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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别去寻秦王殿下了。”

“秦王在京中无亲眷,和皇上感情非同一般,有心事也都习惯跟皇上说。皇上身居高位,能说个知心话的人更是不多,你也消停消停,体谅他们,别把他们两个的感情闹僵了。”

眼下之意,你给我消停消停,别让皇上和秦王心烦。

张御史他拍拍宋阁老的肩膀,替宋阁老说话道:“阁老也是一番好意。”

“是我的问题。”宋阁老不是死要面子的人,有问题说认就认,“秦王殿下确实婉言拒绝了好多次。”

“好吧。”他说。

谢元时还忐忑了几天,结果接连好几日,张御史上朝没有任何要张口的迹象。

除了礼部尚书的小儿子和兵部侍郎家儿子一起喝花酒的时候因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礼部尚书小儿子把人家打的鼻青脸肿的,两位官员一起在朝堂上被张御史参奏了一通。

谢元时还疑惑了一番。

难道是他想多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不说更好。

宋阁老自从上次从秦王府离开之后只上门一回,谢元时趁机又婉拒了一番,不过这次宋阁老没再继续劝说什么,很体贴的把画卷取走了。

不过宋阁老只是不来找他帮忙了而已,百花宴之事他还在操持,因为百花宴所请在情理之中,沈豫竹直接准了,定好日期,华菱公主那边也忙了起来。

谢元时也在忙,他在忙沈豫竹的事情。

准确的说是沈豫竹问他要的补偿。

好歹不用写字帖了,谢元时徐徐缓缓的声音清润温和,“书生按着约定,深夜前往凉亭一叙,荒郊野岭鬼火憧憧,凉亭之中有白帆飘动,他定睛一看……”

这也算是皇帝陛下新给自己找的乐子,批完奏折再听个话本。

谢元时每天中午进宫和沈豫竹一同用过午膳,和沈豫竹在一处,给他读上几页。

沈豫竹靠在榻上,闭着眼睛呼吸绵长均匀。

谢元时捏着手里的书册翻过一页,没有再继续读下去。

也不知道这是从哪里弄来的话本子,书生看上了一只艳丽的女鬼,女鬼起初只是想吸取书生的阳气,后来真的动心,便想要跟书生坦白,约书生夜半时分城外荒郊凉亭相见。

“后面呢?”沈豫竹翻了个身,睡眼惺忪,言语中带着困乏。

“还没睡?我以为你睡着了。”

沈豫竹:“本来睡着了,听见你停下了。”

谢元时笑笑,没好气的道:“我停下反而把你吵醒了?”

沈豫竹:“哪有?我这叫在梦里都担心你。”

谢元时:“陛下,你这叫在梦里都不忘使唤我。”

沈豫竹坐起身来,凑过来跟他一起,顺着手的方向看那话本上写的内容。

这个故事不长,文辞也简单,沈豫竹往后扫了一页,后面的内容就大致看完。

沈豫竹品评道:“这个故事不好。”

谢元时随手来回翻了两遍,“怎么不好?”

书生定睛一看在这种荒郊野岭破败不堪的地方都遮掩不住心上人的美貌,色心大起,结果发现心上人是女鬼,吓得顿时魂归西天,故事完。

“这不是很合理吗?”

谢元时想了想:“人鬼殊途,书生贪心不足,最终付出了代价。”

沈豫竹:“这个结局不好,同样都是死了,女鬼死了之后变成了鬼,书生死了就不能变成鬼吗?”

这个故事还能这样编?谢元时惊奇道:“然后呢?”

“然后书生和女鬼一样了,还有什么不能在一起的?人鬼殊途,鬼鬼不就同途了?这你情我愿的,女鬼不用担心书生不能接受,他们已经是一样的了,书生也不用担心被吓死,多好?”

谢元时:“……”

听起来竟然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过……

“那书生对女鬼不是真心喜欢,被吓死变成鬼了还能和女鬼在一起?”

沈豫竹又躺了回去:“木已成舟,不然他杀了这个把他吓死的罪魁祸首,然后再去找个其他的女鬼共度余生?”

谢元时:“哦,那还是和这个女鬼在一起吧。”

显得书生深情一些。

沈豫竹拉过他的手腕:“困了,陪我睡一会。”

谢元时:“你先睡,我还不困,等一会再睡。”

午后沈豫竹醒来时谢元时还在睡着,柔软的长发散落在床边,沈豫竹神情温柔的替他拢了拢长发,将被角拉过替他盖好。

书案正中摆着墨迹半干的纸页,沈豫竹移开镇纸。

老秦王一生戎马,沙场往来,谢元时却因为生来体弱,不像父亲。

在练武上,他跟沈豫竹一起,却只学了些保命的招式,反而实在文章方面更加出众,连钟老太傅都曾不吝啬于对他的夸奖。

沈豫竹先他睡着的时间里,谢元时将书生和女鬼的故事重新写了一版。

书生与伪装凡俗的女子一见钟情,彼此之间相处日久更生情愫,女鬼却苦于身份迟迟不敢接受书生的示爱,每每看到书生失落难过时的样子心中也会一同难过。

直到有一日女鬼终于决心向书生坦白,约书生夜半时分一叙。

书生欣然赴约,结果被女鬼的真面目吓得三魂没了七窍。

女鬼正黯然神伤,垂泪不已之时,化作鬼魂得书生出现了,书生虽然惊吓,但是不怪女鬼,并吐露情谊,而且在书生变为鬼魂之后,他们之间也不再存在阻碍。

两人经历波折,终于敞开心扉在一起,过上了双宿双飞的日子。

一个简单的故事被谢元时润色过后,读来变得荡气回肠,凄美动人。

沈豫竹也被感动了几分,谢元时在故事末尾后面的空白地方还写了几句小小的批注,沈豫竹细看去。

“离谱。”划掉。

底下又是一句:“离谱。”又划掉。

最后还是一句:“离谱。”

这回没有划掉,旁边有个不大的墨点,应该时犹豫了许久,最后没有划掉。

沈豫竹低笑。

“你笑什么?我写的很差吗?一定是因为你的故事编的太烂了。”

沈豫竹:“吵到你了?”

谢元时揉了揉眼睛:“没有,本来就不是很困。”

沈豫竹在旁边坐下:“你这个故事写的嘛……”

他欲言又止,谢元时追问:“嗯,怎么?”

沈豫竹简单形容:“离谱。”

谢元时:“……”

“分明是你编的离谱!”这个人是怎么好意思说他写的离谱的!这个结局不是按照他说的来的吗!

沈豫竹把角落里的那三行「离谱」放到他眼前,“我可不是说你写的离谱,我编的明明很好,是你觉得我编的离谱。”

谢元时抓过他写的故事:“你就是故意的!你的故事就是编的很离谱!”

“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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