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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的面，心里才算是有底了。

单善见到他就笑了：“今晚开不开心？”

成衍满脸忧色。

“不用担心，凭证已经作废了。”她说，“最差的结果，不过十几万——”

“单善姐！”年轻男孩儿从人群中飞过来，贴在单善的另一侧。他比成衍略高一些，皮肤白净，刘海覆在额前，下巴微钝。单善同成衍讲话时，他便睁着一双鹿眼，好奇地望着。

她没有介绍，而是对成衍讲：“放宽心去玩儿吧。”

成衍本来打算应了，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梗着什么，不大舒服，赌气似的来了句：“我想回家。”

单善：“也好，小陈在外面等着，你叫他就好。”

成衍恹恹地“嗯”了一声，目送着单善和那男孩儿进场。

周任热情地陪着单善：“单姐姐，我们好久好久没见面了。我好想你。”

不远处的男女看着周任，其中有人招呼他快些过去。

单善：“不用想我，你现在有很多朋友。”

周任：“但是你是我第一个朋友，和他们都不一样。”

他眼睛眨眨，额发被风吹过，圆而下垂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单善似笑非笑。

0017 17 那时

就……很无聊。

也很烦。

周任坐在角落里，周围男性不切实际的吹嘘直往他耳朵里灌。一会儿高考是他们那的省xx名，一会儿小傻瓜这你都不知道，还有区区不才在学生会担任了某某干事。

周任听得直翻白眼。

早知道就不来了。

团支书在班级群里发了消息，说机械工程学院有个同学过生日，邀请大家去他家玩，什么都不用准备。

周任上大学办的走读，下课人就离开学校，一年了，他一个同学都不认识。周檀金叫他多交些爱学习的朋友，他就过来看一看，结果净听别人吹牛装逼了。

这个过生日的人也是挺没事找事，布置了场地，提供饮食道具，叫了好几十个人到家里来玩。自己却根本没露面，周任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请这些人来的。

真没意思。他面无表情地起身，这些人完全没有做朋友的价值。

他穿过在露台上烧烤的人，准备离开，恰在这时，一个女人挎包走了进来。

她穿中袖排扣西装，伞状褶裙微蓬，收边不规则，走动之间一双玉白长腿笔直，乌发如云，长眉薄唇，冰似的面容，冷漠精致。

她从未关的门口进来，站定，美目逡巡，有一个男孩儿伸直了手向她招招，她便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周任站定在原地，看她靠在他臂膀，看她与他交谈，看她骤然放松似的露出疲态。那个高大的男孩子伸手从酒塔取了杯甜酒给她，两人靠了一会儿，那男孩儿起身，往人群中走去。

她便一个人倚在那儿。

周任忽然不想走了。

她也看到了周任，朝他挥了挥手，他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她身边。

她说：“不给自己拿杯酒吗？”

他便取了杯和她一样的甜酒。

她说：“小朋友，你怎么不去和其他同学一起玩？”

周任敏锐捕捉到她的偏好，瞬间垂了眼睛，放软声音：“他们……不想跟我一起玩。我没有朋友。”

她惊讶地看着他，越发温柔：“不如和我弟弟做朋友吧？”

于是他成为了单潮舟的“朋友”。

周任想了点办法，调到单潮舟的寝室，和他的作息同步。单潮舟和他，两人互相觉得对方可有可无，单潮舟不介意自己旁边多个不妨碍他的人，而周任想方设法要从他嘴里扒出有关单善的消息，也就暂时对他殷勤。

单善留了他的联系方式，过后找过他几回，询问他的交友状况。

今天在图书馆认识了朋友，后天和单潮舟一块打篮球约了几个球伴，诸如此类，他完全按照单善的设想拓展交友圈，单善却渐渐疏远他了。

他有许多约单善见面的理由，但没有强制见到她的办法。

只有等到今天，等到单潮舟的生日。

单善一定会出现，毕竟，单家姐弟的关系是出了名的好。

周任陪在单善身边，没等多说几句话，整场party都没见人的单潮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他自然挽住单善的手臂，问道：“忙完了吗？”

单善：“嗯。还有什么节目？”

单潮舟引她到预留的位置。

一楼大厅被改成舞池，单善从来回的服务生手里拿了杯香槟，兴致勃勃地看中央长台上的女孩子跳舞。她们是专门请来的气氛组，还有人混在底下的学生里面，看时间跳上去斗舞。场子很快炒热，男男女女绕着台子晃动，单善问：“潮舟，你不过去玩玩？”

她支着下巴，胳膊肘抵在单潮舟身上，眼波盈盈。

香水的味道……好像是两种香混在一起，还有沐浴露的味道。

单潮舟抽了抽鼻子，按下不提。

“人太多了。”他只想和单善挨着坐会。

“去吧，把他们都比下去。”

但是既然单善有要求，他一定满足。

单潮舟走过去，在池里摆动腰臀，也不知道向谁展示资本，单善问之前跟着他们一起过来的周任：“你不和潮舟去吗？”

周任摆摆手，露出甜笑：“不了姐姐，我小时候学过民舞，跳这个看起来很奇怪的。”

单善“嗯”了一声，没勉强他。

周任还有话要说，“单善姐，我最近遇到了一点困难。”

单善微笑：“这里太吵了。我后天有空。”

0018 18 发现

“辅导员前几天来找过我。”男孩双手张开搭在桌沿，神色沮丧，“我没有评上学院奖学金。辅导员让我搞好同学关系。”

“我，我听了你的话，他们怎么想我我不在意了，同学评价的时候不愿意给我评优也没关系，但是没拿到奖学金，我下学期……”

周任欲言又止。

单善会意：“你需要多少？”

周任匆忙摆手，要触到她手臂时又收回：“单善姐，不好再麻烦你。我只是在学校没什么人可以说话，跟你说一说，心里就好受很多。”

单善说：“心情好了也很不错，不过事情还是要去面对，那你下学期的学费，打算怎么办？”

周任：“我最近在写简历，打算找份实习。”

单善从包里掏出钱夹，拿出一张名片：“写好之后可以把简历投到这个邮箱。”

“单善姐……”

“只是投而已，并不一定能选中。好好把握机会。”

单善鼓励了他几句，周任也“嗯嗯”点头，表示不会辜负她的期望。他话头一转，和单善分享学校里的生活，争取从细节丰富好自己是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