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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跤。
揉着灼痛的膝盖站起来,钟衍回头一望,这才惊奇发现绊倒自己的似乎并非是石头。
走近一看,这才发现对方是名长相俊逸的少年,身穿黑色燕尾礼服,身后背着一个类似于乐器盒的长箱子。
少年脸上带着伤,纤长的睫毛安静覆在眼睑上,不知什么原因已经陷入了昏迷。
钟衍叫来了自己8岁的弟弟。
他与钟淇,背着人、还不忘把琴也拿回去,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将少年扛回到家里,找了镇上的医生为他看病治伤。
第三天,少年在钟衍的精心照顾下退了烧,由昏迷中逐渐苏醒过来。
钟衍递给床上倚着的人一杯水,对方望向他的眼神却带着戒备。
他主动介绍自己:“我叫钟衍,是个beta。你受伤了,我把你从后山带了回来,这里是我家。”
少年没告诉钟衍他叫什么,只是点点头,很礼貌地小声说:“你好,我是alpha。”
钟衍眯眼,笑得一脸春风和煦:“我知道。”
少年在钟家生活了一年多,他与钟衍同睡同起,除了拉琴,偶尔也会去葡萄园帮着大人一起劳作。
alpha的饭量大,钟衍时常担心他吃不饱,会以自己不饿为由头将碗里那份食物匀给他。
小淇见状也有样学样,过几天就把自己攒的零食偷偷往人口袋里塞。
贺泊尧对自己的身世绝口不提,钟衍也是后来才知道,贺泊尧那天,其实是在去小提琴比赛的路上遭遇了绑架。
所以哪怕是身边最亲近的人,他也不敢轻易放下戒心去相信。
而直到贺泊尧的母亲和大哥亲自找到葡萄园,给了他们一笔丰厚的感谢费,寄居在钟家这位alpha少年的身世才终于揭晓。
少年出身于澜城——那个掌控着南边最大的货运港、上千泊位近百艘游轮,普通人终其一生都高攀不起的贺家。
alpha被接走那天,丘山下着小雨。
葡萄园外泥泞的道路铺上了崭新的红毯,保镖撑着黑色雨伞为少爷一路举到车边。
贺泊尧拉开车门,顿了几秒,突然转身两步上前,将面前的人一把抱住。
“阿衍,等我,等我回来找你。”
这是贺泊尧在丘山留给钟衍的最后一句话,钟衍彼时并未当真。
六个月过去,钟衍父母却是接到了一通自澜城而来的电话。
一周之后,钟衍以少爷伴读的身份被接到了贺家。
那一年,钟衍18岁;而贺泊尧,也才刚刚度过他的16岁生日。
钟衍那时候幼稚,听了父母的劝,只当是去大户人家跟在少爷身边多见见世面。
却未曾想到,这一去,便是将他困在了一生逃脱不了的牢笼之中。
更不会想到,正是自己当初突发善心、救了贺泊尧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却是引得绑架贺泊尧的仇家找来了丘山。
自己睡在金丝楠木大床上、枕着全世界一年只产出30只鹅绒枕头的时候,对方却以常人无法想象的残忍手段,折磨并杀死了父母和小淇。
就这样草率了结了他们如蝼蚁般低贱、卑微的一生。
第4章 “阿衍,亲我一下”
秋千旁边多了张露营用的小桌子,钟衍去后院草坪上休息时才发现。
一开始不知道桌子摆在这里有什么用处,直到佣人端了暖胃的红茶、擦手巾和一些点心上来,他这才后知后觉明白,这些个布置,全是为自己准备的。
盘子里的核桃酥和芙蓉切都是钟衍从小爱吃的,以前在丘山,钟衍和钟淇就经常缠着父亲去镇上给他们买。
贺泊尧知道以后还调侃过,说吃甜食长蛀牙,将来人还没老,牙齿可能就掉光了。
“掉光就掉光。”钟衍不以为然,往嘴里塞了颗葡萄:“大不了就是丑一点,我可不能让自己的嘴受委屈。”
贺泊尧莞尔一笑,看过来的眼神愈发认真:“阿衍生得好看,就算老了牙齿掉光,也是葡萄园里最俊的老爷爷。”
钟衍怀疑贺泊尧这话在唬他,为此晚上洗漱前还专门照了镜子。
左瞧右瞧,愣是没瞧出来自己哪里好看。
明明就是长相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个beta……
“想吃吗?”
梧桐树后的小人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殊不知钟衍自来的那一刻起就发现了他。
人朝盘子里的核桃酥看了眼,抿着唇走过来,没有动吃的,一开口却是问钟衍:“哥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钟衍拽着胳膊让他走近,愧疚在眼中一闪而过:“抱歉,待在这里很无聊吧?”
二楼书房里没有儿童文学,不然自己还能给他读读书之类的。
“你平常和伙伴们都玩些什么游戏?我可以陪你。”
钟衍说完,小孩转着眼珠子想了想:“抓兔子吧。”
钟衍一开始费解:兔子?后院哪来的兔子?
后来人一解释才知道,原来就是用布条蒙上眼睛玩抓人的游戏。
“陪你玩游戏可以。”钟衍蹲下来问他:“但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天天。”
“天天……”钟衍重复一遍,微笑望向他:“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
天天点头“嗯”了一声,结果真从兜里抽了块布出来递给钟衍,叫他系到后脑勺蒙住眼睛。
视觉被遮挡,钟衍的听觉变得十分灵敏。
“快点躲起来,我要抓到你喽。”
“天天,我听到你的脚步声了。”
依稀判断出天天在哪棵树后面躲着,钟衍凭着感觉上前,躬着身子一通摸索。
尽管行进的速度很慢,却还是猝不及防与迎面一具硬实的躯体撞上。
钟衍脑子懵着,下意识以为是天天。
遂一把将人抱住,得意地说:“抓到你了,你输了。”
话音刚落,耳边却是响起低低的一声:“跟你在一起,我从来就没赢过。”
这个声音太过熟悉,钟衍脑中霎时警铃大作。
他松了手后退,欲在此时扯下布条,却被对方一把攥住了手腕。
漆黑中,一只手扶在他的腰上,将他往前一揽。
钟衍刚准备反抗,夹杂着温热气息的吻,正对着落了下来。
脖子本能后缩,对方唇舌却深深探了进来,强势又带着些许温柔的流连。
钟衍整个人硬得像块木头,丝毫不予回应,直到对方主动松开了他。
扯下眼睛上的布条,钟衍视线很快澄明。
看清面前的人,不由分说,一个巴掌甩了上去。
彼时贺泊尧身后还站着忠叔和几名随从,众人看到这一幕皆是倒吸口冷气,纷纷屏住了呼吸。
贺泊尧神色如常,看上去并未生气,默了片刻,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