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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醒往后一靠,倚在门板上,重重出了口气。
各种情绪砸下来,让他的肩膀有些塌。
房间里还留有女孩身上的那股洗衣液的清香,仿佛她刚走,或是从未离开。
祁醒眉宇阴了下去,拎着箱子一步步走进去,坐在沙发前。
他靠着沙发坐在地上,在这间布满她气场味道的空间里,借着这些慰藉自己的疲累。
期间或许是发生了什么,她看见了什么,思考了什么,或者有人跟他什么。
祁醒敏锐的头脑不用多加思考就能找到思路,但是此刻,他忽然不想动脑子了。
因为先于一切能得知的是:她逃了,把他扔下了。
不管是什么,她又仍然没有选择留下等他。
祁醒自诩从来不是矫情的人,但也防不住在此刻心里拧巴似的烦躁委屈。
他支着膝盖,半晌,自嘲一声。
真窝囊。
他低头,额前黑发把眉眼些许遮挡,窗外的枯枝难以窥探男人的心情。
祁醒把小箱子打开,又打开里面的白色铝盒,里面竟全是她的东西。
叶伏秋当初走的时候,祁家人尤其是他送的东西,她一样都没带走。
全都留在了她那个卧室里。
祁醒从里面拿出一个丝绒盒,翻开,漂亮的玉石金丝点翠簪子躺在里面,在光线缺乏的房间里,仍旧泛着绒毛般的霓色光泽。
他送的簪子,她没带走。
这只簪子,结果是他带在身边四年,每逢疲惫,疼痛,快撑不下去的时候。
他就抚摸着这簪子,仿佛还能从冰凉的簪身,羽毛,珠玉上,感受到她佩戴在发间的温度。
拿着东西急忙忙赶回来,却还是让她溜了空跑了。
祁醒把簪子放回去,唇边始终牵着无可奈何的苦笑。
他又拿起一个摄像机,看着有些旧了,有反复打开使用的痕迹。
但四年里,摄像机却没有再录入新的东西。
这是她最后一次,在医院里跟他提分开,还给他的那台摄像机。
他本来以为她只是还东西,直到过了快一年以后,偶然拿起来,开了机一看。
祁醒才发现了里面的东西。
叶伏秋那时候一直念叨除了戒指以外还有一份准备给他的生日礼物,但是直到分开她都没给出来。
祁醒播放了里面的视频。
竟是两人交往短短几十天里的各种生活画面。
里面,全都是她用镜头记录下来的他。
全都是,爱着叶伏秋的他。
空荡荡的房间里,男人按下了播放键,第无数遍地播放里面还没能经过剪辑的视频。
女孩绵软带笑的嗓音响起。
【祁醒,你说你这个遇到冷说话就有鼻音的毛病,触发机制是什么。】
【只要冷就可以吗?那你现在再给我表演一下。】
【叶伏秋,现在是三月。】他的声音从摄像机传出来。
【外面已经快三十多度了。】
女孩咯咯咯笑了好几声,然后一边端着摄像机,一边拉着他走。
【那你把头伸进冰箱里,让我听听有没有鼻音,快点呀。】
【哪个正常人会把头往冰箱里塞?啊?】镜头里的他明明显不愿服从,说完,故意凑近镜头,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喝多了的叶伏秋会。】
【你!!你老是记这些我丢人的事!!】
镜头晃动,拍摄者已然破防,伸出一只手去打他,结果反被他圈紧怀里。
镜头怼上他的衣服,陷入一片灰黑。
紧接着就是细细碎碎的接吻声,混着女孩羞涩不满的反抗呜咽。
直到她被吻得拿不住摄像机,机子被他一把扔在台子上,镜头对着窗外,形成一个漫长又暧昧的空镜。
下一段,是女孩坐在卧室里的自拍。
叶伏秋对着镜头很是羞怯,似乎是一段预先的练习。
【咳咳,祁醒……】
【嗯……祁醒,生日快乐。哎呀好怪啊……】
【祁醒生日快乐!当当!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第二份礼物!!】
【干嘛这么亢奋啊……应该冷静一点,不然好像显得我多期待给他过生日……哎好羞耻,要不别弄了。】
【不行,再来一遍。】
她看了一眼旁边,凑近镜头。
叶伏秋把脸怼在镜头前,又羞得偏开眼眸。
【虽然你今天嘲笑我,笑我……吻技那么差,但是不妨碍……】
她羞得脸蛋都鼓成了个半圆。
【不妨碍,我还是比昨天更喜欢你。】
祁醒靠着沙发,手里捧着摄像机,盯着播放画面不知何时舒展了眉眼,尽是溺爱。
然后他播放下一段视频。
再下一段。
再下一段。
一直看,反复看。
这些年,他就是靠这些撑下来的。
看着看着,就不疼了。
看着看着,就不累了。
看着看着。
他就不怨她了。
因为她,无论什么,他都恨不起来了。
又把视频看了一遍,祁醒坐得双腿发凉,这才把东西收起来,撑着地板重新起来。
他敛下表情,打给还在下面的小陈。
“给我找人。”
……
山里的夜风习习渗透进房子。
或许是水土不服,一时间从冰天雪地的地方搬来,叶伏秋睡着只觉得浑身燥热又潮湿,好像有层东西贴在皮肤上又扒不下去。
就这样梦也染上了湿气,悱恻荒唐。
叶伏秋难受得睡不好,又不知道怎么解决这股子潮气,只能腻歪着从床上爬起来,歪歪斜斜走过去,把窗子关上。
结果一阵夜风,竟然把门吹开了一条缝。
她揉着困顿的眼睛走鼓秋,刚要关好门,突然有一只手横叉进来,握住门板。
叶伏秋吓了一个激灵,认出了这手腕上的腕表。
工匠打造,细节精致,一支价值百万的表,只有一个人戴得起。
她抬头,正撞上祁醒透过门缝射-进来的凌厉目光。
叶伏秋吓得倒吸一口气,再像顶门已经晚了,这人迈了进来,携带着席卷她心跳的微凉夜风。
她瞬间清醒,磕磕绊绊地往后退,“你,你怎么……”
祁醒把门关上,一落锁,抬眼时薄薄的眼皮叠出一层褶,令他的目光更深邃浓稠。
“我怎么找到这儿了,是么。”
“秋秋,为什么走了。”
“为什么又不要我。”
叶伏秋惊慌:“我没有!我,我是……”
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男人已经快步走到了她面前,下一秒,她被拦腰扛了起来。
叶伏秋尖叫:“祁醒!别!”
祁醒将她扔到房间的小床上,解开领带,将她双手并在一起绑在两侧。
他单膝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