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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摇头道:“不泡呀,直接撒下去的,我们撒得不密,长得快些。”
顾君若道:“其实在撒种前泡一下水,第二天下种,不仅冒芽速度快,成芽率也更高。”
顾君若想起祖父曾经种的稻田,道:“不过用水催芽有两种方法,一种简单一点儿的,只需换两次水,一种比较复杂,不仅要浸泡,中途还要拿出来晾晒,你们要是愿意,可以先试一下第一种。”
“这,我们种了这么多年地,从没在下种前泡过水,倒是晒过太阳。”
“对,下种前是要晒太阳的,这样能减去一些虫害,”顾君若道:“但泡水的确有助于破芽率,这是司农寺琢磨出来的法子,现在可能还未下发到各县。”
“司农寺啊……”
听着很厉害的样子,但他们不认识。
妇人笑道:“要说种水稻啊,这天下哪儿都比不上我们江陵地区,我们这里的水稻可是天下闻名,被誉为天下粮仓的。”
“对,那什么司农寺能比我们还厉害?”
顾君若便不说了,笑道:“那便算了,等今年县衙试过这个方法,真心有用后再换就是,你们村现在有多少户下种了?”
“七八户了,其他人家还要再等等,怕又下雨。”
韩牧见顾君若就这么妥协了,不由道:“你怎么不说了?要不我强逼他们学你的法子?”
“别,我祖父说过,这天下的农民最是开明,也最是顽固,对于种地,他们不愿意的事不必强求,因为我们也不知道方法就适合他们,适合这片土地,我们可以先自己选用一块地来试,等收获的时候他们看到了效果,不必我们说,他们也会争相学习的。”
第七十章 他是极好
顾君若只是给出意见,村民们不愿意听,她也不强求,只是要求他们更上心耕作,不要误了农时。
“于我们而言,还是地里的出产最重要,”她道:“下半年的收成直接影响过冬和明年整个春夏的生计,所以不要耽误。”
“可种完地,我们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粮食也吃得差不多了,不趁着这会儿代工多赚一些,之后怎么办?”
韩牧道:“粮价已经下降,江陵其他州县也快要秋收了,到时候粮食会更加便宜,你们再想买粮没那么困难,而且朝廷说不定还会有赈济粮下来,到时候县衙会再发布以工代赈。”
“县衙还能有什么活,不都干得差不多了吗?”
对啊,他们还有什么活?
韩牧看向顾君若。
“那可太多了,通往各处的官道,还有官田的耕作,开荒,挖水渠,疏通河道,修筑堤坝,需要的人力只多不少,且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你们想挣钱买粮,随时都可以。”
村民们张大了嘴巴,问道:“这些不是劳役吗?”
顾君若:“你们每年服役的天数是二十三天,二十三天之外,自然是算钱的,而已服役时间不得是农忙时候,所以此时还不到服役时候,你们放心。”
村民们便偷眼去看韩牧。
韩牧点头道:“夫人说的对。”
大家就放心下来,立即道:“明天我们就留下人来,放水,耕田,除草,还有沤肥,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不耽误农时。”
顾君若道:“豆子也该种起来了。”
“种,我们明天就开始种。”
顾君若这才满意,和韩牧一起离开,继续他们的调研之旅。
底下村子里的情况并不比县城好多少,他们钱少,更难买得起粮食,好在野外有野菜之类的东西,倒是让他们多坚持了一段时间。
韩牧通过里正发下来的赈济粮拉住了想要出去逃荒的村民,但因为粮食不多,而村庄距离县城又远,除了部分人豁得出去的跑到县城里应召做工外,其余人都在村子里挖些野菜,混着那
点粮勉强度日,所以大家劳作的激情并不高。
直到韩牧和顾君若带着种子下来。
领到了种子,韩牧和顾君若还撸了袖子亲自下地跟他们一起种地。
现在能种的也就是豆子。
韩牧不知道打哪儿摸出来一把锄头,就跟在一个老人身后锄地,但他和老人能顺滑的锄出一条线不同,他是一锄一个坑,一锄一个坑。
顾君若拿着一个篮子跟在后面想要下种,但看着锄出来的坑,半天下不了手。
韩牧偶尔回头看见,还催她,“快下种啊,你不会是不是,看看那大婶,学着她往下丢。”
顾君若抬头看了他一眼,把种子丢回篮子里,放下篮子就上前接过锄头,“种豆子的地不是这么锄的。”
顾君若虽然也生疏,好歹观察仔细,且理论知识丰富,也见过正确的种豆姿势,所以她很快锄出一条垄来。
韩牧对比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的错误,忙抢过锄头,“我知道了,我来。”
顾君若抢不过他,只能由他去。
韩牧认真留意起老人的动作来,加上有顾君若在一旁指点,他很快找到要领,他又会功夫,力气大,速度快起来,开的垄也越来越好。
顾君若跟在后面下种,再拿工具把泥土平下去轻轻的掩土,她还蹲下去用手指仔细量了一下泥土的厚度,和一旁的老人道:“土不要掩得太厚,薄一些,它冒芽才快。”
大婶愣了一下道:“夫人,我们一直是这么掩的。”
顾君若道:“司农寺的寺卿专门研究过江陵一带的旱地,听闻江陵县早就推广开来,这两年江陵黄豆的亩产也的确有所上涨,义县没听说过这个种法吗?”
大婶摇头,在前面的大爷却停了下来,拄着锄头道:“我听说过,但这掩土是粗活,手重些手轻些都是可能的,往年我们豆子种的不多,也就没往心里去,唉,今年指着豆子过活,就上心些,孩他娘,照夫人指点的做,这土呀,掩埋得薄些。”
大婶应下。
贺子幽生无可恋的带着天寿在后面拔草,看
了一眼顾君若的手指头,就丢下一块草地不搭理,直接小跑到韩牧身边拔,和他说悄悄话,“京城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手古琴弹得连乐坊里的周大师都倾倒,这会儿竟然用手去抓泥土,啧啧啧……”
韩牧嫌弃他阴阳怪气的,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觉得她对你情深义重,为了你付出良多啊。”贺子幽道:“仔细一想,她来义县是为了你,她为义县出谋划策,劳心劳力还是为了你,这会儿为了你还亲自下地耕作,鼓励农桑……”
贺子幽上下打量了一下好友,最后目光定在他的脸上,“难道脸真的有这么重要?”
韩牧自信地道:“她看中的不是我的脸。”
“那是什么?”
“我的品性!”
贺子幽嫌弃的一撇嘴,走了,忍不住嘀咕道:“还不如说看上了你的才华呢,你的品性比你的才华还不靠谱。”
韩牧他们在这个村庄停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