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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眼睛,带着惺忪的睡意:“嗯,吵到了,再陪我睡会。”
沈豫竹说好,找干燥的毛巾又将头发擦得更干了些,躺下准备陪谢元时补个回笼觉。
谢元时拦了他一下,说:“你坐着吧,你的头发还没,躺着别着凉了。”
沈豫竹捏了捏他的脸颊,他才不会像谢元时那样容易着凉,不过他的头发确实没有干透,怕躺下再把水汽过给谢元时,就找了个垫子压在枕头上,向下移了移卧在床头。
谢元时手臂搭在他腰上,闭上眼睛准备重新睡去。
没过多久,他忽然睁开眼睛,脑海中一根弦忽然接上,好像明白了什么,委婉问道:“你这是……精力旺盛吗?”
沈豫竹:“……”
他冷不丁来这么一句,沈豫竹全无准备,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沈豫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轻弹了下他的额头:“睡觉。”
“哦。”
谢元时重新闭上眼睛,沈豫竹无事,抽过昨天放在一旁的金刚经,随手翻了两页。
其实他也不感兴趣。
过了一会,谢元时再度睁开眼睛,“但是你好像没有告诉我。”
沈豫竹:“嗯?什么?”
谢元时:“张御史说的是真的吗?”
沈豫竹:“……”
沈豫竹怀疑他是故意的,但是他的语气又一本正经。
谢元时见他不出声,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抬起头来,“张御史让我试探一下。”
沈豫竹:“?!”
沈豫竹回道:“但你拒绝他了。”
谢元时若有所思,视线下移,“但我现在觉得,试试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沈豫竹都已经听到了,他也没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还能光明正大的试探。
沈豫竹:“……”
沈豫竹捂着他的眼睛:“不,你觉得不可以。”
谢元时拉下他的手,没拉动。
“怎么啦?”
第42章
比如跟他说,已经试探过了
也没怎么, 就是再说下去他这个澡就白洗了而已。
沈豫竹:“你可别,浴池的水我刚吩咐人换掉了,这会再回去他们来不及准备。”
谢元时:“那我等他们准备好浴池的水之后再试?”
沈豫竹捂着他的眼睛不放,“别闹了, 睡觉。”
谢元时又一次没了困意,大概是这个话题比较提神醒脑, 他很想看沈豫竹的反应:“可是我好像又不困了。”
沈豫竹:“闭上眼睛再躺一会你就困了。”
谢元时被捂着眼睛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猜测道:“陛下?陛下你是不是害羞了?”
“我没……”沈豫竹下意识否认,说到一半瞥见他唇角的笑意, 又改口道:“是啊,我害羞。”
谢元时:“……”
他竟然还承认了,谢元时想问他不要面子的吗, 但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都能想到沈豫竹的回答。
“可是你写香艳小话本都没有害羞,你还亲自给我读过。”他都有反应沈豫竹却一脸淡定看他笑话,现在怎么突然就害羞起来了?
“那不一样,”沈豫竹不为所动, 说,“做旁观者和亲身体验感受程度不一样。”
总之就是有理, 谢元时对他能够揶揄到沈豫竹的可能性,就没抱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好了, 你别捂了,”谢元时放弃,躺了回去, 仰面向上冲他道,“我不看了。”
沈豫竹把手缓缓移开, 谢元时适应了一下光线, 眨了眨眼睛,“你说张御史为什么会这样想你呢?”
“可能是想给我不立后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吧。”目前看起来,他们几个老臣对他立后都是抱有同样着急的心情。
谢元时:“找到之后呢?”
沈豫竹:“找到之后就解决。”
谢元时:“解决不了呢?”
沈豫竹:“解决不了就消灭问题。”
谢元时:“嗯。”
翻译一下就是张御史怀疑沈豫竹不行,他如果真不行,能治就治,治不了就再不提起立后的事情。张御史也是这样跟他说的。
谢元时又问:“找不到呢?”
沈豫竹:“找不到就继续找。”
谢元时:“找到为止?”
沈豫竹:“那要看他和我谁更有耐心了。”
再翻译一下,就是沈豫竹身体没问题,张御史就要再继续探究沈豫竹不肯立后的原因,直到他和沈豫竹两方有一个坚持不住先行妥协。
谢元时感慨道:“那你们可真是君臣和睦啊。”
沈豫竹捏了捏他的脸颊,“没那么夸张,回头等我找个机会警告他一下。”也省的他天天脑补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谢元时想了想,觉得不对:“如果你警告他,肯定要告诉他你知道他怎么想的,那岂不是就要告诉他,他那天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告诉张阁老你说我不行的时候我其实就在屏风后面听着。
这也太……
谢元时觉得颇为尴尬,两方都是。
听起来是这样,不过沈豫竹说:“我想让他知道我知道,也可以是其他理由。”
“是什么理由?”谢元时好奇问。
沈豫竹挑眉:“你想知道?”
谢元时:“想。”
沈豫竹俯身低头靠近他的耳朵,低声道:“比如跟他说,元时已经试探过了。”
谢元时:“!!”
“确认没什么问题,阁老可以放心。”
谢元时:“!!”
谢元时被他靠近的那只耳朵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默默翻身拉高被子蒙住了头。
谢元时:“……”这个更糟糕好吗!
沈豫竹放他消化了一会,把他从被子里扒拉出来说:“别蒙了,捂着难受。”
谢元时恰好也从被子里探了头出来:“可是……”
沈豫竹:“?”
谢元时清了清嗓子:“可是我没有,是不是应该完成一下,然后你再去说?”
沈豫竹:“……”这大概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谢元时眨着格外无辜的眼睛,唯有耳廓依然红的滴血,沈豫竹帮他把被子拉高,轻轻盖住。
假装谢元时什么都没有问。
谢元时吃吃笑了两声,过了会,他自己扒拉出了被子,坐起身来。
“陛下,不睡了,今日休沐,我们出宫去玩吧?”
已经快要六月,街市上热热闹闹,人来人往的到处都是摊贩,吆喝售卖上不绝于耳,街道两侧的酒楼里也是络绎不绝的客人。
谢元时和沈豫竹两人乘着马车出了宫,在西坊外下车,谢元时的脚已经能走路,但是还是不能走很久。
两个人就缓步在街市上闲逛,买了两袋糕点,两个挂饰,还在街口买了点水果。
“脚累不累?”沈豫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