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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说李逸的水平属于“自家用还马马虎虎”,朝轻岫的水平就让人很是怀疑她原本出生于衣食无忧的富裕之家,而且属于去哪都有侍从相陪的那种,毕竟平日但凡需要给自己袖子缝个开线的人,水平都不能差成这样……

*

暂时性地解决了经济问题与生活问题后,朝轻岫总算能开始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生活——在家里安安静静地宅着。

拒绝加班,加班使人穿越。

闭门不出的大部分时间里,朝轻岫都坐在檐下看书,对照着《岐黄书》中的经脉图,感受内息流转的路线。

在此期间,朝轻岫唯一算得上跟外人接触的,就是花三贯钱请了一次工匠,让人把房子破损严重的地方简单修缮了一下,后面院子里半塌的围墙也重新收拾了。

从此刻开始,朝轻岫找到的装有房契的盒子的痕迹,彻底消失无踪。

宅居的第十天。

经过反复试验,朝轻岫终于确定了她的一个想法。

今日一早,朝轻岫便将《清心诀》从技能槽中卸下,通常情况下,她体内的真气也会随之消散,然而今天从晨起一直到傍晚时分,朝轻岫始终能感觉到自己丹田中内息的存在,此刻她盘腿坐在榻上,双目闭合,抱元守一,气随意动,真气沿着经脉走过了一个大周天,复又归于丹田当中。

在意识到自己不必技能槽的帮助,也可以控制内息流转后,朝轻岫已经可以确认,她真正窥探到了修炼内功的法门,从今往后,就算她不再装备《清心诀》,也不会变成一个全然没有武力的人,顶多只是战斗力有所缩水。

如果用数据来衡量的话,她刚穿越那时候的修为点数是5,装备了内功书籍后的数据是32,如今技能槽保持闲置状态时的点数也有12,后面括号里的备注更从一开始的“至少坚持过跑步”,变成了“习练过粗浅内劲”。

修炼武功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打坐中的朝轻岫缓缓睁目,外界的光线已经变得十分黯淡。

这个时代还没有钟表,原住民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依照天色来判断时间。

每天一到申时中刻,李逸就会过来喊人。

“姑娘,要不要出来用晚饭?”

朝轻岫扬声回应:“我这便过去。”

她注意到,方才询问的人不是李逸,而是李遥。

李遥的声音已经没了刚来时的干哑与虚弱——朝轻岫重新抓了质量正常的药,又用内息通其肺脉,她的状况一天比一天好,六天前就能正常下地走动,如今已经能做一些简单的工作。

门外没有离开的脚步声,朝轻岫打开门,果然看到李遥依旧站在外面,手上还捧着一套衣服。”

李遥:“这两日横竖无事,就为姑娘做了一套衣衫,针脚简陋,姑娘莫要嫌弃。”

朝轻岫欠一欠身:“有劳。”又叮嘱道,“你还未全好,不要过于劳神,再休息两日也不妨。”

李遥面上带一点笑:“我在床上躺了太久,闷得慌,倒想做点什么。”

穿越后,朝轻岫家中的饭食一向简单,晚间,桌案上只有一道煮青菜,一碗肉沫蒸鸡蛋,一盘蒸饼,以及三碗粥饭而已——对于普通人而言,她的伙食条件已经不算太差了,毕竟每天多少都能看到点肉星……

用饭之前,李逸拿了张名刺过来,道:“下午的时候,徐家有人投了帖子,说是徐小郎明日要来拜访姑娘。”

为了避免被人打搅,朝轻岫修炼内功的时候,多会用午睡做借口,一个人待在卧房当中。

徐家人白天虽然来过一次,却没能见到此宅主人的面。

朝轻岫接过名帖看了一眼,微微扬眉,她虽然帮对方找过妹妹,但直到今天,才直到徐小郎大名叫做徐中直。

第二天,朝轻岫用过早饭没多久,徐中直就像昨天说的那样,亲自登门拜访。

徐中直进门的时候,依旧带了些礼物,然而与上次不同,他眉目间一直笼着一层无法驱除的愁绪。

朝轻岫察觉到,徐中直身上带着一丝药香。

徐中直苦笑:“本来不该唐突打搅,只是我上次登门时,曾看见您在读一本医书,不知能否请您到寒舍那边,瞧一位病人?”

他其实并不清楚朝轻岫的医书到底怎么样,却听家中人说,半个月前病得气息奄奄的李遥已经痊愈,在这座宅邸内做事,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选择上门求助。

朝轻岫想起之前的事情,猜测:“是令姐的头痛还未好么?”

徐中直:“更严重了,以往姐姐即使头痛发作,只要安静养上三五天,总会好一些,这一次却……”

他没能说完,朝轻岫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朝轻岫想了想,实言相告道:“我只是看过几页医书,算不上通晓医道,而那位李家姊姊得的并非疑难杂症,加上她平日身体强健,略加调养便好了大半。”看面前之人面露失望之色,又笑道,“但你若是不嫌弃,我可以过去瞧瞧。”

徐中直过来的时候坐的骡车很宽敞,朝轻岫步履轻松地登车而入,同时嘱咐李遥照看门户。

“要是我晚上没回来,就自行用饭,不用等待。”

李遥:“姑娘一切小心。”

朝轻岫出门时双手空空,跟往常那些提着药箱上门诊病的大夫全然不同,倒真的很像只是过去瞧瞧。

车辆缓缓行驶,车轮压过石板,传来辚辚的声响。

朝轻岫闭目养神片刻,忽然开口,向徐中直道:“你姐姐是什么样的症候,以前请的大夫又是怎么说的?”

徐中直:“是头疼,严重时甚至起不来身。”然后补充,“阿姊十岁之后便是如此,每当季节交替之时或是劳累过度之际,就容易发作,春日尤其严重,一般也不碍事,就算难以支撑时,歇上三五日就能缓解,只是今年过年之后,一直没能大好过,连书院也去的少了。”又道,“以前曾请济世堂的古老大夫看过,开了些疏散的方子,其它郎中说的也跟古老大夫差不多。”

朝轻岫听到那个“曾”字,询问:“那位古老大夫去了何处,如今不在郜方府么?”

徐中直闻言,解释:“古老大夫年事已高,年前就与丈夫一道,回老家寿州颐养天年。”

朝轻岫:“那令姐近来睡眠跟饮食的情况如何?”

徐中直叹气:“阿姊头总是痛,所以睡得不好,食欲也不旺盛。”他神情有些黯然,“按照阿姊的成绩,要不是被病势所累,早就能去陪都的重明书院就读。”

在现代,因为成绩以外的缘故没能进入重点院校都是件特别遗憾的事,何况重视科举的古代,朝轻岫微微点头,表示自己能理解徐中直的感受。

要是换了没装备《岐黄书》的朝轻岫,听到徐中直有关姐姐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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