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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怀疑朝轻岫,一方?面是因为?项意儒的口供提到过,直到辰时,孙乘齐还好好地待在观涛阁内读书,另一方?面则是源于个人的信任。
她总觉得,朝轻岫真要干掉谁,下手时的动作应该更利落一些。
至于袁中阳,他当然发现了朝轻岫时间上的问题,不过在估量了下双方?的武力?值差距之后,他觉得还是尽可能谨小慎微比较好,否则没发现对方?的问题也就罢了,万一自己聪明太过,不小心察觉了朝轻岫行事中的一二违和之处,对方?直接杀人灭口,自己岂不是非常倒霉。
朝轻岫:“韩县令不妨再请旁人来?问问情况,或者?能有线索。”
韩思?合刚点?了下头,袁中阳就非常机敏地站起来?,客客气气道:“袁某去外面喊人。”
他先请了史伯寿祖孙过来?,因为?王占定已经提前回城,又派了衙役过去带信。
史伯寿很干脆:“今日老夫卯中时起的床,云儿要晚上一刻,后面大家在厅上相见,发生了什么也不必赘述。”
韩思?合欠一欠身:“老爷子年高德劭众所周知,如?今请您过来?,也只?是随意问问。”
史伯寿笑呵呵道:“县令也是职责所在,要是还有需要老夫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朝轻岫靠在椅背上,单手支颐,她想?,睡懒觉果然是坏文明,要是自己能再早半个小时起床,今次的不在场证明就算是牢不可破了。
在史伯寿之后,袁中阳又去将徐非曲请了进来?。
徐非曲一见面就道:“我?刚刚问过绿波庄内的人,确定关兄弟一直跟长?随们待在一块,期间并没有单独活动过。”又道,“至于徐某,辰时一刻起来?后就到了厅上,与诸位待在一块。”
关藏文是个挺特别的人,不怎么爱自行其是,这两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领导看不见的地方?默默修炼功夫,如?此规律的生活节奏倒是让他彻底没了嫌疑。
朝轻岫对这个结果也颇为?满意——关藏文没嫌疑,也就等于她没有指示手下刀人的嫌疑……
袁中阳干咳两声,道:“其实死去的人是县学学生,那咱们不妨问问县学的人,说不定会更有收获。至于史老爷子还有朝帮主,您二位又不认得那两人,非要说突下辣手,实在过于勉强。”
这句话?讲得不错,朝轻岫也向他点?了点?头。
幸存的所有学生都被?依次带进来?询问,徐非曲看见县衙那边来?的人不多,干脆充当了幕僚的职责,磨墨铺纸,将所有人的口供整合到了一块。
学生们在绿波庄内的居住条件自然不能与县令的贵客相比,晚上无人守夜,不过他们来?的人多,经常看到彼此,互相之间也能提供证明。
众人当中,张书玉起得最早,她记性好,时间观念也强,给?出的时间顺序有相当的可信度——张书玉起床时为?寅时中,也就是凌晨四点?,然后直接去了放置藏书与字画的沉香楼内消遣时光,等到辰时二刻,周丹实也过来?了,又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唐任名也来?了,他卯初起身,因为?喜欢庄内景致,本在庄内四处游逛,收集作画素材,在溜达到沉香楼的时候,不幸与教学撞了个正着。
当着老师的面,唐任名不敢继续摸鱼,只?好老老实实待在楼内看起书来?。
还有蒋微白,他家境富裕,因为?平素喜好游玩,在功课上自然偶有亏欠,因为?假期即将结束,干脆待在房内赶作业,绿波庄跟官学宿舍不同?,所有学生住的都是单人单间,熄灯之后所有人的行动都没有人证。
不过蒋微白卯时初刻起床洗漱时,曾先后跟孙乘齐还有孔昊然见过面,还说了两句话?。
根据记录,他们的对话?内容不过是“功课写完了没有”、“差不多了”、“早饭吃点?什么”、“随意,菜汤就好”、“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一类常见的寒暄话?语,就算让朝轻岫来?看,也很难瞧出什么阴谋诡计。
朝轻岫看着纸上的口供,对于承认自己早晨见过死者?的蒋微白略有些好奇,便道:“那位蒋君如?今在做些什么?要是方?便的话?,不妨请他过来?聊聊。”
韩思?合点?点?头。
蒋微白被?长?随进入大厅时,第?一眼看到了坐在韩思?合身边,穿着白色衣衫的少年人。
他隐隐记得那人姓朝,虽说不是官学学生,举止间却颇有几?分温雅的风度,看起来?与韩思?合关系不差,说不定以后会到官学混个旁听名额。
被?县令召来?详谈,还是在死了两个同?窗之后,蒋微白难免有些紧张,他定了定神,随后姿态恭谨地向前一礼:“学生见过诸位大人。”
韩思?合帮朝轻岫说出想?问的问题:“听说蒋君早上见过孙孔两人,你可还记得,他们当时的模样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蒋微白回忆片刻,摇头:“没什么特别之处。”不等韩思?合继续问,就道,“遇见孔君后,我?还与他聊了之后的考试,还有今年的新书……对了,我?听说不二斋那边新进了一批笔墨,想?要买些回来?,问他要不要带一点?。”露出努力?回忆的模样,“看神情,与以往也没什么不同?。”
不过说到这里,蒋微白也察觉到了一点?跟案件无关的细节——孙乘齐与孔昊然两人在绿波庄时的状态与在官学中没什么区别,证明他们大约真是把眼前的度假场所给?当成了温习功课的新地点?……
韩思?合想?了想?,觉得双方?的对话?确实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两人聊的都是学生间的常见话?题,没有任何?出奇之处。
朝轻岫忽然道:“请问蒋君,那位孙君与孔君之间的关系如?何??”
蒋微白谨慎道:“孙君爽直,孔君内敛,两人都爱读书,而且成绩皆佳,总能考到头名次名的位置,在学校时又住在同?一间寝舍当中,常常一起学习,平时亦未曾听说有什么矛盾。”
朝轻岫点?点?头道:“有劳蒋君了。”
在蒋微白离开后,朝轻岫翻看其他人的证词,最有价值的是项意儒的那份。
徐非曲道:“那位项君说,大约卯中的时候,赵作元赵君过来?看她,两人一起吃了早饭,然后到辰时的时候,帮主去过一次替她检查伤势。”顿了下,接着道,“据项君所言,因为?帮主这次没说不能下地活动,所以才让赵君扶着她去了观涛阁那边钓鱼——恰好昨日下了雨,今早很适合垂钓,难得外出一趟,不好错过机会。”
“……”
朝轻岫闻言陷入了沉默。
不过她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虽说前一天才摔断腿后一天就挣扎着爬起来?钓鱼有些夸张,但一想?到穿越前在各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