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
好考的。即便是考上了状元,你又不像我哥哥,是首辅长子,背后没有家世,也不过是流放到外地做个不起眼的小官。想要留在京中,只好尚公主了,可是你太过卑贱,想必公主不可能看上你。你这一辈子呀,也就这般了,嘻嘻。”
他不去看书,反倒托着下巴,仔细的分析起来。
在他看来,言成碧和他一样,根本不需要读书。
他是家世太好,读书不过锦上添花,不那么努力也能拥有一切。
言成碧则是身份太卑贱,再怎么读也只是屎上雕花,不可能有什么成就。
他话里的轻蔑与优越感,实在太过明显。
槐轻羽明显看到,言成碧虽被说得低下了头,没有反驳。
但眼底却明晃晃闪过一丝怨恨。
秦宛书一直很懂得怎么挑战言成碧的雷区。
槐轻羽于是停下毛笔,语气里满是单纯之意,“三弟,你怎么能如此说?在我看来,言公子之所以努力读书,是单纯因为喜欢,毕竟读书能知晓更多道理,才不像你想的那样,怀着那么多的功利心呢!”
“喜欢读书?鬼信呢?”秦宛书不屑的撇了撇唇。
在他看来,读书那么痛苦,哪有人真的喜欢?
不过是虚伪做作,善于伪装罢了。
他在第三排,言成碧坐在他正前方,第二排,第一排是秦漆禾,槐轻羽则坐在最后一排。
言成碧素白的后背,就离他书桌不远处。
喜欢读书?呵!
秦宛书端起刚研磨好的一砚台墨水,直接倾倒在了前方那清俊宽阔的脊背上。
“唔……”言成碧只感觉背后一凉,顿时咬紧了牙关,深深低下头,发丝狼狈的垂在脸侧。
墨水浸透了他的衣裳。
他能想象到背后衣服漆黑一片的脏污。
这般走出去,不知会有多少人耻笑他。
好在他有经验,早已带了备用衣物。
“贱种就是能忍!”秦宛书没看到想要的反应,讥笑着嘀咕着。
除了两个当事人,只有坐在最后一排的槐轻羽,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上一世就发生过不少这样的欺凌事件。
他那时心善,还阻止过几次。
只是那样做的后果,是更加得罪了秦宛书,在秦府的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反观言成碧,对他的善意视而不见,仿佛从未受到帮助一般。
甚至还在死前坑了他一把。
这一世,槐轻羽可不打算掺和这些恩恩怨怨。
他低下头,认真的写着笔画。
由于他现在个头小,身子薄,下笔的力气很虚,再加上故意藏拙,所以字迹相对难看。
但相较于写个“一”字,都歪歪斜斜的新手,他在林大儒眼里已经是天才了。
傍晚放学后,槐轻羽刚准备收拾东西走。
便听见林大儒面容严厉,直接将秦宛书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他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林大儒叫走秦宛书,自然是同前世一样,敦敦教导,亲自看着他补昨天没写完的作业。
槐轻羽知道,林大儒现在逼着秦宛书学进的每个知识,将来都会变成秦宛书射向他的箭!
该怎么让林大儒知道,不是每个学生都会感激授业恩师呢?
有时候对学生严厉,在学生眼里只是结仇。
该放弃的人就要放弃。
这样想着,他一直坐到了所有人都离开。
不,还有一个人。
是言成碧。
见槐轻羽始终不走,言成碧有点坐不住了。
抬眸看向槐轻羽,“你还不走?”
槐轻羽摇了摇头,“我做完功课再走。”
主要是想留下来,跟林大儒说几句话。
上辈子,他对严厉的林大儒十分惧怕,学了半年,字还写得歪歪扭扭,自卑极了。
但是林大儒却从未看不起他,发现他的窘迫之后,私下告诉他练字的诀窍,还时常鼓励他。
是他不可多得的温暖。
“你可真是用功。”言成碧闻言,皮笑肉不笑的夸道。
他后背的墨汁都干了,几层衣物变得硬邦邦的,紧紧黏在皮肤上,丑陋又难受。
他原本想在教室里,偷偷换上干净衣物,再回到住处。
槐轻羽在这里,他没法换衣服,只能忍着不适,坐下来完成今天的功课。
写完了几首诗,仔细修改、誊抄,又默了几段古词,写了一篇文章。
抬起头,发现槐轻羽还未走。
稀奇。
一个刚开蒙的哥儿,第一天上课,就专注得如同读了几十年书的老学究。
忍着不耐烦,他撂下笔,去看槐轻羽书桌上的纸张。
惊讶的发现,槐轻羽写的字,竟端正秀雅,丝毫不像初学者写字。
他心有怀疑,忍不住问,“你真的是第一天练字吗?”
槐轻羽语气好奇反问,满是孩童的天真,“怎么,你该不会觉得我从前是富家少爷,如今蒙难来到秦府,现在在你眼皮子底下暴露了吧?想什么呢,这么传奇的经历,是戏文里才有的。当今圣上的六皇子走失了,言公子,你这般会幻想,是不是时常幻想自己就是那个走失的六皇子?”
“你——”言成碧心高气傲,丝毫受不得轻慢。
但槐轻羽语气并无不妥,言语中满是好奇,并没流露出轻视他的意味。
他找不着错处。
只能暗自在心底生闷气。
第15章
他扭过脸去,不再看槐轻羽,认真温书。
槐轻羽也低下头,继续写字。
最终,言成碧终于受不住了。
放下书,看向槐轻羽,“你还不走?”
“不走。”
“这可是你逼我的!”言成碧冷哼一声,开始就地脱衣,不一会儿,便褪尽衣衫,将黏在后背的衣服撕了下来。
槐轻羽被动静吸引,抬起头,便看到了那具十八岁的青涩少年躯体。
四肢修长,毫无赘肉,应该是常年锻炼,腹肌明显,身材很好。
他不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小孩。
因此,并未害羞的遮住双眼。
反倒坦坦荡荡的看了过去,不断梭巡的眼神,让言成碧很快发觉,下意识抱住了身子。
偌大空荡的教室里,槐轻羽端坐在座位上,衣冠严谨,默默看着面前未着丝缕,面色发红的少年。
这让他有种自己是富家老爷,在逼贫苦农家子卖身的既视感。
未穿衣服的言成碧,显然比穿着衣服时,少了从容和冷静。
他面庞发红,恼羞成怒问,“你在看什么?”
“不是你让我看得吗?”
“我何时让你看了?转过脸去!”
“你让我转我就转,那多没有面子啊!你害羞,你别脱啊!”
言成碧冷哼,“你一个未到十六岁,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