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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推行之中,谢星珩最关注人员选定的问题——这事除却百姓民生,也关乎着他一家的安危,他一个垃圾都不想要。

他在内阁,可以参与一点官员委派的事。

这件事他开口,就有结党营私之嫌。

因他是新升起来的大官,也是毫无根基的重臣。吏部提拔的一批进士们,恰好也是无权无势才被遗漏多年。

谢星珩在这件事上亲自提拔,就会让他们归入谢星珩的“党派”。

谢星珩就很想骂人。

什么党,什么派。

他心中只有一个党,一个派。那可不是大启的党派。

他不跟人吵,不跟人争,一有苗头,他就去缠磨霍钧。

可怜这位老阁老,被谢星珩乱用成语的拍马屁,捧高高。明明是为成大事的正确选择,谢星珩不来这一套,他也会选任合适的人。因谢星珩胡乱掺和,让他在阁内传出了“晚节不保”的恶名。

谢星珩:“……”

这可不关我的事。

商务令推行的重中之重是农耕。

万事发展,先填饱肚子。所以农具、肥料须得跟上。

农务官们辛苦,去户部调资料,查看各地粮税,选出高产地,提前跟当地沟通,让人留出良种。省一些自己培育的时间。但各地情况不同,尽量选离得近的府县,不要离太远。

部分地广人稀的区域,可以由当地士兵组成农耕、农牧的生产大队。

刚好士兵们可以用铁器,农具可以升级。

提前算好劳力人数,合理安排种植亩数。要留白,不能把他们时间全排满。

平原多的地方,实在种植不过来,就放牧。初期以牛羊为主,牛要用到农业上,各地都别小气,为大局着想,也为好管理、不发瘟,攒一批小牛,就要送出来,一地一地的腾挪、养殖,再一地一地的扩散、外送,最终达成每个村子最少两头牛的成就。

而羊的养殖,可以先发展羊毛业。现在底层百姓御寒是一件困难事,年年都有冻死骨。这个行业发展起来的,对百姓是好事。

因为达官贵人们,不穿有味道的羊皮衣裳。

不适合放牧的区域,就见缝插针的植树造林。要想富,多种树。这个口号先喊出去。

农耕一事,跟商品加工再售卖不一样,这是需要长久发展的,单个的五年之期,只能初见成效。哪年老天爷发癫,就能把当地发展都打回解放前,急不来。

立新七年年底,林庚跟谢星珩的五年之约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进入立新八年,谢星珩的工作重心没有丝毫改变。

立新九年,他才偏移一点,在大方向上把关的同时,回都察院,狂写弹劾奏折。把商务令推行过程中的败类蛀虫都给往死里弹劾。

坏他好事,如要他一家性命。当地百姓受苦,他一家来陪葬,这算什么事。

笔可为刀,他弹劾毫不留情。

沈钦言压了他很多折子。

说来说去,都是有些人动不得。

谢星珩便明白了。

皇帝攒足了军费,但军费持续花销。他想要安抚民心,但民心不能跟军情相比。

他做出了选择,要苦一苦百姓。

谢星珩望着他被压下来的折子们,发现他要找的生机来了。

他露出一个释然的笑意:“师叔,多谢指点。”

动不得的人,他也要动。他要展现一些新晋权臣的骄狂。

他真的干了实事,尽心尽力,各地百姓的精神面貌以及税收可以为证。

他真的没有结党营私,是真正的纯臣,只为皇帝办事。满朝文武可作证。

可他也拿不出“异党”的名单。

那他就装傻好了。

他现在就是狂,同样是皇帝的人,坏他好事,他就要弹劾。

皇帝才登基几年?一辈子长得很,各地都在发展期,更多的地方还是起步阶段,更有远一点的府县,还没开始发展。他不会舍得动谢星珩。

他也不会舍得为他捞钱的“贤臣”。

谢星珩会犯众怒。

“贤臣”和纯臣之间,皇帝要做一个选择。最好的方式是让谢星珩避避风头,换个地方冷静冷静,等他不狂了,再调回来。

好事啊。

矛盾演化到今天,京城不是久居之地。

这个发现,让谢星珩写折子的情绪愈发高涨。

他还让江知与帮他写,有空就写,他晚上回来誊抄。

朝会碰见,他就上奏。没碰见,他就递折子给皇帝看。若面见天子,不论谈的是什么事情,最后他都要弹劾一个人。

他很公平,一伙人轮着来,谁也没落下。今天弹劾甲,明天弹劾乙。虽然一个都没处理,但他确实弹劾了。

要是有争论,他还要翻旧账。把没有处理的折子拉出来辩一辩。

这个行为持续了数月,才引来了反弹。

他持续弹劾,都察院不能不管。巡察御史在各地转圈,这还怎么捞银子?

各地“贤臣”纷纷跟皇帝诉苦。

当地已有发展规划,可以让谢敬之歇一歇,少管闲事。

谢星珩是商务令的负责人,他统筹全局,没有专门管理某一个地方。

一个县城不让他管,两个县城不让他管。那么多的县城,雪花一样的折子递过来,都不让他管。

那他能去哪里?

皇帝让谢星珩自己选。

东部海城,西南平原,二选一。

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幅粗略的大启地图。

又是一个阳谋。

东部海城是沿海城市,这里有盐务。势力错综复杂,最容易要人性命。

在谢星珩考进士之前,这个城市曾是他可能会去的地方。若安排在这里,就是皇帝要杀人了。

而西南平原,很适合躺平做咸鱼。那里的发展,神仙去了都翻不出水花。

这是林庚曾为谢星珩选择的“摸鱼圣地”。

那一年的较量,是林庚落了下风,所有的布局都成空。谢星珩被留在了京城。

时隔数年,两个地方被放到谢星珩面前,让他自己选择。

谢星珩很愁。

愁得饭都多吃了一碗。

他愁得睡不着觉。

半夜里抱着江知与差点笑出声。

他越来越有小赘婿样,要抱着江知与,枕着老婆的胸肌睡觉。

江知与抬抬手,就能摸到他的脑袋和耳朵。这姿势顺手又奇怪。

“小谢,你快别笑了,有人听见怎么办?”

谢星珩憋不住。

江知与就跟他说“半场开好琼酒”的故事。

这个故事,是谢星珩拿来教孩子们的事例,在现代有个词叫“半场开香槟”,一件事没有出结果前,不要瞎嘚瑟。

古代没有香槟,他用了京城最名贵的琼酒作为代替。

这会儿被江知与拿来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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