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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缩了回去。
一切都是假的,除了一个罗切斯特夫人的身份,对她来说,他毫无价值。
房间里那么温暖,他却觉得寒冷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离得那么近,却远隔千山万水。
伯纱看见他躺在床上发抖,立即皱起眉。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有限,如果他伤口感染就麻烦了。
“约翰,再往壁炉里添柴,一定不能断了火。”
她吩咐完仆人,又叹息着看向罗切斯特,见他脸色苍白,询问道:“爱德华,你想吃点什么,喝点汤吗?”
罗切斯特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伯纱皱了皱眉,担心他已经糊涂了。伸手触碰他的额头,发现温度正常,悄悄舒了一口气。
在她拿开手的那一刻,他仿佛才回过神,回答了她的问题:“我头晕,伯纱,什么也吃不下。”
他的声音十分虚弱,看起来楚楚可怜,好像撒娇。
正常情况下,他此刻很能激发女性的母爱,赢得女性的同情和怜爱。
但是伯纱看见他这副样子,却恰恰相反。不仅没有同情,反而想让他更惨一些,流出更多的血。
她压住了自己的冲动,轻轻起身,尽量离他远一些,看着空气微笑道:“不要闹了,爱德华,你该吃一些东西。”
然后她转身交待法尔克斯,让厨房做一些清淡的饮食,再加一份鸽子汤。
法尔克斯立即出去准备了,再加上约翰刚刚下去搬运木材,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伯纱在壁炉边坐了一会,平复了心绪,就感到有些疲惫。
她看向罗切斯特,见他一直睁着那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却一语不发,有些无奈。
“你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这样伤口好得快一些。”她建议般道。
罗切斯特知道仆人都不在,伯纱的样子才是真实的。
他眼睛微微发亮,看着她微笑道:“伯纱,你希望我健康。你不像你说的那样恨我,是吗?”
伯纱也笑了,回道:“不,罗切斯特先生,我只是善良,不希望有一条生命逝去。”
罗切斯特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垂眸一笑,声音嘶哑:“伯纱,你真是毫不留情,连一丝幻想也不给我留。”
“我说过了,我们不可能。”伯纱无动于衷,她看着窗外的星光,心不在焉起来。
“那谁又和你有可能呢?”罗切斯特突然抬眸看她,死死盯着她的表情,“威廉.登特?”
伯纱顿时皱眉,转头面对他,冷淡道:“我说过了,我只会把他当成朋友。”
罗切斯特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神明明灭灭,不知道在想什么。
房间里重归寂静,直到法尔克斯和莉娅把食物送来。
在伯纱的眼神下,罗切斯特勉强吃了一些,又喝了汤,就又躺回了床上。
这时伯纱已经打了几个哈欠,她看了看罗切斯特,正对上那双黑亮的眼睛,仿佛毫无睡意。
于是微笑着来到床边,给他理了理被子,催促道:“睡一会吧,爱德华,这样好的快一些。”
他心里十分明白想睡的是谁,顿时纠结起来。
看见她脸上清晰的疲惫,他还是听从了她,微微闭眼。
和预料中的一样,在他闭眼没多久,他就听见她离开的脚步声,仆人的关门声。
他轻轻换了个姿势,面朝着旁边的卧室,此时她就在那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好像被昨天的暴雨带走了最后一丝冷空气,春天渐渐来临。
因为主人受伤,桑菲尔德十分安静,仆人们在岗位上随时等候吩咐。
约翰负责照顾主人,自然更加忙碌。
他从莉娅手里端过早餐,回身的时候,就看见主人看着门口,好像在期待什么。
不过约翰是一个老实的仆人,不善言辞,并没有主动询问。
伺候主人用过早餐,看见他重新闭目养神,就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随时等候主人的吩咐。
不知道过了多久,阳光更加明媚,将窗帘照得发光。
罗切斯特终于开口:“约翰,把窗帘打开,让阳光进来。”
“是,主人。”约翰立即执行了命令,让阳光照进了房间的地毯。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罗切斯特躺在床上,又换了一个姿势,约翰立即抬头去看。
不过罗切斯特顾不上仆人,他不时看向房门,期待那里什么时候会再次打开。
他知道一定会打开的,伯纱为了扮演她的好妻子角色,一定会来探望他,带着一大群仆人,来见证她的表演。
脚步声临近了,他立刻打起精神,眼睛紧紧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房门很快打开了,清冷的空气进入室内,罗切斯特眼神一暗,是仆人。
莉娅将新鲜的水送进来,就又出去了。
“先生,请问要喝水吗?”约翰恭敬地问。
“喝点吧。”罗切斯特无精打采地接过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却被呛到了。
“咳咳咳。”痛苦的咳嗽声响起,罗切斯特脸色发白。
“牵扯到伤口了吗,先生?”约翰赶紧给他顺气。
“不用了。”他有些厌烦地推开仆人的手,眼神在空气中游移着,仿佛无意地问道,“其他人呢?法尔克斯在哪里?”
“先生,法尔克斯正在吩咐午餐呢,要叫她吗?”约翰说著作势要拉铃。
“不用了。”罗切斯特皱眉阻止,然后又问,“其他人呢?”
然后他眼神在附近的殷桃木桌案上停留,仿佛漫不经心地接着问:“夫人呢?”
等待的时间无限拉长。
大约一个世纪那么久,他听见约翰说:
“夫人?哦,她出门去了。”
空气变得十分稀薄,他几乎窒息般都转头,质问:“出门?”
约翰被他恶狠狠的眼神吓到,瞬间低下头:“是的,先生,夫人的确出门去了。据法尔克斯太太说,她是去镇上了,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办呢。”
“是吗?”罗切斯特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挥手让仆人离开。
房门重新关上了,此刻的房间如同一口阴暗的棺材,沉闷得几乎让人崩溃。
他不自觉地看向窗外,此时窗帘已经打开,从紧闭的窗户上,有明亮的光线透进来,窗外的天空那么遥远。
他掀开被子,捂住晕乎乎的脑袋,摇摇晃晃地挪到了窗边,费力地打开窗户,眼睛在唯一的那条马车路上搜寻。
可是那里除了干枯的野草,苍茫的灌木丛,毫无亮点。
站得累了,他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一阵细微的声音把他惊醒,是马车的声音。
他立即站起身来,扒在窗边往外看。
在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