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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怼着虞深胸膛,照着他的下巴狠狠捶过一拳,打得虞深歪在一侧,嘴角半天合不拢。

“你是我哥,你最了解我,你知道我不喝咖啡!”虞浅崩溃到极致,喊出来的声音都变了调,又哑又难听,“虞深,你告诉我,你拿那盒脏东西给颜航,到底是,他妈的,想要害死谁!”

虞深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像是被穿拆过后的心虚,如果不是虞浅此时此刻将他将他揍到浑身发麻,他一定会眼睛一转,想出个合理的理由为自己开脱。

“阿浅,你听...”漫长的时间里,颜航埋着头悄无声息抹去自己眼里的泪,虞浅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着彼此呼吸的轻响,和窗外繁杂的雨声。

他鼓足勇气转过头去看虞浅,长发的男人闭着眼,向后靠在头枕上,高抬着下巴,侧脸挺拔流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漂亮,他静静地哭着,一行眼泪从眼角无声无息地落入长发之中,在脸上留下一道光亮的水痕。

“算啦。”虞浅再睁开眼时,看着车顶棚,苦笑着说,“你才十九岁,你才是大好的年华,你不属于九堡铺,你聪明,踏实,有学历,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大一就能坐在高档写字楼里上班赚钱,将来不知道会有多坦荡的前途。”

他笑着叹了口气:“我耽误你干嘛呢?”

像是失了所有力气,颜航闭上眼,终于累得再也直不起腰来,他学着虞浅的样子,颓废地靠在椅背上,在那一瞬间,连难受都忘了。

“你是不是后悔一开始调戏我了。”颜航哑着嗓子问。

“嗯,我这人就是嘴欠了点,是个毛病。”虞浅语调不变,老男人在颜航面前还是挺会演戏的,如果不是脸颊那两行泪淌得越来越快,颜航都快信了他是真的没什么情绪起伏。

颜航看着他的泪痕发呆,一句话堵在心口很久,最后还是觉得,他想要个结果。

“我再问你一遍,你以后都不需要我管你了,要跟我分手了,对吧?”

说这话的每一个声调都疼,心口连着胃。

颜航真觉得他也快要撑不住了,这肩膀上扛了太多的东西,现在就差最后一根稻草,马上就要把他活生生压死。

虞浅没有说话,很久,闭着眼点了点头。

“好吧。”颜航转过脸,低头看着仪表盘发呆,疲倦无比,每说一句话都得停下来歇一歇,喘两口气才能继续。

“既然你决定了,我尊重你,我不拦你,我放你走。”

颜航皱着眉,狠狠咳嗽两声,颤抖着握着方向盘,他不知道除了这个东西,现在他还有什么是能够把握得住的。

“给豁牙收尸的事情别管了,犯不着你花钱,没人要的骨灰会放在城市公墓那里存着,过几年还没人认领就会统一处理。”

“李奇文的,微信,我还是推给你,他那边做饭三天有一万的收入,是个打灯笼都找不到的好活,你别错过去,以后你们也多联系,你有本事,多赚点钱。”

“上次那个心理医生该去还是定期去,我回头连着诊断报告和病历一起发给你,既然有用就别嫌贵,头疼的时候能扛过去还是自己扛,别老吃药。”

颜航微不可查地皱眉,实际上胃里已经密密麻麻疼开一片,他才想起来原来自己开了八个小时的车,唯一吃的东西就是中午的面包和矿泉水。

“这离九堡铺挺远的,这个点没有公交车了,打个车回吧。”

“我没有其他要交代的了。”颜航慢慢把手伸向车门锁,按下开锁,“以后顾好自己,下雨记得带伞,天黑记得回家,没了。”

就算再想装得自己淡定从容,副驾驶上的虞浅终于也承受不住颜航最后给他的温柔,他浑身都在颤抖,眼泪像是怎么也流不尽,从脖颈流下,沾湿一片衣襟,他抬起手腕捂在眼前,喘息着不让自己在一个小孩儿面前哭得太难看。

颜航没再说话,他趴在方向盘上,呆呆地看着挡风玻璃外,那里起了雾,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

他听见虞浅打开车门,而后一道凉飕飕的风,门再次合上。

车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颜航垂着眼,伸手打开马兴的储物箱,哆嗦着抽出一根烟,打了好几次火才点着,吸了第一口就惊天动地咳嗽了一声。

他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他本来就是个酷哥,天生一张臭脸,应该没心没肺的。

颜航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了,没有着急点着火走人,反正回到家也就剩他一个,索性在车里多坐一会儿。

一根烟抽到最后,只剩下最后一截,颜航咬在唇边,低头翻开烟灰缸。

他突然听见一声很轻的敲打声,有人正敲着他那侧的窗户。

四面都起了雾,颜航看不清外面,只好按下开窗的按钮,雨水潲进车内,迅速打湿他的手臂。

虞浅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狼狈地站在雨里,长发全湿,微卷的垂在胸前,呼吸一起一伏,那双眼睛终于凝了神,固执地望着颜航的脸。

“我哥的吸毒状况已经很凶险了,瘾很大,还有暴力倾向,医生说以后也很难靠意志力戒毒。”他扬起下巴,语速很快,像是要把一切都一股脑抛给颜航。

“畜生!”虞浅抖如筛糠,毫不留情抬起一脚,照着虞深心窝踹去,虞深捂着心口倒在地上,很快又被虞浅抓着肩膀捶打在地上。

“你他妈真是个畜生,虞深。”虞浅的眼中从一开始的崩溃和震惊划向极致的愤怒,因为情绪过浓,竟让他的目光显得流光溢彩,一种破碎毁灭过后的美感。

“你不是有本事吗,你他妈的冲我来啊!”虞浅提起虞深的领子,脖子上青筋暴起,红透如煮熟的红虾,哭得颤抖,“你冲我来,虞深,我他妈的贱命一条不怕你祸害,你那么大本事来害我啊,你别害颜航!”

他一下又一下崩溃地将虞深怼在地上,“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打颜航的主意!你他妈的亲手害死人家的爸还不算完,还要把他们家唯一的儿子也拖进烂泥摊子里,是吗!虞深,你还算是个人吗!”

虞浅一条膝盖怼着虞深的小腹,跪在一地狼藉之间,后怕的情绪撕扯得他几乎发疯,后背上一道一道过着冷汗。

抖,控制不住的抖,一身血从头凉到脚,他感觉不到胸膛里心脏的跳动。

相比于虞深用烟卷拖他下水,他差点对颜航下手得逞这件事更让虞浅怕到情绪崩坏,他不敢去想哪怕一个可能。

如果,如果颜航真的喝了咖啡,如果颜航真的因为他们兄弟俩,从此走上完全不一样的人生轨迹,像九堡铺那些潮湿角落的蛀虫一样,腐化堕落,从此连为人的尊严都找寻不见,虞浅不敢想象他该怎么办。

如果这一切真的发生,他一辈子,拼尽全力也不可能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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