意避孕,那药是当初臣妾调理身体一用,否则李太医常来替臣妾诊脉,臣妾岂能瞒得过去??”

她只是明知那药中有避孕之?效,也不曾和任何人?提起,仍是照常服用。

至于?李太医?本就是时瑾初让来照顾她的身体,自然会以调理她的病情为主。

时瑾初低低地应了声,他今日第二次问:

“还疼不疼?”

邰谙窈听出了他的潜台词,他不再提这件事?,便代表她避孕一事?翻篇,日后再是有人?重提,也掀不起什么风波。

邰谙窈心底蓦然一松,她狠狠点头?,但见他眉眼疲倦时,她一顿,改为轻轻摇头?:

“臣妾不疼了。”

时瑾初将她举动变化都?看在眼底,心下涌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垂首贴上?她的额头?:“太晚了,睡吧。”

邰谙窈在他怀中挪了个位置:

“那您陪着臣妾。”

“嗯,朕陪着你。”

时间当真太晚,她今日又?实?在是筋疲力尽,很快入睡。

时瑾初睡不着。

他垂眸望着她,许久,他抬手轻碰她的腹部,一触即离。

第101章

秋日犹长,晚霞如金地蔓延至殿内,落在女子脸上,她睡了许久,在醒来时眸中还残余着点不知身在何处的迷惘。

须臾,她眸中恢复清醒,昨夜的?记忆回拢,她堪堪低头,望向平坦的小腹。

和?往日没什么区别,她也察觉不出有什么不同,但偏偏这里?在数月后会?诞下和她血脉相连的生命。

床幔被人掀开挂起,见?她傻愣愣地望着小腹,来人忙不迭地担忧:

“娘娘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邰谙窈倏然回神,有孕的?消息真切地落在她脑海中,她眨了眨眼眸,平复意识到这件事后的?心情,她双手乖巧地放在两侧,没敢碰腹部,轻声道:“我没事。”

绥锦认真地瞧了瞧她,见?她真的?没有露出什么不适后,才放下心。

但下一刻,她又紧绷起脸,沉默地出去,又进来,手中还端着托盘,是?晚膳和?药。

昨日闹腾了一宿,邰谙窈直接睡了一整个白日,绥锦时不时就要进来看她一眼。

这段时间内,她没去问秋鸣,娘娘到底做了什么。

她清楚做奴才的?本分,也不会?越过娘娘去为难秋鸣。

邰谙窈敏感地意识到殿内气氛的?微妙,她终于?回神,抬头望了殿内一圈,秋鸣也在殿内,给了她一个同情的?眼神,借着给娘娘烧热水的?理解退了出去,给主仆二?人腾出了空间。

邰谙窈略有些心虚地望向绥锦,绥锦绷着脸,也不说话。

她不自在地轻咳了声,下一刻就要敛眉,装作不舒服,可?惜,绥锦早清楚她这些把戏,就默默地看着她。

邰谙窈偃旗息鼓,她埋下头,轻声软软地叫:

“绥锦。”

她撒娇痴缠的?本事仿若与生俱来,这般软乎地喊了一声,就让人再舍不得对她重语。

绥锦不傻,将?事情在脑海复盘一遍,自然能发现这其中的?不对,她垂着视线:“您都没有告诉奴婢。”

邰谙窈呃声,她没告诉绥锦,不是?不信任绥锦。

反而是?她太信任绥锦了,她一直将?绥锦留在殿内替她镇守后方,绥锦平日中和?福媛她们相处的?时间太久,她担心绥锦稍露出什么情绪,会?叫福媛感觉到不对。

其二?,她也担忧绥锦会?不同意她这么做。

毕竟,这其中不是?没有风险。

但这宫中行事,哪有能够万无一失的?。

果然,绥锦忍不住道:“昨日那么凶险,您就不怕有个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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