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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换了他就只是能是单方面的求教了。

张御史请教道:“求殿下指点。”

谢元时忙道:“御史谦虚了,指点谈不上。”

“一来老妇人脖颈与衣领处有边缘皱起,易容粗陋。”

“二来成人伪装老人和小孩本就不易,再加上他们是习武之人,更容易露出破绽。”

“难道不应该是习武之人更不容易露出破绽吗?”张御史还是头一回听到这种说法,站在不远处的宋阁老也走了过来,跟着想一起听一听。

谢元时道:“年迈的阿婆走起路来手脚都是颤抖的,是因为上了年纪身体无法熟练的控制四肢,伪装的老妇人手指虽然也是虚握拐杖,但是拿惯了刀剑的人在握东西的时候,五指会不自觉的处在能够掌控好武器的位置。”

“她的脚步颤抖也是装的,是由控制肌肉抖动达到的颤抖,但真正的老人恰恰相反,该是无法控制肌肉产生的颤抖。”

张御史一点就通,他虽然不通武功,但是也知道练武有基本功一说:“那个孩子,也是因为走路吧?因为下盘太稳?”

谢元时:“正是。”

张御史又接着问:“殿下又是怎么判断他们是西吴人的呢?”

“有很多因素,可以考虑地域特点,大齐和西吴处在不同的地域,大齐雨水丰沛,四季气候宜人,沃土千里,大齐和西吴中间隔着淞南横岭,往西西吴境内土质稀松,以沙土为主,一年有三季的气温都是燥热,鲜少有雨。”

“所谓水土养人,这些差别最终都会导致出细微的不同,比如皮肤,比如形体,当然这只是一方面,除了这些还有他们说话的习惯,着装上的细节……”

张御史前面都听懂了,“着装?可是他们穿的是我们大齐的衣服,不过殿下这么一说他们穿的确实有点奇怪……”

谢元时:“相对于西吴人少而暴露的衣着来说,大齐衣饰繁复,穿衣时会有许多不成文的习惯,西吴人并不完全清楚。”

张御史自己琢磨半天没有琢磨出门道,听谢元时说完又感觉哪哪都是破绽,内心不由敬佩,心中对找到宝贝大孙子更加有信心。

“殿下,找到刘公子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能顺着张景然和宋佑白的线索找到刘惟玉,却没见到张宋两人,也是出乎谢元时意料,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先待暗卫们审过那两人吧。”

说着他又想起了什么,对张御史和宋阁老问道:“御史和阁老那里可有两位公子常用的熏香?”

张御史道:“熏香?”

谢元时点头:“正是,刘公子目盲,无法辨认样貌,除了声音之外能够辨别的明显特征还有熏香,如果两位公子也曾经被抓到过,或许可以凭借身上的熏香让刘公子一试。”

刘惟玉家中还种着药圃,辨认味道对他来说应当不难。

张御史一拍大腿,对啊,他怎么没有想到!

“有的!我这就让人回去拿!”

张御史匆匆去安排人了,至于宋阁老,宋阁老表示他儿子平日里吊儿郎当惯了,衣服都没见好好穿过,熏香这种精致的东西跟他就八竿子打不着,只能放弃。

谢元时说体味其实也可以,宋阁老犹豫动摇了一番,如果是他儿子的臭衣服着实有些拿不出手。

谢元时见状也不勉强,宋阁老到隔壁屋去围观暗卫审那两人,谢元时则动作自然流畅的坐回了椅子上。

夏裴幽幽提醒道:“主子你脚疼吗?”

啊。

谢元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敷衍的棒读道:“啊,脚好疼。”

夏裴:“……”

咱能稍微装的像一点吗?

第48章

张御史抄了个扫把

他家主子分明行动自如, 夏裴不理解:“主子你为什么要坐轮子椅呢?”

如果脚没有什么问题的话,直接走路不是更方便吗?还是说有什么不得不坐轮子椅的原因吗?

谢元时平静自然,淡淡回道:“太医说了, 我的伤要多休养, 少走动。我能活动但不宜久站。”

他语气表情都这么自然,夏裴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脚伤刚好就是应该静养。

主子也是,要休养就说要休养嘛!还用那么敷衍的语气逗他。

谢元时糊弄过去,敲敲椅子扶手, 提醒夏裴回神,“推我去刘公子那里,我有事情问他。”

“哦。”夏裴推着轮子椅送他过去, 刘惟玉在地下待久了,被救出来后,暗卫给送了些清水用来清洗,现在脸上手上已经干干净净, 蒙着眼睛的布带也换成了新的。

轮子椅轱辘轱辘的被推着过去,刘惟玉听到声音, 将脸对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秦王殿下。”

刚刚整理的功夫, 刘惟玉已经听暗卫跟他说了外面的情况, 听到轮子椅的声音就辨认出了谢元时。

他起身估摸着位置向谢元时行礼道:“方才混乱,还未来得及谢过秦王殿下解救之恩。”

谢元时道:“刘公子言重了, 即使没有我,待令尊大人醒来, 也能很快找到你。”

刘惟玉诧异道:“殿下此言何意?”

谢元时笑笑, 他在刘家时, 在刘惟玉房间的窗户上发现些刻痕:“我原本以为那是什么物品划出来的,刚刚进来的时候发现你指甲处有结痂的伤。”

那「刻痕」刚好是三道,方向和一只由手的手指方向一致。

“现在想来应该是你被抓走的时候挣扎中留下的。”

后来在屋子外面东南角的院墙上,谢元时发现一些有特殊香味的药粉,巧的是在地窖的入口处也有。

既然刘惟玉那时候是清醒的,那这些药粉八成都是他留下的。

刘惟玉感慨:“秦王殿下果然和传言中一样心细如发。”

谢元时:“哪里,我也是刚刚看你的伤口后才联想到这一系列的关窍,算不得细心,能找到你也意料之外。看小公子被劫还能在匆忙之中有所应对,着实令人佩服。”

刘惟玉:“殿下过谦了,这其实是我与家父定好的暗信。此药名叫攀引花,晒干之后磨成细小粉末,药香持久,且可以借助动物嗅觉寻找,我每日随身携带。”

他提前又不会预知自己有危险,谢元时问道:“为何会随身携带?”

刘惟玉解释说:“家父一生清正,堪破大案要案数不清,难免会召开一些小人的记恨。”

“我年少曾经被人恶意拐骗走失过,幸得贵人相助,才免于遭劫。后来,我与家父便约定,若我被人劫走,便暗中留下信息,便于他追寻踪迹。”

谢元时点头:“原来是这样。”

“不过事过多年,父亲应当是一时没有记起此约定,骤然发现我失踪,所以才急火攻心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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