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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战事频繁政务繁忙,皇上劳心劳力,可难道就没有为情心力交瘁的时候么?”
庄妃道,“皇上待姑母还是亲厚的。姑母说,令皇上为之殚精极虑的,不仅仅只是大清的政务。皇上与姐姐情深意重,对姐姐的孩子寄予厚望,皇上为此日夜悬心,这样的心血耗损,又怎能不伤身体呢?”
曾领兵南征北战的人,身上也绝不可能没有旧伤的。年纪渐渐上来,年轻时候落下的毛病自然也渐渐的显出来了。
皇太极如今可不是二十岁的年轻人了。
到了这个年岁,不论是谁都该做打算了。更何况她还有九阿哥。更何况姑母心里还是一直都很爱护他们母子的。
外头似乎有消息禀报,苏麻喇出去了。
庄妃留在屋中,望着庭院里的花树,心中还是宁静。欢悦之情却早已稍纵即逝。
近些时日,皇后为叫九阿哥多在人前露面,直接将九阿哥留在清宁宫起居,时时带在身边,总能叫皇上和去清宁宫请安的人看见的。
九阿哥聪慧可爱的话,近来也多在外头流传着。
清宁宫里一切都掌握在皇后手中,庄妃心里很清楚,她的这位姑母手段也是不弱的,否则在那些年里头,她的这位姑母又怎么能从女真旧部的福晋里头脱颖而出呢?
纵然是有科尔沁蒙古的支撑,那也要人争气才成的。
姑母温厚和善的性子,轻易是不动怒的。可庄妃心里很清楚,姑母的大福晋之位,这个中宫皇后之位,那也是血里火里争来的。
手下败将已经不知所踪。但虎视眈眈的这些人还是在的。
姑母这些年将她保护的很好,肯定也能将九阿哥护的很好。
苏麻喇悄悄的进来,庄妃瞧了她一眼:“怎么了?”
苏麻喇轻声说:“主子,麟趾宫贵妃有了身孕。太医诊出已经三个多月了。说是胎像稳固,一切都好。”
衍庆宫淑妃如今形同虚设,已经不做考虑了。
不算那些个庶妃,庄妃还是妃嫔里头最低的一等。
她上头还有个麟趾宫贵妃。
麟趾宫贵妃博尔济吉特氏是蒙古阿巴嘎部所出。
这位博尔济吉特氏曾是林丹汗的大福晋,改嫁到了皇太极这里,哪怕不得宠,冲着她带来的那些部众金银,她的地位也是不能太差的。
因此成了麟趾宫贵妃。西宫之主。
东宫之主给了最宠爱的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海兰珠。次东宫给了淑妃,也是出自阿巴嘎部的。次西宫永福宫便是庄妃所居。
麟趾宫贵妃是真不得宠的。奈何她的身份,皇太极一年里总是要去看几回的。
这位贵妃和淑妃全不一样。前尘往事是一概不计较的。她和林丹汗所生的儿子倒是不如额哲那样反叛。
额哲如今病重,倒是贵妃的这个儿子在处置察哈尔三旗的事务,皇太极似乎还挺信任这个儿子的。
似乎有意将那个空有架子的察哈尔亲王在额哲去后给贵妃的这个儿子阿布鼐。
贵妃也是极会明哲保身的人,从不参与那些事情,只管在宫中过自个儿的日子。宫里也无人敢轻视她,她也跟皇太极有生育公主的。
现如今,人人眼睛都盯着关雎宫,盯着十一阿哥,盯着九阿哥的时候,这位麟趾宫贵妃悄无声息的有孕了。
“三个多月了。”庄妃道,“那可见是早就知道了。是一定要等着稳固了,才叫太医走了一趟,把消息公布出来的。再往后都穿着单衣了,肚子也要大起来,那就瞒不住了。”
苏麻喇道:“主子也不必过于忧心。如今尚且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便是生下来一位小阿哥,那也是在咱们九阿哥后头的。”
庄妃叹道:“她是西宫之首,麟趾宫贵妃,若真诞育阿哥,又怎会在九阿哥之后呢?麟趾宫的阿哥,地位该比咱们的九阿哥更尊贵些。”
如今建国日久,大清迟早是要和南边一样的。否则又何必有这些等级之分呢?
孩子们小的时候,子以母贵。她身份不高,前头几位有了阿哥,哪怕年纪小,也是比九阿哥尊贵的。
等阿哥们长大了,才能有那个机会母凭子贵。
苏麻喇显然也是这样想的,她用极低的声音道:“可那个位置只有一个。谁上去了,那谁的额娘才是天底下顶顶尊贵的人。如今这些,将来就都不算什么了。”
庄妃侧耳听了听外头的声音:“贵妃有孕,也是喜事。外头总是要有所表示的。皇上的赏赐一定送去了。不管心里头怎么想的,这宫中的面子情总是要维护的。咱们也要送上一份厚礼,贺贵妃有孕之喜。”
苏麻喇笑道:“奴才已经打点过了。主子只管放心。宫里头这样热闹,皇后娘娘也是有心抬一抬麟趾宫的,回头还有宫宴的。主子自然还是要出去的。”
庄妃淡声道:“贵妃的年纪比姐姐要小上几岁,但也过了二十五了。这回时隔四五年才有孕,真是意外之喜。有的人顺顺当当的什么都不做,平平安安的就有了身孕,有的人费尽心机,得来的却是那样的结果。”
“可惜宁氏有了防备,东西又只有她那里有,睿王府尚可安排,她住的地方是一点也动不上的,这东西究竟如何,是不是对姐姐的身体有妨碍,怕是查不出来了。线索断了头,只怕就是无用了。”
苏麻喇轻声道:“奴才方才出去,还听说了一件事。”
“南边寻来的名医已经进宫了,这会儿已经去了关雎宫给十一阿哥诊治了。皇上也在那里。”
庄妃道:“这该是绝密,你是如何知道的?他们还能让咱们知道?”
苏麻喇说:“咱们的人自然是探听不到的。可是清宁宫那边必然是知道的。皇后娘娘疼爱主子,这消息自然是娘娘让人送来的。”
宫中若有进人,不可能瞒着皇后。更何况十一阿哥的事情,皇后也并非不管了。
苏麻喇轻声道:“那边还说,这名医是十四爷亲自送进来的。”
庄妃默然片刻,才道:“从南边寻来的人,必然不是那样简单的。咱们这里,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进来的、哪怕不提前告知,人家来了也会立刻知道身份,就不能把人轻易放走了。又怎会叫人轻易能背井离乡的出关来看病呢?”
“普天之下,这样的差事,也就只有十四爷能完成了。”
“只是这一趟差事,他也不可能亲去。叫谁去的,走的那条路,什么时候启程的,途中又经过了哪些地方,什么时候回来的。咱们一概不知。”
苏麻喇抿唇道:“莫说是咱们了。只怕这些事,皇后娘娘都未必知道。”
庄妃道:“姑母定是不知道的。否则早就与我明言了。又何必都蒙在鼓里呢?”
庄妃轻叹道,“就是你,非要提起这许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