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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声杂音穿透耳膜,伯纱瞬间回神,皱眉看着罗切斯特。

此刻他双手粗暴的盖上了钢琴盖,那双黑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带着一丝恼怒。

“伯纱,凡是才华出众的人都有资格鄙视凡人,对吗?”他急躁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停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皱眉看了她一眼,快步出了房门。

法尔克斯先是被突来的噪音吓了一跳,又惊讶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惶恐地回头,问:“夫人,先生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你知道的,爱德华脾气不好。”伯纱仿佛习以为常,成功将管家敷衍过去。

罗切斯特的脾气向来就不好,法尔克斯早有体会。只是她没想到,先生会对夫人发脾气。

她担忧地看向夫人,发现她好像没有放在心上,此刻已经在看书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罗切斯特的离去没有给伯纱带来任何影响。

她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坚强地活着,抵抗精神病发作,充当本时空唯一的补丁。

她忙着抵抗不时出现的负面思想,根本没有精力去关注罗切斯特,只要他不能把她关起来,谁管他呢?

不过一直呆在室内,未免太过无聊,是时候给自己找点乐子了。

“法尔克斯,家里有几匹马?”她随口问。

“好几匹呢,太太,你是要坐马车出门吗?”法尔克斯立即询问。

“嗯,马车先不急,明天应该是个晴天,我想去骑骑马。”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推测道。

“当然可以了,太太。马厩里有一匹温顺的母马,老罗切斯特先生差点把她卖了,不过幸好没有。”法尔克斯微笑着说。

她们随意闲聊了一会,就到了睡眠时间。

仆人们把伯纱送入卧室,等她躺下,熄灭了灯光。

桑菲尔德庄园坐落在一片溪谷之中,一条清澈的小溪从山间流过。

此时正是晚冬,溪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在溪流旁边,有一片旷阔的平地,此时在阳光下,蒸腾着薄薄的白雾,带走了地面的冰霜。

伯纱在马厩里果然找到一匹健壮的母马,她又看了看另外几匹,发现有一匹黑色的非常神俊。

但是考虑到“伯纱”的身体没有骑过马,她还是选择了母马,等熟悉了,她再来试试黑马。

她在仆人的帮助下,成功骑上马匹,然后缓步驶出马厩,往庄园附近的平地出发。

马匹很温顺,她几乎没有费力就熟练了起来,加到合适的速度,在干枯的树林间穿梭。

桑菲尔德附近几乎没有常绿乔木,沿途除了像珍珠一样的蔷薇果,红彤彤的山楂果,就只有光秃秃的树干。

骑行在树林里,马匹偶尔惊起一阵飞鸟,这些褐色的小鸟像蜜蜂一样惊慌散开,带着无穷的生命力。

她喜欢这种活泼可爱的东西,顿时有意识地追逐它们,观察它们活蹦乱跳的姿态和清脆的鸣叫。

为了防止累坏这些小鸟,她下了马,把马匹绑在树桩上,脚步轻盈地靠近它们。

红红的山楂果在它们的尖喙下渐渐变小,然后掉落。偶尔会有果子砸到她头顶,她就捡起它们,将完好的留下。

渐渐的,她的斗篷包了一小包红果子,正准备回去,却听见鸟群又一次四散开来。

她驻足倾听,发现有一个健壮的马蹄声在靠近,她下意识往那边看去。

只见一匹黑色的骏马飞驰过来,上面的骑手穿着棕色的斗篷,带着同色的帽子,脸看不清楚,身材却很健壮。

她正在思索那匹马看起来很眼熟,一人一马在她身边路过,她瞬间看清了他是谁。

正准备走开,却听见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传来。

她下意识地往那边看去,却见罗切斯特狼狈地摔在地上,眉头紧锁地骂着什么。

而黑马则挣扎着站起来,嘶鸣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慌张。

她站在原地没动,看见他一瘸一拐地站起来,目光也往这边看来。

她迅速垂下眸子,正要转身就走,就又听见一声惊慌的嘶鸣传来,然后渐渐远去。

无奈再次抬头,皱眉看着逃走的黑色马匹,又看向站在原地的马匹主人。

此时他那件棕色的斗篷上全是泥巴,帽子也掉在地上,看起来像个庄稼汉。

他此刻也正在看着她,仿佛在挣扎着什么。

她对此毫无兴趣,转身就走,刚刚走了三步,就听见他在身后叫道:“伯纱,救救我。”

她脚步一顿,皱眉看着他,等待下文。

罗切斯特苦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腿,眼神带着一丝恳求:“伯纱,我受伤了,根本不能行走,马匹又受惊逃走。如果你不管我,我会活活冻死在这里的。”

伯纱站在原地,那双棕色的眼睛仔细打量他,似乎在确定他是不是撒谎。

他受伤还是受苦,跟她关系不大。

但他是男主,如果他死了,本世界就要完全崩溃了。

伯纱观察了一会,没有发现他说谎的迹象,无奈走了过去。

她此刻穿着新做的淡绿色长裙,外面系着颜色稍深的同色披风,怀里还抱着红色的山楂果。

看起来就像山间精灵,专门迷惑路过的旅人,他就是受到迷惑才摔下马的。

罗切斯特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过来,当他闻到她身上的暖香的时候,才声音低沉地开口:

“伯纱,过来一点,扶着我走。”

他伸出手想搭在她纤细的肩膀上,却发现她在原地没有动,顿时疑惑:“伯纱?”

伯纱没有动,她低头审视了一下他的腿,此时那里穿着骑马靴,除了泥土,什么也看不出来。

“你真的受伤了?”她抬眸问。

不怪她怀疑,今天的事情太巧了。

先是他莫名其妙摔在地上,然后马匹突然受惊逃走,单独发生一样还能说是意外,同时发生也太奇怪了。

可是,她又想不通他撒谎的意图。

她审视着他,发现那双黑眼睛十分专注,此刻能从里面看到她清晰的倒影。

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她突然明白了他的意图。

“我真的受伤了,伯纱,你不相信?”罗切斯特皱起眉,有些烦躁地看了看靴子,妥协道,“不然我把靴子脱下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我相信你。”伯纱说着掉头就走,和她的语义完全相反。

“伯纱。”罗切斯特的呼唤没有让她回头。

他眼神一暗,往前追了两步,就疼痛难忍,只能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无奈咒骂一声“见鬼”。

他在原地环视一圈,在一块石板上坐下。

此时正是寒冬,石板十分冰冷,很快将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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