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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斗一个人知道的要多。
当初查到外岛松灵时,罗青山和?商淮都表现得很为?惊讶不齿,如今随着越来越多的禁术浮出水面,时间拉得极长?,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庞大阴谋的轮廓。她想试探一下,如果塘沽计划并?不完全?只是争对巫山和?陆屿然,巫山会是怎样?的态度。
但她不太想和?陆屿然聊公事。
商淮那边看上去是真忙,隔了好?长?一会,才回了消息:【有兴趣有兴趣。但我晚边才有空。】
温禾安就和?他约了晚上。
月色如水,萝州城依旧挂了满城的灯笼,远远看上去,像片涨潮的火海,因为?谈的是正事,所以商淮和?宿澄是一起来的。
“外岛,琅州。”商淮皱紧眉,下意识重复呢喃:“瞿家。”
他问:“都是禁术?”
温禾安视线落在他脸上,将每个细微的表情?和?牵动收入眼底,闻言,点点头,也皱眉:“八、九不离十。”
事情?到这一步,虽然幕后黑手还没能完全?锁定,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跟另外两家大概脱不了干系,商淮在屋里走了半圈,停下,在脑海中搜了又搜,跟宿澄对视了两眼,确认之后才说:“目前为?止,这些禁术没有用到我们身上。”
温禾安问:“巫山这边,还要接着查吗。”
商淮面色凝重,他迟疑了会,静默了足足一刻钟,最后深吸一口气,道:“查。禁术分为?下禁术与上禁术,下禁术是通过?阴损招数改造自己的身体,达成目的,成不了大气候。上禁术每成一条,都涉及不少人命,连着积成几?条,最后一齐发作,会有想象不到的威力。接着查下去,知道他们究竟要做什么?,也好?防范于未然。”
“我回去之后,跟族中说一声,尽量将封存的禁术相关?的东西整理出来,再送过?来。”
他没将温禾安当外人,顿了顿,抚着额郁闷地道:“如果他们不对巫山出手,这件事,巫山怕是不好?管。”
温禾安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世间凡是聚集了权势,财富的地方,阴私数不胜数,再清白的世家也经不起彻查,巫山不齿这种祸害苍生的行径,但除非对方真用禁术做了极其过?分的事,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不然也不好?出手。
巫山不可能因为?这个,贸然打?破三家鼎立的局面,对其他两家开战。
除非帝主还在。
除非陆屿然获得天授旨和?帝源,并?且完全?成长?起来,重新一统九州。
那么?管束为?祸苍生的臣下,是理所应当。
否则,这混乱的世道,人命就是这么?轻贱不值钱的东西。
温禾安颔首,声音冷静:“行。禁术的事我会查到底,有什么?进展,我再跟你们说。”
沉默一阵后,她状似不经意地问商淮:“你认识李逾吗?”
商淮还没从禁术的思考中出来,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呵了一声,道:“何止认识啊。”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边冷脸的宿澄,冷笑?连连:“我们两个都在他手里吃过?亏。这人脑子有点病,跟疯狗咬人一样?,刚开始还好?,听说是四五年前开始吧,巫山不知道怎么?,自那之后就成了他的重点关?照对象。属于那种没事遇见了也要给你添点堵,你不舒服了他就开心?的。”
“我们两次进秘境,要有收获的时候都被?他破坏了。如果不是九洞十窟还有个圣者……”他抹了把脸,说:“李逾这个名字,至今还在我巫山的通缉令上,陆屿然亲自加上去的。”
面对扑面而来的深重怨气,温禾安笑?了下,缓慢止住了话音。
这天晚上,商淮出来的时候,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声娘。
这么?多年,三家里,就巫山最为?老?实,毕竟是昔日的帝族,几?乎每个年轻人都是在听闻帝主风姿,诸多仁善之举中成长?起来的,心?里多少有点傲气,不会干太过?不堪的事。但是再看看天都和?王庭,他们可
完全?没有顾忌,什么?脏来什么?,什么?塘沽计划,阴损又缺德,现在还搞上禁术了。
巫山不玩这些。
一是玩不来,不搞旁门?左道,二是他们腾不出手。
相比一心?扩张势力,肆意掠夺城池,敛财,聚权的天都和?王庭,巫山连城池都很少拢在麾下,只顾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就这一亩三分地,还经常出岔子。
陆屿然突然离开萝州,就是因为?又出了岔子。
帝主对别人家都很宽纵,唯独对自己家,是当真没有手下留情?。
阴官一脉就是千年前从巫山单独砍出去的一支,是帝主的直系血亲,自打?帝主逝世后,就承担起了溺海行舟,巡查渡口,镇守渊泽之地的重责。
被?留下的巫山主支也并?不是了无?牵绊,巫山占据整个九州的东南沿边,数万里深山延绵,占地极广,然而没人知道,巫山山脉裂天斩地,云海深处守着的,不是什么?泼天的好?处,而是分割九州与外域的万里防线。
巫山近一半的精锐都在防线上守着时不时捣捣乱,有点小动作的外域王族,结果九州之内,斗得那叫个精彩纷呈,跌宕起伏。
天授旨和?帝源不早早认主也就算了,还跟着时不时捣乱,这里打?一拳,那里踩一脚,让所有人都跟着它满九州的跑。
这可真叫一个——
内忧外患。
到底在搞什么?!
商淮走后,温禾安按照李逾在四方镜上给出的位置找了过?去,宅子里只有两个人,李逾就坐在庭前石桌边的椅子上,旁边树枝上随意挂着一盏灯,没有请她进屋谈的打?算,石桌另一边,坐着个精心?装扮的男子。
狐狸眼,乌发红唇,神清骨秀,长?相透点艳丽的媚意,含笑?盯着人看的时候带着嗔意,像撒娇,骨头里都透着风流。
见到温禾安,他眼中笑?意更深。
温禾安随意一瞥,落落大方地回礼颔首,在空着的石凳上坐下,李逾还没开口说话,那男子先自报了家门?:“禾安姑娘,久仰大名,在下寒山门?巫久,现在跟在李兄身边做事。”
李逾眼皮连着跳了三下,他看着温禾安,随意一指,道:“我师伯的弟子,脑子不好?,别听他鬼扯。”
温禾安朝巫久笑?了下,见李逾没有要他回避的意思,就知道这是自己人,于是将珍宝阁给出的关?于徐家傀丝这部分的事说了,后又道:“我让月流盯着一品春了,温流光若是要闭关?,穆勒会提前为?她构建秘境,大概十日内就会有消息。”
她声音沁进晚风中,显得十分温柔,有种轻飘飘稳定人心?,掌控时局的力量:“我原本想在温流光闭关?时出手,但为?求稳妥,若是穆勒先露面了,在他构建秘境时,我们就可以有所动作。”
“我会制定两个计划,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