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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门,府中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两位要真关心我的病情,能不知道?”

漂亮,反手把球又踢了回去。

楚昭还总结:“总之,就是世子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谁给做主了?”

沈子衿确定了,楚昭还真是来朝自己示好的。

罗夫人知道这事儿是自己惹的,但不能认,赔笑:“兴许是下人领会错了意思,传错了话。”

会把锅直接甩出去不奇怪,楚昭嘴角的弧度未去,眼睑却朝下压了压:“能直接把赴约人从世子改成沈明鸿,这位会错意的下人胆子和权都够大的,叫上来我瞧瞧。”

殷南侯眯了眯眼,这里是他的府邸,一个不受皇帝待见的皇子等于被判了死刑,跟你假客气可以,但想做我的主?怕是来错了地儿。

“下人不懂事,我定然好好管教,给王爷出出气!”

殷南侯说得凛然,楚昭却不吃这套,他往椅背后靠了靠:“是给世子出气。而且我想亲眼看看,侯府怎么管教越俎代庖的仆从。”

真神奇,沈子衿摩挲茶杯的温度想,楚昭笑着还能不怒自威。

殷南侯沉了面色,终于连假客气也不装了:“王爷,家务事还是让我关起门做吧,怎好惹了你的眼,大家同为皇上效力,这点体谅想来王爷不介意赏给下官?”

哟,把皇帝搬出来了?

楚昭笑意更深了,他突然扭头问沈子衿:“世子,这茶你喝着如何?”

其实还不错,前院招待客人的茶,可比他院落里的糙茶好多了,但沈子衿隐隐猜到楚昭要借此发挥,当然是打配合,斟酌道:“香味浅了些。”

“巧了,御赐的江南雨前,我给世子爷捎了些。”

最新的江南雨前,一两百金且有价无市,其中顶尖的那一茬除了宫里,别的地方本没有。

但现在秦王府却有了。

楚昭单手往膝上一搭:“侯爷是朝中贵臣,近来更得陛下青睐,本王游手好闲,自然比不过您。”

楚昭虽然还任着兵马大元帅,但回京后闲赋在家,碰不到实权,连朝也不用上,完全是朝堂的边缘人。

殷南侯却在他的前言中突然意识到什么,心生不妙,双目缓缓睁大。

楚昭看他神情,明白殷南侯终于想到了,他勾着嘴角:“赐婚后,陛下不仅赏了我好些东西,还命人带话,说我歇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上朝了,如今我没了继承权,你说,陛下会不会反而从此看重我,就跟我二哥一样?”

二皇子从小有神童之名,越长大越不得皇帝喜欢,但自打他摔断了双腿,此生只能靠轮椅出行,皇帝却开始任用他。

身负残疾之人,在约定俗成的意识中也坐不得皇位,皇帝用得很放心。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在殷南侯脑子里炸得轰然作响,也劈得旁边罗夫人目瞪口呆,二人神情太过明显,沈子衿差点被逗笑了。

是了,这两人先前一心就盯着世子之位,又觉得楚昭只是个被拔了爪牙的废人,鼠目寸光,真没想过秦王有没有可能翻身掌权。

加上二皇子的事是很多年前发生的,与自己无关的事,很多人记性可没那么好。

殷南侯本就目光短浅,全靠祖荫立于朝堂,自己没什么本事,如今年纪大了昏招尽出,却还为自己的主意沾沾自喜呢。

殷南侯被几句话惊觉砸醒,沉默片刻,压着嗓音:“来人,把那回信的废物带上来。”

罗夫人还想说什么,被殷南侯一个愠怒警告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即将带上来的下人是她一远房亲戚举荐来的,很听话,平时她用着很舒心。

罚的是下人,踩的是她的脸。

沈子衿扫了眼跪在地上自己掌嘴求饶的下人,再看看殷南侯和罗夫人,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殷南侯让下人收拾东西滚,问楚昭:“王爷可还满意?”

他大约想捏个虚情假意的笑,但实在笑不出来,反而把五官挤得不伦不类。

楚昭却问沈子衿:“世子觉得?”

沈子衿:“嗯,就这样吧。”

楚昭开口夸赞:“世子心善,真是——”

沈子衿懒耷耷:“反正他只是个传话的鹦鹉,学主人的舌而已。”

楚昭刚夸到半路,舌尖一抵,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无缝衔接:“世子说得是。”

殷南侯搁在宽椅扶手上的手过于用力,不由让人担心他那把老骨头是不是要碎,但他已明白自己今日讨不了好,要快些让事情结束,不能再节外生枝。

楚昭看出来沈子衿不打算深究,便直接将殷南侯晾下:“世子明日可能赴赏花宴?去的话,我来接你。”

意思是他也要去。

第一印象虽然不错,但想了解一个人,还得多多接触,沈子衿没犹豫:“那就劳烦王爷了。”

“不麻烦,”楚昭对着沈子衿是全然的悦色,仿佛刚才强压殷南侯的不是他,双标得光明正大,“我什么时候到合适?”

沈子衿如今的身体很需要睡眠,刚穿来时,他现代社畜的作息让他在六点就开始下意识清醒,但愣是被这幅身体强行拉回睡梦,不到九点根本睁不开眼,偶尔睡得更久。

沈子衿顺应变化,放松自我,已经快习惯睡到自然醒了,既然楚昭让他选时间,沈子衿便道:“巳时可以吗?”

罗夫人正埋着气,但此时不敢作声,只敢在心里愤愤:居然好意思说巳时,也不怕丢人,草包懒汉才睡到日晒三竿,真以为谁都会惯着你——

楚昭:“当然。”

罗夫人:“……”

可恶,更气了!

殷南侯看着时机开口:“王爷——”

王爷耳背,当没听见,只顾着跟沈子衿说话:“世子,我送你回院子休息吧,在这儿坐久了,不利于你修养。”

为什么不利?因为某些人存在即影响心情。

沈子衿从善如流:“好。”

两人一唱一和,就这么起身朝门外走去,把身后两人当空气,殷南侯脸色反反复复变了几回,最后沉沉压着,黑着脸憋在肚子里。

罗夫人自知闯了祸,赶紧软声扶上去:“侯爷……”

殷南侯盯着空荡荡的大门,火气往外蹦:“你这事办得太蠢了。”

罗夫人美眸颤动,眼看就要落泪,拿巾帕挡了眼角,委屈得很:“是我错了,我只是想着让明鸿有机会多结交名门才俊,是我太心切了。”

她是在认错,但也在开脱,服软又低下姿态,殷南侯就吃她这套,叹了口气,拍拍她的手:“行了,我还没怎么怪你呢,委屈成什么样了?”

罗夫人对外的大局观不行,但哄殷南侯和捏着内宅小事是一把好手,知道自己这关过了,也没敢提方才被扫地出门的心腹下人,见好就收。

罗夫人正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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