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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无力四处打点,也就不会动花花心思,再来谋害他的孩子。

谢星珩又在“对家”上画圈。

“赶巧遇上,志趣相投,一拍即合。”

否则余春至搞不来这种阴狠的毒药,方太医也不可能帮忙瞒着。

江知与手指点点,谢星珩在他指尖旁写上姜楚英的名字。

“意外撞破,为了儿子前途,不敢声张。”

也难怪抄家时撇得那么干净,她就没想到大房能渡过危机。

谢星珩放下毛笔:“都是猜测,冬桃不是还藏着消息吗?先看看是什么。”

江知与看着纸上墨迹,半晌才开口:“那个‘对家’,绕的圈子也太远了。”

不如沈观那样直白。

谢星珩夸他有慧眼:“对。所以局势才乱。”

江老三能争吏部侍郎的位置,其他人也能。

水浑而深,每多一人,场面就乱一分。

谢星珩再次提笔,把这几方人重新列明目,圈出阵营。

皇家父子不动江老三,维持着微妙平衡,两方升调文官,都有一个“蠢怂”中转站。

风波平息这么久,沈观敢直接抄家,必然有所依仗。为官者,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亲身上阵。

沈观也得搅浑水,再拉个人入场。

沈家是敌手,还得冠名“幕后黑手”。

真冲锋陷阵在前的,反而是小喽喽。

那沈观的依仗是什么?

谢星珩深知权利的威能,他不认为太子会小肚鸡肠,这般算计。更不会认为天子会这般委婉的对付臣工。

林庚躲得远,那就看看沈观真正效忠的人是哪位皇子。

暗施小计,动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官,让这个位置空出来。

盯着这个位置的势力,自然会打起来。

这个局太大,江知与心念急转,反复推敲,发现事情要再更早之前。

或许上任吏部侍郎的退位,就是一个信号。

要换君王了,改天换日的时候,他三叔没有明确站队,早早成了炮灰。

居然妄想用个孩子贿赂老太监来自救。

江知与没忍住颤抖。

“那……那我是不是不能报仇了?”

三叔是炮灰,他们家是尘埃,是蝼蚁。

谢星珩拖着圆凳,坐他身边,在他背上拍拍,安抚情绪后,谢星珩语调波澜不惊。

“怎么会?皇帝还不是有死的一天,我们还年轻,熬着吧。”

找准时机,龙也屠得。

夺嫡哪有不动刀子的?

死几个皇子怎么了。

谢星珩看林庚还算讲理,人也聪明,找机会接触接触。

第48章 小鱼难过(一更)

八月二十,到了谢星珩拜访同年考生的日子。

天公不作美,半夜里下起瓢泼大雨,天明了不见晴。

第一次约见,不好失约。

江知与安排了马车送他过去。

两个书童还没教好,书房的活干得不错,到了外头不够伶俐,今天出门,还是叫来喜陪同。

送他走后,江知与站在屋檐下看了会儿雨。

前些天跟谢星珩聊完当前局势后,他心情恹恹不见好。

有件事梗在他心口,让他难以抉择。

二婶如果真的知情不说,他又该怎样面对堂哥?

兄弟俩从小一起长大,同辈兄弟里,就堂哥待他最好。往年来京城,去了三叔府上,也是堂哥不离身的跟着他,怕他受欺负。

这些年来,父亲对堂哥的培养尽心尽力,家里大小事务,都会叫堂哥来商量。

小谢说,对事不对人,一人做事一人当。

可越过堂哥,又怎能让二婶付出代价?

他记得谢星珩是这样说的:“我们要的不是两全其美,是无愧于心。”

江知与心里难过。

他不想现在跟堂哥撕破脸,也不想以后连兄弟都做不成。

何书文来找他,问他信件写好了没有。

“我们得快些寄信回丰州,你的事实在难说,就分开寄吧?下次我专门叫个人帮你送。”

江知与垂眸。

无愧于心。

什么叫无愧于心?

放任堂哥不管,他真的会安心吗?

江知与闭闭眼:“我没有其他事,照着小谢写的信,寄回丰州吧。”

这天大雨,他穿着蓑衣,带上师兄何义回一起出门,去找冬桃的赌鬼父亲。

来得巧,正好看见赌鬼挨打,家里被打砸一通,里面的人惊叫连连。

江知与想到官兵抄家那天的事。

他捶捶脑袋,转过身在院墙上踢。

墙壁是泥墙,雨水淋湿,他几脚踢出一个浅浅的窝,鞋尖都是湿漉漉的黄土。

打砸的人凶神恶煞的来,气势汹汹的走。屋里的人持续了一阵骂架,再才出来一个中年男人。

人很高,腰背弯着都比江知与高,瘦脱了相,人跟个骨头架子似的,两颊凹陷厉害。

他出门来,不知道要去做什么,看见院外有人踹他家的墙壁,张口一顿骂。

走两步,看见江知与侧边还站着一个高壮汉子,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江知与停下踹墙的动作,转身抬头,露出一张冷峻的俏脸。

他声音也冷:“你是冬桃的爹?”

男人被他样貌晃了下神,吞咽着唾沫说:“是、我是……”

江知与递给他一包银子:“这是三十两,你去江家把她买回来。”

男人眼神大亮,贪婪之色不加掩藏。

他手接过钱袋,手指不老实,隐晦伸长,想碰江知与的手。

何义回抓着他手腕猛地一带,推拉之间扭转拉拽。

男人骨节传出“咔哒”响,跟他的尖叫声融入雨幕。

附近邻居似乎听多了,都没有人出来看看。

男人家里再次发出惊叫声,当讨债的人还没有走。

何义回把男人甩开:“这银子是给你买回女儿的,我东家交代的事,你办不成,这条命就不用要了!”

男人跪坐在地上,左手握右手,脸上冷汗与眼泪交杂,连头都不敢抬,哆哆嗦嗦抖不停。

“好、好……我去买……”

他衣服都没换,抓起钱袋就往江家跑。

把女儿卖了以后,他常来看,没别的原因,来要钱花的。

不给就吵,就撒泼,大骂女儿不孝。

江家老太太喜欢孝子,对身边丫鬟严苛。冬桃的花销,多半是填补了家用。

他来买回女儿,费了一番波折,夏元仪不同意卖。

没有官员家会无缘无故的发卖家奴,这还不是发卖,也不是许配婚事,是直接让人回家。

当他们家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冬桃是伺候老太太的,老太太品德不好,烂事办了一堆,出去喊两嗓子,他们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但冬桃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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