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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准反击了。

纳西妲摇摇头放弃这种想法。

要想做到这一点不知道要让旅行者再经历多少次重伤和复原,如果他们只剩这一条路纳西妲无疑会开口提醒旅行者,但现在还有一根救命稻草。

“旅行者,坚持住!”

小吉祥草王开口,不远处旅行者举着无锋剑流着冷汗,咬紧牙关,坚定点头。

纳西妲已经发送了信标,并且找到了被不知名的力量困在信息乱流中的散兵和景元。

在旅行者与彦卿交战的时候,她的精神也在引导散兵和景元向这里赶……

只待转机。

————

“万剑…天来!!”

数以万计的冰刃高悬头顶,第二阶段开启。

二阶段【剑客】的攻击模组发生转变,冷不丁刺向玩家们的零散冰刃不再补刀,取而代之的是规格庞大的剑阵。

这剑阵绝无破绽,既攻敌,复自守。

乃是某人生前与巴尔泽布对练出来的,引以为傲的杀招。而这般成果,竟然有幸让玩家先一步在此领略。

【彦卿!!你这群攻,你是要杀了我吗朋友??!】

【虽然但是,好帅!!你彦的卡要是有这一招我绝对给他抽6+5……】

【别想了,公子的大鲸鱼也帅,达达利亚给你玩了吗?】

【坚持住啊呜呜呜,刚才过场动画纳西妲说在喊外援了!坚持就是胜利!!】

【是景元吗,将军终于要来了吗?!啊啊啊撑不住了,想摆烂,将军快来啊!!】

【别摆别摆!!我刚才就一下没抗住,发现在这个叫丰饶赐福的被动回血技能前死掉的话就要重新打了!】

【好!记住了!呜呜呜不想再看一遍彦卿长银杏叶的过程了,感觉好痛……】

但在血条未尽之前,进度不会发生改变。

万柄剑器汇聚而成的剑阵阴影之下是寻找角度躲闪的玩家。随着时间的流逝,剑阵内的攻击越来越密集。

无论【剑客】还有多少血量,冰剑数量都在不断逐渐增加,场地内密密麻麻,布满剑阵落下的昭示白线,避无可避。

直至最终,

剑之所及,将不再有活物出现。

然而就在这招强制所有玩家失败的技能即将落下时,堪称折磨的二阶段终于结束了。

最后一滴血消失。

铺天盖地的威压之下,雷霆已至。

————

……杀不完的丰饶孽物…很多…一刻不停地涌现……这里是…深邃的空洞……

不。这里是火海。

彦卿的神情恍惚,似乎看见了一个黄色身影,似乎是,旅……?但紧接着,这身影便立刻具象化为熟悉的丰饶孽物。

步离敌寇的狞笑,云骑同胞的哀嚎还在他耳边回荡。

尸横遍野,喷涌的血雾被焦火捕获,流淌于地,汇聚成河。在银杏叶遮挡的视线中,有人站在远处。

他衣着干净,白发如雪。

……将军?将军为什么在这里?

于是血雾化成香风。在每一个抽空对练的夜晚,栀子花的味道都是如此浓郁。

于是战场变成校场。刻着彦卿身高变化的参天大树下,师徒之间每一场点到为止的练习都让年轻人有所感悟。

阵刀与寒剑相接,摩擦出火星。

天地之间,威灵磅礴。

……

是的,彦卿现在和将军对练呢!

不过有一些疼,但这并不要紧。等一会结束了一定央求将军下次让让他。

最好能再趁机让将军给他买工造司新上的剑器,他上次路过时荷包干瘪,只能等着将军来掏钱呀!

————

血流成河。只来自一个人。

在石火梦身和神君的挥砍之下,不断爬起来的一个人。

“景元……”

围观的智慧之神面露恻隐,小派蒙瘪着嘴泪水横在眼眶打转,旅行者侧首,不愿意再看下去。

散兵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地评价道,虐杀。虽然只看形式确实如此,但事实上仙舟人堕入魔阴身只有这一个处理办法。

景元握着石火梦身的手指用力得泛白发青。他赶到时,彦卿已经堕入魔阴身,单薄的身姿缠满银杏,不成人形。

又一次,又一次。

多少年前,那星槎海的无边月色之下,他怀着沉重的心情再次见到镜流时也是如此。

魔阴身,长生种的宿命,让那清冷而温柔的恩师一转眼便成了为祸罗浮的罪人。曾经荣光加身的剑首,连名字都不能提。

堕入魔阴身者六尘颠倒,人伦尽丧。

这一次,不能再手下留情了。

可是,景元的心沉入谷底。

斩不灭,杀不死。

无论是命途之力还是神君,在这片空间,巡猎令使的力量完全解禁,全力一击或许能把这颗星球生生劈裂。

可即便如此他也奈何不了深陷魔阴的彦卿,丰饶污染牢牢扎根在少年的血肉之中,让他不断复活,不断爬起来。

这股污染的强度甚至直逼令使,而丰饶的令使是最难缠的。仙舟以惨烈悲壮的代价才换来这沾满血与泪的经验。身为神策将军,景元清楚,它们只要还剩一点存在就能继续活着。

此时无风。

明明早已习惯石火梦身的重量,可此刻这阵刀却突然沉重得让景元拎不起来了,他沉默地望着彦卿,没有说话。

在层层激荡的丰饶神力之下,他突然听见了浑身缠绕银杏之人口中模糊的呓语。

“……将军。”

是彦卿在喊他。

白发男人瞬间怔愣在原地。

他没有听错,纵使彦卿的语调含糊不清,像牙牙学语,景元也不会听错。

而这一声呼喊,

也让他突然想起一件往事。

对经历了八百年岁月的景元来说,甚至鲜活生动,恍如昨日。

那时候彦卿刚学会走路,大部分时间依旧站在原地伸着胳膊,想要人抱。他便也惯着这孩子,彦卿一抬手,手腕处银铃晃荡,办公中的景元即便没看见,也能听见了。转身,顺顺利利地把小孩搂在怀里。

这不是件麻烦事,毕竟彦卿又轻又小,抱着他像在捧一只雏鸟的羽毛。却比羽毛还要柔软。

不过除此之外,当时的彦卿已经学会走路了却不开口说话。

天舶司司舵驭空将她挚友的遗孤收为养女,对育儿颇有心得。工作之余,她看着这个安静坐在将军椅上的孩子,委婉提醒景元。

一般会走的孩子早就能学说话了,彦卿这样可能有些问题。但景元并不在意。

终于。

在一个很普通的加班日,景元扔下再忙碌也清扫不干净的案牍,满身疲惫地抱起彦卿,蹭一蹭小孩柔软的脸颊,看着这个他自己养大的孩子微笑。

于是彦卿也笑了,眨巴着与景元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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