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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这块地方的盗匪越来越多,也有很多人?实在混不下去的缘故。
朝廷知道此举深遭人?怨,一路上加派人?手随从保护,绝不能使之有失。
朝轻岫虽然已?经当了一年多的帮主,自身的江湖阅历依旧十分有限,好奇道:“那咱们江南道上就没有哪位好朋友想打这笔钱的主意么?”
安抚万默默看着朝轻岫。
江南道别的地方她?不清楚,不过这块地方,有能耐打税银主意的,就只剩自拙帮一家。
要不是听?说过朝轻岫为人?稳重,她?差点怀疑帮主是在考虑劫镖的可?行性?。
就在此时,安抚万又听?见帮主继续提问:“便?是咱们没有,孙相难道也没有?”
安抚万呛了一下,她?担心上司继续说出什?么艺高人?胆大的发言来,赶紧道:“帮主前些时日大约也听?说过,皇帝想兴建道观,并?多炼些丹药,可?惜银钱不凑手。本来皇帝是要在南边征税一百二十万两,朝中大人?们苦劝许久,才终于降到了八十万两。如今钱已?经凑齐,未免有失,朝中两派人?士都遣了人?来护送,孙相那边,自然也得为天子分忧……”
朝轻岫看安抚万面色,缓缓点头,表示不用多说自己?已?经明白。
倘若孙侞近没有趁机揩些油水,非但不符合孙相一党素日的人?设,方才安抚万谈起此事时,也不用吞吞吐吐。
奈何这一回?情况特别,孙侞近就算再有贪墨之心,也没法贪下太多。
大夏税收大部分进的是国库,少?部分才进的是皇帝私库,而眼前这笔钱早就被皇帝定下。至于孙侞近,他一般是搜刮进国库的税钱,然后将搜刮出的大头送给皇帝,换取皇帝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一回?,他面对的却是皇帝的私人?积蓄,孙侞近再如何心痒,捞钱的手段也必须保持克制,顶多拿点边边角角进自己?兜里,免得引动天子怒火,无法可?持续性?地蛀空大夏朝廷。
至于清流那边,虽然万分不愿意皇帝将收来的税款用在兴建无用建筑上,却同样清楚,圣上登基日久,权威一日比一日重,又有一□□臣愿意与之沆瀣一气,以他的脾气,纵使损失了眼前这笔税银,也不会放弃原先的计划,反而会再找机会捞钱,使得百姓负担更重。
两害相权取其?轻,所以以司徒公为代表的清流一党,也只好想法子护着这笔银两进京。
清流与奸相一党居然选择了合作,只能说外?部的压力会使得内部趋向团结,多亏了不靠谱天子的任意妄为,双方才被迫保持了最大程度的克制。
朝轻岫思?忖,两边虽然旧怨不少?,好在都能顾全大局,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多半也能将银子顺利送到京畿……
一念至此,朝轻岫忽然想起一件事。
这批税银时跟自己?同一天到的樟湾。
朝轻岫知道一条规律,蓄谋犯案者?多半会选择有侦破能力之人?在场时再动手,意识到这点时,她?有些不安,很想建议面前的队伍继续出发,沿河道往下走,一直走到侦探看不见的远方。
第134章
在帮主于?马背上默默远眺时, 安抚万凑过来,悄悄道:“江湖道上的朋友脾气各异,知道那么大一笔钱从门前过,也不是没人起意, 可出门在外, 官府可以不管, 却总得顾全同道间的脸面。”
江湖豪杰重多有逞强好事之辈,未必肯像朝堂中?人那样深思熟虑, 允许这笔钱财从自己眼皮底子过去。
一面是财帛动人心, 另一面是昏君搜刮无尽, 许多人都有些蠢蠢欲动,觉得与其让皇帝享受,倒不如自行取了来, 留下一部分, 再散一部分给百姓,也算劫富济贫。
至于?劫富济贫后, 朝廷会不会继续搜刮, 就是另一回事——许多江湖人倒不是真的不顾及这些,只是实在考虑不了那么长远。
清浊两派人马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又请了问悲门的人, 希望江南豪杰看在岑照阙的面子上, 忍住不向税银动手。
这三方人马以前常有冲突, 如今却汇合在一起,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
安抚万:“听说容州那位左大人想派自家心腹过来,可惜他那边不少人被岑门主教训过, 有些更是立下誓言,只要岑门主在一日, 就一日不到容州以南,所以此次寿州牵头的,其实是陆月楼陆公子。”
陆月楼长袖善舞,听说了孙相的意思后,又探知清流那边的决定,于?是居中?说项,帮着缓和关系,又让自己这边的人跟着押船,给足各家面子。
在安抚万积极汇报间,朝轻岫一行已经抵达樟湾分舵所在。
与前往川松分舵时不同,今日朝轻岫过来前郑六就已经接到消息,此刻分舵中?大门保持着敞开的状态,帮内弟子刚刚见到帮主身?影自远处出现,在就郑六的率领下分列两排一齐跪倒行礼。
朝轻岫还未下马,就听见帮众们高?声道:“属下恭迎帮主。”
她立刻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朝分舵弟子回礼,接着右臂轻抬,示意所有人起身?,又走上前亲自扶起郑六,笑道:“郑姊姊,咱们许久没见,我很是惦记你。”
郑丰遥道:“属下亦无时无刻不在挂念帮主。”
她说话时中?气很充足,声调却没有太大的波澜,也丝毫不显得亲切。
朝轻岫唇角微翘,含笑看了郑丰遥一眼——她深知这位郑舵主并非擅长社?交之人,此刻回答得飞快,未必不是就背好了一些社?交用语,用来应付上司的突然刷新。
上司驾临分舵,郑丰遥自然为之设宴接风。
樟湾分舵中?想跟新帮主见面的人多不胜数,朝轻岫难得过来一趟,当然要多认认人,跟帮众们先?后以橘汁、梨汁代酒,喝过许多杯,等她开始思考要不要用鱼肚羹代酒时,就有帮众过来通报,说是外头有人求见帮主,还带了一些礼物。
朝轻岫放下手中?杯盏:“是闵爷那边派来的人么?”
帮众道:“正?是。”
此人回答时心中?还有些奇怪,不知是谁先?一步将消息告知了帮主,否则帮主怎么晓得来客的身?份。
徐非曲倒是隐约明?白闵绣梦为什么会遣人来此问候,于?是道:“帮主,我去?将人接进来。”
朝轻岫微微点头。
虽然以前没跟闵绣梦打过交道,不过他是问悲门的人,此刻又派了下属客客气气上门,自然没有拒之于?外的道理?。
徐非曲亲自过去?迎接,又将人带过来。
问悲门弟子以年轻人居多,作为拜访的这人也不过二十出头,她目光明?亮,背脊挺直,神色间带着种青年特有的朝气。
双方先?互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