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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

商忻迟疑片刻,才说:“她不是和何家有婚约吗?”

季予惜轻笑,“你以为她是说着玩的?她已经把何家的婚约让给你了。”

商忻再次感觉到困惑,“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因为她喜欢上了苏云,才不想嫁到何家吗?”

季予惜轻轻摇头,商忻跟她的姐姐一比,是真的单纯。可见商家是真的没有认真教养她,才让她像个茫然无知的少女一样,对这些心机手段全然不懂。刚才商父看‘商忻’的那一眼,嫌弃都写在脸上。这还是那个因为家有孕妻,对龚罗一的父母心生怜悯,冒雨送他们去医院的男人吗?

有时候季予惜也觉得人性真的很复杂。既可以这样伟大,又可以那样残忍。

季予惜:“你想知道为什么,不如自己去看。”

紧跟着场景再次飞转,他们两个来到了何家。这天是何家和商家联姻的日子,商父商母出完婚宴就走了。‘商忻’忐忑地守着婚房里,她的旁边是她看不见的季予惜和另一个商忻。

没过多久,新郎进来了。

‘商忻’腾地站起来,她很局促,也很紧张。自从婚约换人后,她和何家这个小儿子只见过两回,都是长辈坐在一起谈婚事细节的时候。当时何家长辈说让他们两个人自己去玩,何臻把她领出来,只问了她一句知道怎么回家吗?见她点头,何臻就自己走了。两次都是。

虽说是商业联姻,两个人想有多深厚的感情是不可能的,但商忻还是希望最起码两个人相处能和谐一点。

可是何臻不是这样想的。

新婚之夜,他没有在家里住。他只是进来换了身衣服,然后又出去了,全程都没有和‘商忻’说一句话。就好像房间里没有‘商忻’这个人,她只是一个花瓶、一个摆件一样,一眼扫过去不值得在意的东西。

商忻和站在床边的‘商忻’都很懵逼。

何家,何臻,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他们好像只是娶回来一个摆设,并不关心这个摆设有没有情感,有没有思想。

新婚第二天,何家长辈开始“教导”‘商忻’规矩。

何母说:“家里不需要你做什么,你的个人账户按月会有进账,你只要安守本分,培养点文雅的爱好就可以了,平常没事尽量别外出。”

‘商忻’和商忻又懵了,这又是什么意思?软禁吗?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商忻’当够了透明人,终于逮到了何臻回家。她堵住了房间门,不想让何臻离开,并期期艾艾地对着何臻说:“我需要一个孩子。”

这样的话从她口中说出,就连一旁旁观的商忻都满脸爆红。

可是何臻却很奇怪地看着她,像是没听懂一样,问她:“你刚才说什么?”

‘商忻’那一句话已经花光了她所有的勇气,于是她换了个说法,说:“我知道我们是商业联姻,可就算这样,也该有一个后代,就当是我后半生的寄托。”

何臻似笑非笑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只把‘商忻’看得不知所措。

然后他才说:“想不到啊,你们家竟然没有告诉你。”

商忻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商忻’同样也是。

“没告诉我什么?”‘商忻’紧张地问。

何臻嗤笑一声,“我给不了你孩子。你要是想知道更详细的,不如回娘家去问。”

他看着‘商忻’的眼神很奇怪,明明什么都没说,‘商忻’却觉得很耻辱。因为这件事她层本该知道,但父母却瞒着她吗?

不等‘商忻’说话,他再次撇了‘商忻’走了。

‘商忻’手脚冰凉,颓然地坐在地上,恍惚中感觉到自己被商家骗了。

“他为什么这么说?”商忻问季予惜。

这样的事情,不论是她还是这个时空的‘商忻’都是第一次经历,因为代入感,商忻的状态其实和‘商忻’差不多。

季予惜心生不忍,却没有隐瞒,“他是双性人。”

“什么?”商忻没明白。

季予惜解释说:“他有两套生理构造,既有男人的生殖系统也有女人的生殖系统,严格来说,他并不算是男人或是女人,只是何家把他当男孩子养大了。但他不能生孩子,也不能让你怀孕。”

商忻的身体恍惚了一下,却在瞬间抓住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我姐姐知道这件事对吗?她就是因为这个不肯嫁,把婚事推给了我。我父母也知道,并且拿这件事成功威胁了何家,让何家同意新娘换人。”

她的表情凄惨又可怜,“只有我不知道,他们决定我人生大事的时候,就这样把我排除在外,只考虑自己的利益。多么可笑啊,我最亲的家人,联手把我推进了这样的深渊之中。”

季予惜蹲在她的身边,感觉自己像是恶魔低语。“这样的未来你喜欢吗?”

“我当然不喜欢,凭什么是我!”商忻的眼睛睁的很大,眼中尽是不甘。

季予惜叹道:“再往后看吧。”

场景一转,‘商忻’回娘家质问。

商灏却耻笑她过这么久才发现,真是一如既往的蠢。商母则说,她除了何家,她还能嫁给谁?起码现在她衣食无忧,何家也没虐待她。还说这门婚事是她姐姐对她的关爱,让她过好自己的日子。商父还说,何臻除了不能有孩子,配‘商忻’是绰绰有余。何家也不止何臻一个儿子,她没有生育压力,只要在何家安分守己,一辈子这么过也没什么不好。

何家固然让‘商忻’感到恶心,父母姐姐的做派更让她心灰意冷。

‘商忻’回了何家,她想和何臻离婚。可何商两家是商业联姻,离婚根本就不可能。

何母为此对‘商忻’大为不满,‘商忻’随后搬离了何家,却在外面四处碰壁,丢尽颜面。最后更是不知道是商家还是何家动手,送走了她这昏暗无光且短暂的一生。

一直到最后,旁观的商忻连站直身体都很困难。她整个人都痉挛了,微微发着抖。

季予惜扶着她,问:“这样的未来你甘心吗?”

商忻摇摇头,“我不甘心,我没对不起别人,凭什么是这样的结局!他们又凭什么摆布我!”

她小时候不在父母身边长大不是她的错,是她父母工作不顺利,无法照顾两个孩子才把她送回老家的。后来她和父母不亲近也不是她的错,是她的父母一直不喜欢她,对她多有打压。她唯一犯的错就是识人不清,认识了章尔这个渣男,被他怂恿拍下了那些私密写真,又被龚罗一散播出去,她没能报复龚罗一,自己却有了案底。然后又被亲姐姐换亲替嫁,成就这可悲的一生。

何止可悲,这更是多么可笑的一生。

商忻突然笑了,她的笑中带泪,表情崩溃又疯狂。

季予惜:“别的都对,但是龚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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