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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弄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昨天为什么忽然跑了?” 沈醉反问吕茜。
“我昨天认为你是被他包养了,看见你们大晚上打电话,还以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事'呢。” 吕茜说,“回去后我才想起来,那通电话是语音的,不是视频的。”
“???”
“............”
回到院子里,沈醉坐在椅子上幼稚地生了5分钟闷气。
当然不是生吕茜的气,而是生燕名扬的气。
至于生气有无逻辑,这不重要。
今天村子里恢复了电力供应。生完气后,沈醉毫不吝啬地打开了微信。
他戳进燕名扬的对话框,输入、发送一气呵成。
燕名扬此时正在高速路上。他今天才和燕庭一起去了趟公墓,还没来得及进山,就被推不开的工作砸中,不得不连夜返回上海。
手机冒出一条新信息,燕名扬点开。
沈小醉:!
燕名扬一头雾水。
他发送了万能的六个点加一个试探的问号。
[对方正在输入中...]
沈小醉:!。
即使是燕名扬也必须客观地承认,沈醉某些时候的操作确实是非常迷惑的。
迷惑到凭燕名扬的智商都难以理解。
为了摆脱这场标点符号之战,燕名扬给沈醉拨了个电话。
大约是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沈醉还没来得及想借口,手指就已经按了接通。
“喂。” 他的语气有闷着的愤愤。
“怎么了?” 燕名扬第一反应就是沈醉拍戏又出了什么事,“今天戏拍得还顺利吗。”
“还行。” 沈醉撇了下嘴,“拍到兰香彻底决定不上学了。”
燕名扬记得这个情节,他沉默了片刻。
燕名扬从来没有和沈醉讨论过,在夏儒森没去之前,小菟一个人是怎么过日子的。
“...哦。” 燕名扬咬了下上唇,以为沈醉在为过去的事生气。
“你在哪里?” 沈醉却没意识到这点。他听见电话里的风声,“怎么背景音好吵。”
“我在回上海的高速上,明天有个会。” 燕名扬说完才反应过来,沈醉应该不知道自己在出差。
“你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没有。” 沈醉随口应了声,“就是刚刚忽然有点生气。”
从《左流》里兰香辍学联想到小菟的悲惨经历,再联想到宛若再造父母的夏儒森,沈醉忽然生气的原因得到了解释:《春栖》。
合情合理,逻辑通顺。
“你忙吧,先挂了。” 沈醉说。
燕名扬举着手机,脱口而出:“是因为《春栖》吗。”
沈醉刚站起来打算进屋,闻言一怔。
他好一会儿才理清了燕名扬可能的思路。
电话的两端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去,只有同一片天空下的风在沙沙作响。
“对不起。” 燕名扬像烫嘴似的说完了这三个字,之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沈醉拿着手机,愣愣地站在门前。
檐下燕子新搭了窝,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
沈醉在门槛处坐下。拍摄《左流》以来,他许久没想起过《春栖》的事了。
关于《春栖》,当初究竟是夏儒森不能原谅燕名扬,还是沈醉更不能呢。
如今看来,其实是沈醉自己。
作为投资人的燕名扬没有做错任何事,做错了的是“燕哥哥”。
天空是深灰调的雾霭蓝,沈醉抱着膝盖出神,一滴眼泪孤单单地划过他平静的脸庞。
第128章 好天气
在连续剧般一场接一场的落雨后,南方的盛夏不知不觉地来了。
《左流》的拍摄接近尾声。除了女二还有些需要重拍或补拍的戏,其余的戏已经不剩几场。
沈醉比刚进组时瘦了些,头发也长长了。晨起他坐在院子里冥想,沉静得像百年树根新抽出的挺拔枝条。
前几日接连的暴雨冲断了村子的线路,整个剧组已经好几天没办法与外界联系了,大家的生活不可避免地“古朴”了起来。
上不了网,也打不了电话,叫苦不迭的人很多。但这对于沈醉,并没多大影响。
拍戏时,沈醉很少需要做别的事休闲娱乐。从前放荡不羁时,他也顶多练练刀,或者去酒吧点一杯柠檬茶看帅哥。
如今沈醉不知怎的"清心寡欲"了起来。除了读剧本,就是发呆。
信号中断前,最常与沈醉联系的是胡涂。胡涂已为他洽谈好若干商务,就等着杀青。
从胡涂的语气中,沈醉能感觉到,燕名扬仍在过问自己的工作,尽管他没有插手。
“和之前一样,我暂时只打算给你接近期的工作。” 最近一个电话中,胡涂如此说道,“毕竟《左流》要冲12月的银云奖,指不定到时候你身价能再涨一波。”
“常年关注银云奖的影迷群体,或多或少对你都是有滤镜的。”
“燕总也是这个看法,不过还是让我征求一下你自己的意见。”
“哦。” 接到这个电话时,沈醉正趴在窗前发呆。他想起燕名扬很久没骚扰自己了,抿了抿嘴,“我没什么意见。”
清晨的冥想结束,沈醉睁开眼睛。
今天是燕名扬没有联系沈醉的第39天。那句“对不起”,似乎是燕名扬同沈醉说的最后一句话。
“信号有说什么时候恢复吗?” 沈醉到片场时,离开工还有一阵子。
“还没。” 后勤部门的负责人叹了口气,“说是在抢修,估计还得要几天。”
沈醉嗯了一声,坐下翻开自己的分镜头剧本。
顺利的话,沈醉今天应该能杀青。可这上面并没有画最后一场戏。那场“三人合一”的雌雄莫辨,沈醉只能自己发挥。
没一会儿,裴延踩着点进了片场。
“准备得怎么样?”
沈醉点了下头,“还可以。”
“最后一场戏,你打算怎么拍?” 杨天问,“需要其他演员给你配合吗。”
“不用。” 沈醉合上了自己的剧本。他朝外面看了眼,天色阴沉。
“今天天气很好。” 沈醉说。
兰香的妈越来越频繁地邀请小左来自己家里吃饭。考虑到村庄里对结婚生子的重视,这种盛情显然不完全出自于善良。
面对母亲显而易见的意图,兰香的表现耐人寻味。她似乎对这桩潜在的“说亲”无甚兴趣,却又会因小左没有表现出殷勤而感到不满。
村里的风藏不住任何秘密。很快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知晓了八卦。
几日后,红裙女人在一个傍晚悄然而至。
“你想好了吗。” 红裙女人今天没有拎包,只拿了个手机,像是饭后散步,“过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