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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士掉队而?走,江鹭仍带大部分兵马出城。

他们在山路上,遭到了围堵。

贺显果然混不吝,又无法无天惯了。或者说,走到这一步,贺显已经没什么不敢做的了:

贺显曾雇人想杀江鹭,今日,贺显同样雇了人,来?反杀江鹭和皇城司这些人马。

他们在城外一无名山坡后?开战,江鹭武艺高强,贺显是有所?准备的。眼看雇的杀手解决不掉皇城司,贺显仍骑马掉头就跑。

期间,两山树影婆娑山径孤寂,无数大石头从高处被推下?,朝皇城司的人砸下?。

众人色变,江鹭仰头看山间落石:“跳马——”

他率先从马上飞跃而?下?,用剑与肩抵压,挑开一山石。他抬头间,见阴郁天幕下?分明?无风,两山巨树却簌簌作?响。

江鹭:“有埋伏,走——”

数不清的黑衣人在江鹭开口时,从山上飞袭而?下?,杀向皇城司一众人。

远远的,贺显已骑马跑过了山头,回头看过来?,哈哈大笑:“世子,我看你还是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也放你一条生路。咱们各为生计,就不要互相?为难了吧?”

贺显看到巨石砸落间,江鹭身?如魅影行得极快。几个眨眼功夫,那世子不只躲开山石,还转头杀了一偷袭的人。

贺显脸稍僵。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江鹭没有像他一样喊叫,声音却带着内力?,清晰地传到了他耳边:“你想引我去哪里?

“我记得贺明?等人流放,走的就是这条路。你不会想把这条路重走一遍吧?”

贺显色变。

他只知江鹭武功高,他不知江鹭敏锐至此。想到贺明?交给?自己的任务,贺显不敢再恋战,冷笑道?:“小世子你坐不端行不正,我给?你制造机会,你还不愿意?”

江鹭挑眉,锋锐目光朝他望来?,将贺显惊得,差点以为那人杀至面前。

然而?那无妨。

贺显鼓起勇气说下?去:“不妨告诉世子你吧,太子那里那幅画,是我堂哥送的……你若想解决此事,这恐怕是唯一机会。世子不如和我联手,一同救出我堂哥?”

话音一落,远方便有箭朝贺显射来?。

贺显吓得忙缩头,趴在马背上就跑。

皇城司那边,诸卫士惊疑不定。他们不知那贼人和江世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们没空思量那话,因山顶落石不断,贼人不断从两边杀来?。

江鹭厉声:“贴着石壁走。”

贴着石壁,至少守住一个方向。

江鹭凝望着贺显消失的山头,知道?等着他的,还会是更多的杀手。鱼死网破之时,谁都要努力?求生。

江鹭听?懂了贺显的话。

江鹭打斗之余,思量着贺显到底想将他引去哪里——逼他救贺明?吗?贺显凭什么笃定,他们可以联手?

……贺显凭什么觉得,他江鹭会任由人牵着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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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循从南门出皇城、出东京,再晚小半个时辰,张寂带着兵马,从北门出皇城、出东京。

张寂伏在马背上,锦袍如雪,眼神沉寂,回忆着方才?,那小乞儿带来?的姜循传给?他的消息:姜芜被太子设计,被弄出了东京,恐要出事。

姜循那边有太子的人,她凑不出更多的人马。时机紧迫,她求到张寂面前。

姜循说:“我知道?你不愿意理?会这些腌臜算计,可你此次若不与我同行,阿芜恐怕真的无法活下?去。”

张寂满心惊怒且茫,握着缰绳的手指隐隐发抖,又因发抖而?苍白。

他只隐约猜过太子曾如何欺凌姜芜。他没有得到过证实?,也不可能逼问姜芜。他只知好?不容易尘埃落定,阿芜好?不容易走出了那些阴影……他们为什么又要将阿芜卷进来??

他们都是聪明?人,都有一腔算计。

可阿芜何其无辜?阿芜平日连家门都不出,只在今年才?有了勇气踏出那扇门,他们又要做些什么?

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

为什么恶意永无止境?

强者总要碾压弱者,权势总想将人当做棋子。难道?弱者不为他们所?用,便不配活着,便要被碾磨至死吗?

……张寂真的不愿意涉入姜循和太子之间的斗法。

可张寂是姜循想到的唯一一个不和他们同谋、却一定愿意帮姜循救人的人。姜循若想赢,此局中,张寂是重要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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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昏,闷雷滚滚。

姜芜终于?在一片昏暗中,晕晕然地睁开了眼。

她发现自己周身?无力?,气短胸闷,整个人神智也有些昏沉。她听?到了男子沉重的呼吸声……这一切,让她想到了三年前的某个午后?。

她当下?僵硬无比。

她听?到有人朝自己逼近,不禁咬紧牙关,心中盘算连连。

她当然明?白,自己落入了别人的布局中。知道?她和姜循暗号的人不多,当她奄奄一息靠着墙榻时,她便知道?是谁背叛了自己。荒谬啊……

姜芜煞白着脸,眼泪在眼中打转。

然而?她已经和三年前的自己不同,她在脑海中回想着姜循教过自己的法子:不能总靠别人怜惜,若她无法自救,她只能一次次被欺。

男人的手抓住了姜芜的手臂。

姜芜忍着恶心,等着这人靠近。她大脑混乱地想着男人身?上的脆弱处,她努力?抓紧时间,恢复一点力?气。

而?她听?到沙哑的男声叹息:“姜大娘子,是我,我是贺明?。我想,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

姜芜一怔,抬起脸。

这里是驿站,贺家被流放的人今夜宿在此。今日天还没黑,因为阴云密布、押送他们的官吏担心下?雨,便早早在驿站歇脚。

贺明?作?为重要的犯人,手脚皆有枷锁,还拥有单独的一屋,有单独的小吏特意看守他。然而?不知为何,此时贺明?手脚上的枷锁被人解开,看守他的小吏在隔壁屋子睡得人事不省。

一道?雷划过天边。

透过那电光,姜芜看清了贺明?:贺明?面色泛红,握着她手臂的手指微微发抖。

这位温润的青年郎君,姜芜是见过的。显然,贺明?和她一样,被人下?了药。但是,与当日发狂的孔益不同……贺明?分明?知道?自己被下?药,且他主动和她开口,自然是有别的意思。

姜芜当即双眼垂下?泪水:“贺郎君,放过我。”

贺明?哑声:“大娘子,你我被太子算计了。若你我当真如了太子的意愿,姜家就和我这样的被流放的家族撇不开关系。太子会用这重关系来?对付姜家。

“我不忍见姜家落到那一步……我带大娘子,悄悄送大娘子出去。这里驿站似乎有别的人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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