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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带几家亲王郡王府上都是这个情形,各家府上都在应付。
周卫让宁翘不必担心:“都是些乌合之众。侧福晋只管安心,若再是不成,从后头走,撤离王府去王庄上就是了。”
多尔衮自然是将一众退路也都安排好了的。
宁翘道:“未必都是乌合之众。这样的聚众闹事,只怕有人居心叵测。”
周卫道:“只是如今还看不出这许多来。怕是要等事情完了,将抓住的人一审问,许是能查出些什么来的。”
宁翘点点头,便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也能听见前头隐隐的喊杀声,可见冲击王府的人是不少的。
“你还要去前头坐镇,你去吧,我这里就不耽误你了。”
宁翘叫周卫回前头去。
她这里若不是惦记着四阿哥和二格格,也是想要去前院看看的。只是这里放不下四阿哥和二格格,她就不能过去。
宁翘还是站在院中。
这里只能听见前院若隐若现的声音,并不能闻见什么气味的。
而她的院中,属于春天的花朵们正盛开的绚烂无比。她鼻端闻到的都是那些清甜的浓郁的花香,花香阵阵,随着清风萦绕在这里。
这并不是一个安稳的时代。
宁翘一直都想在这里好好的活下去。
她也没有很强烈的归属感,直到慢慢的把从前的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地方扔掉,才慢慢的融入到这里的生活中。
有了四阿哥和二格格后,宁翘对于家的认识,才好像浓烈了一点。
大清是开创未来的时候,必然会经历血与火的淬炼,她的男人,大清和硕睿亲王多尔衮,是这个时代开创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她跟着多尔衮,也不可能都是安稳的日子。
这是第一次直面这样的冲击。
或许之前经历过的那许多的事情,她心神安定,是无所畏惧,是知道自己就可以闯过去的自信从容。
但是有了四阿哥和二格格之后,这半年的分离,让宁翘觉得,似乎什么东西已经变了。
她在这一刻,此时此刻站在这灿烂的院中,竟是希望多尔衮能陪在她身边的。
“主子,进屋去吧。”
烟霞上来披了一件外衣在宁翘身上,春天的夜里,总还是有些微冷的,“主子歇一歇。叫奴才们守着,若是有什么事情,奴才们盯着就好了。若实在是不妥,再叫主子起身,一同从后头提前到王庄上去。”
宁翘摇了摇头:“我不困。况且这样的情形,哪里能睡得着呢?不若就在这里守着,我也能安心些。”
宁翘道,“这些人冲击睿王府,只怕所图不小。你叫咱们院子里的人都警醒些,也别睡了。若回头要走,就一起走。还有其他院子里的那些留守的奴才们,怕是都听见前头的动静了。这个时候,就不许有人在府里添乱了。”
“你和烟雨两个如今也能压得住小丫头们。你们又是我身边的人。就去约束一下他们,不许有人在这个节骨眼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如今福晋不在府上,自然是我来做主的。”
王府还是很大的,很多处的地方还是有人的。
这要是有人里应外合,一时顾不到的话,那再是前头人多也无用了。宁翘这一点顾虑到了,就让烟雨烟霞带着人去各处巡视去了。
宁翘也不知这一场‘战争’还要多久。
在院子里一直站着反而越发的心神不宁。宁翘干脆到屋檐底下坐着了。
这一坐下来靠着廊柱,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烟清烟水几个忙在身边悄悄的守着,又去拿了薄毯过来轻轻盖在宁翘的身上,不敢就这么把主子喊醒,也不能吵醒主子。
毕竟宁翘怎么都不肯睡,还是这样才好不容易睡一下的。
多尔衮穿甲踏着夜色急匆匆赶来邀月堂的时候,一进来看见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他朝思夜想的人儿拢着薄毯靠在廊柱边上睡着了。
那娇丽眉眼一如往昔,可等走近了多尔衮才发现。
他的小丫头瘦了许多,似乎比他走的时候还要纤瘦许多。
她怎么瘦了这样多?是身边的人伺候的不好?
小脸尖尖的,也不见多少肉。肌肤还是那样的白/皙柔嫩,多尔衮怕身上的血腥气冲到了宁翘的身上惊扰了她的熟睡,因此离的稍微远了一点点。
多尔衮进来的时候,邀月堂的奴才们一开始瞧见了,下意识的都给吓住了。
毕竟这样穿甲在身,一身战场风血的主子爷是他们十分陌生的。
但紧随其后跟进来的周得胜让众人瞬间回神。这是主子爷真的回来了。
原本还要过几日才会回师的主子爷竟提前回来了。回来之后甚至来不及卸甲,便直接来邀月堂看望他们的宁主子了。
主子爷待宁侧福晋的珍惜与温柔,令周围的奴才们也不敢惊扰。都在周得胜的示意下远远的候着,也不敢行礼,不敢做太大的动作,以免将宁主子给惊扰醒了。
一屋子的宁静安谧,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前院那些若隐若现的喊杀声都没有了。
那冲天的火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散了。
整个王府都寂静下来,漫天的繁星映衬下,好似这就是一个春日四月的普通的花香扑鼻的夜晚。
没有人愿意惊醒宁翘,可宁翘在睡梦中也不踏实,她心里记挂着太多的事情,一下子就惊醒过来,惊慌失措的眼眸,却一下子望进了眼前男人幽深的冰眸中。
“主子爷?”
多尔衮?
宁翘眨了眨眼睛,几疑自己是尚在梦中。
她怎么看见多尔衮一身白甲镶红的站在她的面前。
等等?他怎么一身的血迹呢?
多尔衮温柔一笑:“我回来了。”
小丫头神色有些迷茫,眸中亦有不可置信。多尔衮往前走了一步,却瞧见小丫头的目光全落在他身上白甲的血迹上。
多尔衮忙道:“这不是爷的血。爷没有受伤。”
确实是没有受伤的。就算是有,也只是一点小伤,皮外伤早就好了,不值一提。
他早在回程上接到了代善和济尔哈朗弄的这些事情的消息,又知道宁翘不愿意住到皇庄去,想来宫中提议住到皇庄去,也不是什么顺势而为,九成九的别有用心。
多尔衮与宁翘倒是一样的心思,觉得此去也不妥当。
但小丫头独个选择留在王府里,多尔衮就更不放心了。京中之事,他心知肚明,这里头想要拿着这些事做文章的大有人在。
代善多少年前就想从这件事中摘出去,只可惜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眼下这个时候,要是睿王府出了什么事情,代善到时一推了之,他把脏水泼在宁翘和他额娘的身上,他还真就能全身而退了。
济尔哈朗这个人,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