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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考虑,实在?叫人不敢不接受她的好意?。

柯向戎等人看着从地?上跳起?来的查二珍,均觉这小?子胆子不小?,爷爷要打,做孙子的竟有胆子躲避。

不过查乾贵自己却晓得并?非如此。

他瞧了朝轻岫一眼,却见这人也是微微一笑。

作?为殴打孙子的当事人,查乾贵很清楚,查二珍刚刚那一下摔倒,并?非他主动为之,而是因为被人勾了一记,下盘不稳,才不得不跌了一跤。

凭查二珍的身手,就算椅子突然碎了,他也能稳稳站定,只能说方才出手之人运力?之妙,时机之巧,实在?难以言述。

出手那人看似帮他避过了祖父的攻击,却仿佛是有人在?他后背打了一掌,脏腑处一阵闷痛,旁观者偏还以为是他自己主动避开的祖父的攻击。

花厅内有着短暂的安静。

朝轻岫方才那一勾,自有种不显山露水的厉害在?其中,在?场中人虽多,却只有当事人查乾贵、问悲门闵绣梦、还有六扇门唐驰光寥寥数人察觉到了其中关窍。

查乾贵方才的一打,朝轻岫的一带,算是两人以查二珍为介,隔空交了一招。

单以功夫深厚论,朝轻岫尚且不如有数十年修为在?身的查乾贵,然而她学的是《玉璇太阴掌》,在?招数上极有优势,仅仅随意?一出手,就让查乾贵的巴掌成功落空,算是略占了点上风。

查乾贵随即意?识到,朝轻岫年龄虽小?,自身战斗意?识却相当出色。

他心中再度浮现出那个念头——难怪三宝会?死在?朝轻岫的剑下。

他们查家?剑派也曾经有过类似的弟子,这种人总有着强于普通人的攻击欲,所以很容易夭折在?成长期,然而一旦顺利长成,总会?比同层次的高手更难对付。

查乾贵是一派之主,自重身份,吃过暗亏之后便不纠缠,向着孙子淡淡道:“你听到朝帮主说的了,咱们有事在?身,现下不要与人争执。”

说话间,早有下人新送了椅子过来,查二珍一腔表达欲都被摔了回去,只得低头称是,闷声不吭地?坐在?旁边。

众人虽然还有疑虑,不过看朝轻岫的模样,确实不像是想对税银伸手的样子,又觉得凭她一帮帮主的名声,既然已经说了只是过来巡查分舵,旁人也只好相信。

朝轻岫又小?坐片刻,道:“诸位一路奔波,想来正觉辛苦,还需好生休息才是,在?下便不再打搅了。”

柯向戎忽然站起?身,道:“不忙,朝帮主难得来一趟,怎的匆匆就要离开,临别之前,本官敬朝帮主一杯。”

她向身侧招了招手,那位连大夫目中闪过一抹犹豫之色,她抬头看柯向戎,却见后者的表情甚是坚持,最后还是站起?身亲自执壶倒了一碗酒,双手递给朝轻岫。

酒色如碧,酒香浓郁,朝轻岫目光停在?酒碗当中,片刻后道:“柯大人好客气。”

她说话的声调与方才一样温和,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现。

唐驰光面色微显凝重。

一直守在?帮主身后的徐非曲神?情肃然,她快步上前,语气坚定:“帮主素不饮酒,还请容属下代饮一杯。”

朝轻岫手臂轻抬,直接拦住徐非曲,竟是不许她代饮。

柯向戎一怔,然后笑道:“朝帮主是江湖人,怎会?不喝酒?姑娘说笑了。”

然而就在?此时,朝轻岫居然也提起?酒壶,缓缓倒了一碗酒出来。

她中指托着碗底,拇指扶着碗沿,将酒碗递到柯向戎面前,含笑道:“既然如此,那朝某也敬大人一杯。”

柯向戎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般,霎时间失去了所有声音。

查二珍看看柯向戎,又看看朝轻岫,忽然觉得花厅中的气氛十分不妙。

他虽然比旁人更加迟钝,却也立刻察觉到,那碗中的酒水有些不大对劲。

之前那位连大夫面色微白,随后开口:“柯大人路上辛苦,不宜饮酒,我可?以代她喝。”

朝轻岫的视线终于落到连大夫的面孔上:“尊驾是?”

连大夫欠身:“连红榴。”

朝轻岫回忆了下江南一带有什么姓连的武林中人,心中忽然想起?了什么,问:“素问庄的连长老是足下什么人?”

连红榴因为某些缘故,正替柯向戎办事,她本来不欲说明师承,但既然对方已经发现,就不再隐瞒:“那是我师祖。”

她发现朝轻岫虽然跟自己说话,却始终不肯将酒碗交过来,依旧是一副想把酒水灌到柯向戎喉咙里的模样。

闵绣梦暗自叹息一声,身子一晃,竟直接飘到朝、柯两人中间,同时拿住两只酒碗。

柯向戎身手寻常,不知怎的,拿着酒碗的右手像是被烫了下似的立即松开,立足不稳地?退后一步,等她重新站定时,之前的酒碗已被闵绣梦牢牢拿到了手里。

另一边,闵绣梦的手指刚碰到朝轻岫手里那只酒碗时,却忽觉一股阴寒之气自上传来,不由运力?相抗。

朝轻岫眉毛微扬,只觉对方真?气犹如温水,绵长平和,没?有丝毫暴烈处。

就算只看李归弦的面子,两人也不打算在?此动手,真?气隔着酒碗一碰,便各自收敛。

朝轻岫瞧着闵绣梦,微微一笑,手指在?碗沿按了一下,然后也松开了手。

闵绣梦一手端着一只酒碗,仰脖将两只酒碗内的酒水尽数喝尽,然后向众人亮了亮碗底,苦笑:“今日柯大人不好饮酒,朝帮主更是从来滴酒不沾,姓闵的跟她二人都有交情,那就由我代干了这两碗如何?”

朝轻岫的视线在?闵绣梦身上停了片刻,她双目清亮,却如海水般深不见底,片刻后才翘起?唇角,温声道:“也好。”

虽说以整体战斗力?论,只带了徐非曲与许白水两人的朝轻岫明显处于劣势,然而其他人听她这样说,却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柯向戎也觉有些后怕。

自己是朝廷命官,对方却是江湖草莽。

万一朝轻岫怒火上头,真?的与官兵动起?手来,将局面搅乱,周边的江湖势力?难保不会?有人受不住诱惑,过来浑水摸鱼。

朝轻岫白色长袖垂在?身侧,她略欠了欠身,随后又向众人抬手一揖,道:“今日打搅许久,在?下也该回去了,祝各位一路顺风,告辞。”

她说话时,徐非曲跟许白水两人就站在?身后,许白水随着帮主欠身,却未拱手,她的右手就握在?腰间的长鞭鞭柄上。

不二斋虽然已经逐渐成为了一个纯粹的商业组织,然而许家?依旧是武林世家?,家?传鞭法更以灵动犀利著称。

柯向戎:“……”她想说话,却不晓得该讲些什么,最后竟只能默默无言地?跟着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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