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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容易让木板的孔洞扩大,到时候补起来很麻烦,坐在那里的人听训的时候看起来很乖,事后仍然忍不住悄摸摸的插上,等到快被察觉时再拔下来丢掉,假装没有干这种坏事。

许小玉自然不是傻子,一堆落叶落在廊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能憋气的看着那一点儿也不心虚的人,然而苦于没有证据,不能拿他怎么样。

“这木头上的窟窿有些大,我拿块新木板给补上吧。”丁隐看着那处窟窿说道。

许小玉转头看向了他,那理直气壮的人也看向了他。

“怎么了?”憨厚的汉子有些茫然未知。

“干的好!”许小玉喜笑颜开的拍了拍他的手臂。

丁隐得到了许可,吭哧吭哧的削着木板,又吭哧吭哧的将有窟窿的给拆下来,钉上了新的,连毛边都被磨的光滑平整,还刷上了桐油。

院子的主人因此失去了他的乐趣之一。

“你要是往窗户上插,许小玉可能会放弃做饭这件事。”许愿看着那拾了叶片举高的人道。

姬翡的手顿了一下,看着那坐在廊边披着外袍沐着晨光的人,眸光轻动道:“你带回来的人毁了我的乐趣。”

“他还分担了你的工作。”许御天扫了一眼柴堆道。

以前那里的柴都是非羽劈的,他的力气很大,即使两根木头摞在一起,也能够完美的劈开,为此年幼的许小玉不知道赞叹过多少次。

直到他们能劈开了,这家伙就直接撂挑子不干了,事情转交,美名其曰,锻炼臂力。

许御天自然不信这种鬼话,许小玉以前是信的,后来也不信了,撂挑子的人又重新拾回了他的工作,而现在这份工作,丁隐干的很好。

如许小玉所说的那样,那个跟在他身边的家伙并不算聪明,还有些过于泛滥的同情心,但勤快,肯干,而许御天曾经留下他,就有着这样的原因。

薛二胜在脑子灵光和殷勤,容易摸透人的心思,说话总是能够精准的挠在痒处,拉得下脸面,能哄人高兴,与人谈生意,许御天自然会带上这样机巧善变的,而不是说话耿直得罪人的。

但他也有着极其明显的弊端,就是阿谀奉承,利益为先,可同富贵,不可共患难。

扎在心口处的一刀不深,被背叛时的感觉却深入了心口之中,他所列出的账本和做下的事情,只有心腹知道在哪里,因为他绝不可能一个人做完所有的事。

账本没有透露,那些官员不敢轻易动手,而当动手时,便是已经消除了一部分祸患。

曾经那些能够从他的身边偷到东西的人,只剩下丁隐一个了。

至于逃离时那些人为什么会跟从,要么是他们合作的官员根本没打算留活口,要么就是他许御天的人头十分的值钱。

发丝之中略有微痒,痒了一下,两下……

许御天轻叹抬眸,握住了那捏着树叶的手,看向了那正在捣乱的人道:“我感觉得到。”

“我知道你感觉得到。”那轻轻转动着手腕的人毫不心虚的笑道,“这样许小玉就不会说我了。”

许御天轻抿着唇看着那颇有几分得意之色的笑颜,轻叹了一口气思忖道:“看来得给你找点事干。”

“比方说呢?”姬翡的确有些兴致,闲也好,忙也好,他都能待得住,但能被少年交代的事,一定很有趣。

“我在屋子底下埋了几块金砖,你帮我挖出来吧。”许御天看着从头顶晃悠悠落下的叶片道。

“金砖?!”插着叶片的人顺手丢掉了满捧的叶子,颇有些掩不住的兴味,“什么时候埋的?啊,不要告诉我你埋在哪里!”

第一顺位者要自己找!

第239章 卑劣者的经历(9)

小院虽小, 但金砖也不属于体型庞大之物,柜子,地板, 甚至是瓦罐酒坛里都有可能藏得下。

院落主人的游戏换了个玩法, 廊下的木板倒是没了再度毁损的忧虑,但整个院落却有被拆的风险,毕竟连灶台里都被这里的主人寻摸了一遍。

“你要找什么呀?我可以帮你找。”许小玉看着连树上的鸟窝都翻了一遍的人道。

“不可说, 不可说。”环着臂思索的人垂眸轻笑, 却并未告诉她答案。

“你跟他说什么了?”许小玉放弃从那里获得答案,凑到了许御天的身旁小声问道。

“我说我在这个院子里藏了宝贝。”许御天看着她好奇的神色回答道。

“什么宝贝?”许小玉十分好奇。

“金砖。”回答的人轻描淡写的说道。

“金砖啊……金砖?!”许小玉直接站了起来。

“耳朵要聋了。”许御天捂住了一侧的耳朵道。

但从来没有见过金砖的姑娘现在顾不上跟他拌嘴,满心满眼的都是金砖。

金锭都已经很值钱了, 金砖, 那得长成什么模样?!

翻遍院落的人自此又多了一位。

“老大, 药好了。”丁隐将熬好的药端了过来道。

药水发黑,嗅之生苦,许御天接过,端到鼻尖轻嗅, 吹拂了几口气后屏息将其一饮而尽, 药碗重新放回, 他看着恭顺转身的汉子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丁隐停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神有些迷茫:“我没想过。”

“你就没有任何目标?”许御天压住垂落在膝上的衣襟, 余光扫过那正在满院翻找的动静,唇角扯出了一抹并不达眼底的笑意道, “置办田宅, 娶妻生子, 或是考取功名, 获得利禄, 你想要什么?”

“您要赶我走吗?”丁隐的神情有些沉重。

“我只是从前没有问过你这些。”坐在廊下的少年开口道。

他很年轻,十四五岁的年龄,或许有的人已经成家,但终究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恐怕自己连自己的人生目标都不知道是什么,只是顺从着潮流而已,但他即使是在这样跌落谷底之时,也能够让跟从的人定心。

“问了……之后呢?”丁隐有些不安的询问道。

“问了之后,我就知道你想要什么。”少年拢着衣襟轻笑,“你若什么都不想要,无欲无求的,我不会继续用你。”

是人都有欲望,这倒并非坏事,有欲望,才有动力,谁能满足,人往往就会服从于谁。

背叛也是因为目前的这个人无法满足。

既成大事,就不能单纯的去以情义论断,只依靠感情维系的关系,太浅,也太脆弱。

能不以欲望论断,只是纯粹感情的,世间罕有,得一二足以。

其他的,皆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虽要以情义捆绑束缚,也要以利诱之,乃人之常情。

如此去想,曾经的那些背叛,也不过尔尔。

薛二,不值。

不值得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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