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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蒙抽抽搭搭:“我姐姐带我来的,有人给她发了地址,我没看清是谁。”
聂凭学被抬上救护车之后,她也跟着上车,处理完手臂和腿上的擦伤后,她联系了赵微莘和颜娇,简单告知了现在的情况,叫她们随机应变处理后续的事。
遇袭现场有人拍了视频发上网,在本地一些群里传得飞快,虽然打了马赛克,但认识的人一下就能认出来是谁,那些这女的要八万彩礼结果是做鸡从良、这男的是个婚后被戴绿帽子的老实人、这两人是情侣吵架女人说话太难听惹怒男人的谣言,她们当然不会信,只是视频里那淌了一地的血看着心惊,都要打听打听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单琮云接到赵微莘的电话,急匆匆往医院赶,路上他也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一找到单善,就拿了她手机,开始帮她处理事情。
工作方面有她的两个秘书安排,家里以及那些往来还是需要他出面。单琮云告诉了爸妈和单潮舟,他们立即要赶过来。那个当街行凶的人被热心群众当场按倒,警察已经把他带走,单琮云又打了几个电话,要求第一时间知道里面的讯问情况。
单善心有余悸,没管单琮云搂着她的时候说了什么,不过仇以童来这一趟提醒了她,她得去换件衣服,喝点水,打起精神来。接下来有许多人许多事需要她面对,除了真正关心她的朋友,股东们也伸长耳朵等着她的情况,有个男人为了她差点死了,秦永鹏那边得有个交代,还有……聂凭学的妈妈。
聂凭学的妈妈叫聂亭友,二十岁结婚,二十五岁有了一个孩子,三十岁时辞去铁饭碗下海经商,三十一岁因丈夫不愿意照顾家庭离婚,此后公司业务顺风顺水,不说大富大贵,也能毫不犹豫支付儿子参加竞赛的所有费用。
她离婚时,孩子才五岁,虽然爸爸带他多一些,他还是坚定地选择了妈妈的怀抱。她创业初期顾不上家,他也乖乖巧巧体谅妈妈的难处。学习上从来没叫她操过心,哪怕他最终放弃了他热爱并投入巨量时间精力的物理,改选了金融,去国外读研,她也没干涉过什么,总想着孩子开心就好。
等到了退休的年龄,孩子成长起来了,她就去做一些她自己的事情,游山玩水,跳跳舞唱唱歌,看看日出,听听波涛,过几年回来看一趟成家或是没成家的孩子。
她都打算好了,却在五十岁这一年,差点失去她的孩子。
聂亭友驱车赶到医院,聂凭学仍然在抢救,单善一家人围在急救室门口,一见她来,戴容握住她的手,面上两行清泪,嘴唇颤抖:“谢谢,谢谢……如果不是你儿子,我们单善……”
单翰学深深鞠了一躬:“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开口!”
单琮云:“聂阿姨,您放心,我爸请了孟教授、雷教授、任教授她们过来,初步结果已经出来,脏器没有大的损伤,也没有伤到脊椎,只要……”
“把事情给我说清楚。”聂亭友对其他人的话充耳不闻,只盯着单善。
单琮云要开口,被单善拦下,她说:“聂凭学今天约我出来吃饭,我们聊完出来,在商场门口,那个人突然就拿刀过来了,然后聂凭学挡住了我。”
“哪个人?谁?我知道你们家有钱,我知道你们这些有钱人事儿都多,但是你们之间的纠纷为什么要害到我儿子?!”
一开始,他们也是这么想的,想着这个凶手,是不是单家曾经得罪整治过的人,或者是不是单善的商业竞争对手,但不是的,罪犯交代得很快,根本没有抵抗,问话时好像终于有人听他说话了似的,一口气全倒了出来。
他去攻击单善,拿着磨精刀尖的匕首,要把她捅个对穿,只是因为——
“没有纠纷,聂阿姨,罪犯是临时起意要杀我妹妹,他说是因为我妹妹漂亮。”
一个漂亮的女人,出入高档餐厅,豪车接送,身边陪着精致俊朗的男性精英。
她有钱、她漂亮、她不属于他。
哈!那她就该死,该死!
罪犯持刀在商场附近狩猎,随机选择了看起来最傲气最贵的那一个,杀掉这卖b换钱的婊子,他是在替天行道!这将成为他这一辈子最轰动的事,所有人都会记住他的名字!
警察通知家属的时候,都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单琮云单潮舟听了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他们不信,觉得背后肯定有什么人在捣鬼,结果查了查,罪犯的人生轨迹一目了然。
上学时低分低能,脱离强制的义务教育后不愿意上学,进厂打工几年觉得太累,回到老家拿走家里姊妹彩礼开店,不到两年又倒闭破产,原先还有个老婆,老婆见他实在不上进,果断离家打工,杳无音讯。他磋磋砣砣到五十来岁,父母去世后无依无靠,吃低保度日。
没有暗线、没有突然的汇款、没有什么陌生人的指示。
他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忽然觉得日子平淡,决定抒发胸中的“英雄”之气,要轰轰烈烈做一件大事,于是磨刀霍霍,去品尝女人与幼童的痛苦与恐惧,去害死女娲的珍宝,害死一条活生生的平等的生命,来浇筑自己的尊严。
他们的姊妹,她们的女儿,她们的好友,在世间经历二十多年,险些被一只臭虫了结了!
如果祸事真的发生,他倒是一条烂命!
无论之前单琮云对聂凭学是什么看法,如今都衷心感谢他。
“真的不关我姐的事,我姐根本都不认识……”
“别说了!”单善拦下单潮舟,对聂亭友说,“聂阿姨,我……”
“凭学是个很好的孩子,”聂亭友望着急救的红灯,眼眶含泪,“他做的是好事,不算你连累了他,今天就算不是你,是任何一个人,他都会帮忙的。”
她试图去擦泪,只是越擦越多。聂亭友心知肚明,如果不是单善,聂凭学会去帮忙,但至少,至少会犹豫几秒。
身为女性,她明白那不关单善的事,她也是无妄之灾;身为母亲,她没办法不怪间接导致自己儿子生死一线的单善。
“为什么啊!”聂亭友浑身颤抖,泪淌了满脸,再也控制不住,嘶吼起来:“为什么总是你?!”她紧紧攥住单善,“是凭学上辈子欠了你的吗?就这个畜生!”她指向单琮云,“说凭学勾引你,不道德,二十多岁的人带了一帮打黑拳的把我儿子打到骨折吐血!是啊,你那时候没成年,可凭学也没成年啊!你哥要去坐牢的你懂吗!他忍了,他没起诉,他继续跟你在一起,你呢!你一上大学就把他丢了!
他为了你放弃了物理!你知道他刚开始学物理的时候才多大吗?你知道他说妈妈我好喜欢做实验的时候有多可爱吗?你知道他的那个导师到家里来求了多少次让他继续学吗?就为了赚钱!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