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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自己则找了个小马扎坐着,脱了外袍,扭身去擦药油。他身上大大小小有不少疤痕,这次上战场倒还好,没被刺伤,只是磕磕绊绊,难免有些淤青。

他向来惜命,还很养生,扭着头给自己上药,只是手指够不着后背,整个人快扭成一团麻花。

“是这里疼?”一根冰冰凉凉的手指头忽然戳上他肩胛,裴珩打了个冷战,后背的汗毛密密麻麻竖了起来。

他扭头看去,谢岁已经将衣裳换好,宽大的中衣套在他身上有些空荡,袖口挽上两卷,卡在腕侧,他散着湿漉漉的长发,眉头微蹙,眉眼间不像从前那样生涩又刻意的谄媚讨好,垂眸间隐约还有几分嫌弃,只是此刻的这丝丝嫌弃反而显得他真实了不少。

狐狸眼里没有半分算计,清明又淡然,还带着些许不耐,“药拿来。”

裴珩递过去,谢岁往手里倒了些许药酒,搓热后按在他肩上,大概是药效的缘故,裴珩肩头的肌肤一下子红了起来,一整片火烧似的。

谢岁没给人按过,从前倒是有小弟为了讨好他,给他按肩锤背。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有些费力的按住背心,谢岁感受到掌心紧绷的肌肉,忧心道:“疼不疼?”

裴珩疼倒是没有,不自在倒是真的。从前受伤时,叶一纯也给他按过,但那时候的感觉与现在完全不一样。明明都是男人,谢岁的手指头落在他肩背上,就格外的绵软,羽毛挠痒似的,裴珩扭过来扭过去,终于发现了自己不对劲的原因。

“不是这么戳的,戳我痒痒肉上了,手劲儿大些。”裴珩将脑袋埋着,“吃奶的劲儿都用上,我经得住打!”

谢岁:“………”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一掌拍下去,裴珩连带着桌案都颤了一颤,肩上瞬间浮现了一块巴掌印。

谢岁俯身低语:“王爷,这力度如何啊?”

裴珩被抽的一颤,仰头道:“小意思!”

谢岁:“………”

他抬起了手,感觉自己要不然就一巴掌把这厮拍死算了。然而抬手下落,还是点在了裴珩肩颈的穴位上,力度适度的开始揉按。

几天劳累,裴珩整个人骨头缝里都在劈啪作响,谢岁手刚落在他身上时还有一点微妙的不自在,药油一上身,他整个人就舒坦了,趴在了桌子上,甚至有些享受,“不疼,再用些力。”

谢岁揉面似的开始锤背,将瘀血按开,好心询问裴珩还有哪里疼,对方却像只懒散的大猫,半趴着,眼睛微眯,“唉呀,脖子好疼,一定是冲杀的时候扭到了!”

谢岁给他揉脖子。

“背好酸,一定是我提刀提久了!”

谢岁给他揉肩。

“腰也疼!”裴珩挪到床榻上,十分自觉的往上头一趴,身形舒展,示意谢岁继续按。

谢岁看着把脸埋在枕间,眼睛都快闭上的青年,甩了甩有些酸的手,往掌心又倒了些许药酒,按上他的腰,同时幽幽道:“王爷此番救我,真是辛苦了。”

裴珩:“唉,辛苦是应当的,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谢大人一命,拯救天下苍生。”

“快揉揉手,手也打茧了。”

谢岁淡定的听他满口胡言乱语,不为所动。

裴珩肩颈确实酸疼,毕竟常年镇守边关,回来后又日夜操心奏折,劳损严重。正想着让谢岁再给他按按脖子,却听得少年幽幽道:“王爷骑行千里,想必腿也疼。”

裴珩还没意识到危险性,脑袋动了动,将后脖颈露出来:“腿不疼,脖子疼。”

谢岁:“跑了那么远的路,怎么会不疼呢?卑职给您按按。”

说完,手指下滑,一把拉住了裴珩的裤头,往下一拽。

裴珩睁眼:!!!

草!图穷匕见!错付了!谢岁果然还是那个一心只有他的断袖!

裴珩死死抓住裤头,“不不不,别别别!”

谢岁皮笑肉不笑,“王爷,舒服么?”

“舒服!够了!休息吧!”裴珩后退,谢岁抓着他的裤腿,看着裴珩惊慌失措的模样,调侃道:“微臣伺候您就寝啊。”

裴珩抓狂:“不必了,当真不必了!”

他伸手推搡,谢岁半边身体压到榻上,带着报复的意思,“王爷小点声,外头可全是熟人,您不是说有一位宣青公子与您情深义重么?莫要叫了,让人听见误会可就不好了。”

裴珩:“………”

还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看着谢岁这副誓不罢休的流氓样子,奋起反抗,抬手将人一抓,随后直接起身,将谢岁按在了床榻上。

药酒落地,整个营帐内一股药味儿。裴珩捏着谢岁的脸,见人没有反抗的意思,稍微松了一口气。

“别闹。”他戳了戳谢岁的脸颊,“开个玩笑而已。”

谢岁:“呵。”

裴珩心虚道:“你身上疼不疼?不然本王纡尊降贵,勉强给你按按?”

谢岁:“………”他好得很,要个屁的按摩。

不过裴珩向来是想一出做一出,看谢岁不动了,抬手按了下去。只一指,谢岁闷哼出声,天灵盖都快被疼飞了,眼泪掉下来。

“疼……啊!轻点!太疼了!我受不住!”

“忍着,待会儿就好了。”

“不行,忍不住……把手拿开,快下去!压我头发了!”

“偏不!这点苦都吃不得,往后可怎么办?”

营帐内,灯火昏暗,露出一对交叠的身影。

营帐外,昭华长公主深夜来访,她听着其中的污言秽语,看着帐篷上映出的影子,面色黑沉如锅底。瞪着守门的西北军,冷笑道:“这就是你说的大事?”

守卫举着长枪,身姿如松,梗着脖子道:“终生大事,自然是大事!”

昭华长公主:“………”

算了,毁灭吧。

第59章

谢岁被按在床上,死命往前拱,他扒拉着矮榻边缘往外爬,想从裴珩的压制下挤出去,一拱一拱,扭的像只毛毛虫。

裴珩坐在他身上,手指按在他肩颈的穴位上,心无旁骛的揉按,堪称分筋错骨手,谢岁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可惜挣脱不掉,只能用声音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裴珩被他的惨叫声逗笑了,抓着他的领口往后拖,“你怎么叫的跟只尖叫鸡一样?”

谢岁不知道尖叫鸡是什么玩意,但是他确实是疼,虽然这疼还能够忍受,和在天牢受刑时的疼不能比,但就是忍不住干嚎。

谢家没出事前,他在家中被罚时就喜欢假哭,虽然骗不过父亲,但绝对能引来母亲,而后原本十成的罚,就能在母亲的劝慰下减到一成。

没想到这点计量在裴珩这里也管用,他叫唤一声,裴珩的力度就小上一些,越喊疼,落在他身上的力道越是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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