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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职素养。

布衣白袍的少年人含笑坐着,对面曹鸣竹的目光却?是一片漠然。

朝轻岫:“你不但要?灭口,还要?将罪名全推到耿掌柜头上。我记得,那个冒充‘春石’的姑娘就有一手不错的易容本?事,可见?只?要?肯花钱,乔装改办不算什么?难得的事情?,你将耿掌柜囚禁在冰室内后,弄了个假货冒充她,再让假货去跟暗哨接头,等留下足够的人证物证后,再设计一出?耿掌柜落水而死的意外出?来。”

她听曹鸣竹讲述的时候,就觉得其中大有问?题。

耿遂安同意查账后,就回到自己家中闭门?不见?外客,也就是说,在那段时间里,不二斋内熟悉耿遂安的人,没机会跟她碰面。

根据调查,那个“耿遂安”请假之后,就常独自骑马四处游逛。

朝轻岫并未忽略掉这人行动时的状态——“独自”的意思,就是心腹都不在身边。

她在进入冰室时,心中就起了些疑虑,所?以当即表示要?连夜调查真相。

朝轻岫清楚自己并不像真正的侦探那样擅长查案,不过要?是她的假设没错,这个案件其实是曹鸣竹刻意安排,那么?对方一定会留下足够线索,以便让后来者得出?她所?希望的答案。

曹鸣竹后面的行为一如朝轻岫所?料。

不过再缜密的阴谋,也难免会有破绽。

在知道“耿遂安”去过老赵渔家后,她们就过去问?了店老板当日的情?况,据对方说,“耿遂安”当时一看?就是心里有事的样子。

什么?样子才叫心中有事?朝轻岫想,大约是那人表现得比较沉默阴郁。

后来赵老板也曾表明?,“耿遂安”当日没有跟店内人闲谈。

到了这个时候,朝轻岫心中已经有了三四分把握。

改变外貌可以让通晓乔装之术的人帮忙,改变声音却?需要?经过长期训练,正因?为“耿遂安”是冒牌货,所?以才会尽量避免与人说话,

之后不二斋又?对接头人进行围殴,并从后者手中获得了重要?物证,就是那张写了货船号的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显然是左手所?书。

朝轻岫愈发觉得自己的想法应该没错。

左手写字是不想让人通过笔迹判断出?书写者是谁,这个理由适合真的耿遂安,也适合假耿遂安。

在调查的时候,曹鸣竹还特地请了徐非曲一道帮忙。

朝轻岫心知肚明?——曹鸣竹是担心由自己进行调查,会惹得朝轻岫怀疑,所?以才让徐非曲参与进来,也好取信于旁人。

只?是对早有怀疑的人而言,调查得出?的线索都太刻意了。

朝轻岫:“用左手写字,是担心纸条被发现后认出?身份。既然如此,仅仅是传递‘壬二七’三字,为什么?又?非要?将消息落于纸上?那纸还是只?有不二斋有卖的雪绵纸。”随即笑了一下,“若非大家素不相识,我都要?以为,对方是为了方便在下破案,才特地做好了周全的准备。

“假冒耿掌柜的人留够证据后,尸体就被送到了冰室当中,为了避免露馅,之前被关在冰室内的真耿掌柜也只?好去死,幸而那里冰块多,弄点水出?来一点不难。既然如此,假冒之人的残骸应该还在冰室里面。寻常人不会无礼到闯进宅子里胡乱翻找,黄大人可就不一定了。大约在他透露想去看?看?耿掌柜的遗产时,就只?好被你灭口,至于我,因?为跟黄大人有矛盾,用来背黑锅自然再是合适不过。”

朝轻岫还记得,在黄为能被害的那一天,她刚刚才告诉曹鸣竹,自己有些私事要?办,需要?悄悄外出?一趟。

朝轻岫:“其实你本?来应该及时善后,可惜耿掌柜当日特地花了重金,礼聘了一些侍卫过来,那些人武功不错,也颇讲诚信,更难得的事尽忠职守,哪怕雇主已死,依旧不分昼夜守在耿宅当中。你没法将那些人调开,只?要?暂时按耐,准备等侍卫们都走?了之后,再去处理后面的事情?。都怪黄捕头办事太急,要?是能缓两个月再过来要?钱,只?怕曹掌柜也不至于非得走?上这一步不可。”

曹鸣竹听到这里,终于道:“那么?朝帮主意欲何为。”

朝轻岫笑笑:“曹掌柜当日谢我找到了杀害耿掌柜的真凶,在下要?是不将案件梳理清楚,岂不受之有愧。”

曹鸣竹:“若我愿意奉上黄金五千两,朝帮主能否通融?”

朝轻岫:“曹掌柜与耿掌柜共事多年,下手时依旧没有丝毫容情?,朝某一介江湖后进,胆识不足,实在不敢拿足下的钱。”

曹鸣竹点点头,喃喃:“我也觉得你不会同意。”

她话音方落,手中忽然多了一根银光闪闪的判官笔。

桌上烛火猛地一黯。

曹鸣竹多年不动手,然而在加入不二斋之前,她的铁笔十八打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判官笔上银芒一闪,室内忽然响起霍霍风声,只?见?一根银笔不断穿、点、挑、刺,招招不离对手要?穴。

方才说话时,朝轻岫手中原本?拿着的一柄折扇。

曹鸣竹看?过朝轻岫动手,知道她习惯用双掌应敌,一旦遭遇袭击,必然弃扇用掌。

只?要?对方有这一刹那的破绽,自己就能占到上风。

曹鸣竹也不指望如此就能击杀朝轻岫,只?准备将人暂时逼退,好让自己能够脱身。

朝轻岫的反应却?与曹鸣竹预料的不同,她手中折扇轻轻一拨,竟轻松挡开银笔攻势,同时左掌如风,击向对手肋下。

曹鸣竹立刻察觉到,朝轻岫的功力竟比自己之前以为的更高

她反应也是极快,瞬间变招,铁笔如流星急坠而下,点向朝轻岫左腕。

银质的判官笔坚硬无比,朝轻岫手中折扇的扇骨却?是寻常木头,双方一刚一柔,质地上的差别不可里计,而且与曹鸣竹相比,朝轻岫的内力并没有绝对的优势,一旦兵刃相碰,结果必然是折扇断做两截。

然而双方相对而坐,手上翻翻滚滚拆了十数招,期间却?连一声最轻微的响声都没发出?。

只?见?朝轻岫扇影如风,忽张忽合,全程指东打西,变招极快,有一股若即若离的柔劲,每每在曹鸣竹的判官笔将要?打中折扇时,将对方武器带得偏离数寸。

忽然间,判官笔一招落空,劲力重重打在木桌上,桌子直接断成数块。

木桌的碎片落地的刹那间,两人都已从桌边平平退开,曹鸣竹向后倒飞数尺,随即如风筝般,悬贴于窗纸之上。

此时此刻,曹鸣竹只?要?背上一运劲,就能震碎木窗,自房中从容脱身。

电光石火间,朝轻岫袖角扬起,从中飞出?三枚银针、四枚铜钱,曹鸣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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