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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衍得这么真诚。

国公府的门童迎上来,行了礼,笑着捧过一个箱子,请两位抽签。

原来今日进门前还有个花样,那就是抽取对联,来客需要对出下联,当然,客人们都是接了帖来的贵宾,无论对不对得上都能进门,但若是能捞到几个好对,便是锦上添花,也给赏花宴更增风雅。

对子出的都不难,都很简单,讨个春日彩头。

门童念出楚昭抽到的上联:“金燕展翅迎春来。”

楚昭十五岁就去了北疆,一年前才回到京城,大家知道他功夫不错,但不知文章水平如何,纷纷竖起耳朵凝神静听。

楚昭眼也不眨,飞速对出了下联,看他信手拈来,某些人诧异:难道又是个文武双全的皇子?

就听他胸有成竹:“咸鱼躺平等过冬。”

其余人:“……”

有人脖子抻过了头,脚下一个趔趄;有人揉了揉耳朵,确认自己没听错。

不是,对的啥玩意儿??

可以对的不好,但不能对的邪门。

门童的笑也是凝住,只有沈子衿诧异抬头:咸鱼?

是、是他想的那个咸鱼吗,都和躺平联系在一起了,难不成真的是——

沈子衿感到自己心口噗通两下急速跃动,然而还不等他擅自想象,楚昭就跟门童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我对得挺好啊,金燕是大齐特产,咸鱼也是,并且许多人家选择在冬天做……世子怎么这样瞧着我?”

沈子衿蹦跶起来的心缓缓落下,思绪还没飞起来就被掐死了。

……原来只是巧合啊,唉。

沈子衿微微一笑:“无事,只是觉得对得很妙。”

是真的很妙,把咸鱼和躺平结合在一起,是现代人的智慧,没想到楚昭跨越时空,竟然触碰到了这美妙的比喻。

沈子衿心想,没准自己和楚昭很能聊得来。

其余人只觉得好好一个美人,竟长了张说瞎话的嘴:哪里妙了!

门童倒是迅速恢复镇定,提笔记下楚昭的对子,下一个就该沈子衿了。

上联:“满园繁花争奇斗艳。”

这样的对子按理来说怎样都不会对错。

沈子衿也没有犹豫和斟酌,直接开口:“一只猫儿春困夏眠。”

门童:“……”

他怀疑字数要是多一点,这位爷还得加上秋倦冬乏。

一年四季睡觉,听起来就好懒好懒。

也就是其余人不懂咸鱼的梗,若是能懂,就会发现沈子衿和楚昭的中心思想分明一样:

摸鱼躲懒,幸甚至哉。

楚昭抚掌:“好对好对。”

沈子衿谦虚:“谬赞谬赞。”

其余人麻了。

楚昭则摸摸下巴:嚯,在这个卷生卷死的京城,该不会沈世子才是他遍寻不得的知己吧?

第06章

对完对联踏进园子。

按理说先该去拜会主人家,但沈子衿和楚昭一路被领到了个僻静的湖心亭。

去往亭子的桥头有人把手,沈子衿看着桥头带刀的护卫,脚步不由顿了顿。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真是杀人抛尸好去处。

楚昭:“世子?”

沈子衿不动声色移开视线:“风景真好,我看入迷了,抱歉。”

楚昭不疑有他,因为这里是不错。

两人在湖心亭的石桌边坐下,沈子衿脑子里正不由自主疯狂脑补各类场景,楚昭在沏茶的流水声中开口:“我想跟世子聊聊真心话。”

沈子衿霍然抬眼。

终于来了吗?

即便原著说楚昭无心争权,但被人压着头成婚谁能没怨气,沈子衿打起精神,严阵以待。

他明白,今日谈话不仅关乎自己接下来的生活质量,更可能关乎自己小命。

楚昭面上带笑:“我想对世子这样的人,迂回试探并不合适,不如直言,赐婚仓促,我二人皆是身不由己,但世子嫁我为妃,是帮了我大忙。”

沈子衿不言,继续听。

“世子受了委屈,我记着这份恩情,王府绝不会薄待你,侯府给不了你的东西我都能给,锦衣玉食、灵药珍宝,我都能尽力满足你。”

饼画得太大,作为对职场套路非常熟的打工人,沈子衿动了动眼珠,没直接伸手接。

老板画饼若无条件和要求,那多半是虚的。

楚昭将茶递到他面前:“本王只有一个要求。”

这还是楚昭头回对沈子衿自称本王,可见这条要求非常重要。

“他日世子若得皇上看重,可要记着本王一二。”

翻译翻译,就是皇帝如果想借你的手探听王府消息或者搞事,你必须得站我这边。

楚昭只是略微沉了嗓音,沙场上磨砺出的气势便倾泻而出,可沈子衿不但不怕,反而松了口气。

——对嘛,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大饼,你对我有所求,咱们关系就是牢固的利益交换,令人安心。

沈子衿双手捧起茶杯,以茶代酒,郑重道:“王爷放心,草民所求不过无风无雨,好好养病,得浮生清闲,圣上居高阁,离我太远,我拎得清。”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啊,楚昭笑了两声,受了沈子衿的茶,跟他碰了个杯:“那就一言为定。”

瓷杯清脆,一段毫无感情基础的联姻,变成了被两人认可的同盟,关系也算是有质的飞跃。

楚昭和沈子衿都是一身轻快,凝重的气氛一扫而空,又变回了轻松闲谈,楚昭随口问:“世子喜欢男子?”

沈子衿:“应当是的。”

“若将来有了心仪之人,你尽管去追,我绝对支持,”楚昭非常慷慨,“熬到老头子没了,我们就和离,绝不亏待你。”

不愧是元帅,肚子里能撑船,大气啊。

沈子衿虽然明确自己性取向,但并不耽误他决定孤寡。

他自小长在无爱的环境,觉得自己并没有去爱他人的能力。

喜欢一件东西、欣赏一个人,只要心动就好,但若要给予对方爱,沈子衿不知道该怎么做,也想象不出自己与谁携手相伴一生的模样。

他对楚昭的慷慨道谢,礼貌反问:“王爷可有心上人了?”

“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楚昭道,“我对情爱没有兴趣。”

沈子衿肃然起敬,居然是同道中人!

考虑楚昭有个倒霉爹,沈子衿就明白了,这位想必也是成长环境太糟糕,以至于对爱情失去了信心,和他殊途同归。

沈子衿感慨万分,端着茶再敬一杯,楚昭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他碰了杯。

如此说来,洞房花烛这关就好过了,但沈子衿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疯狂明示楚昭:“王爷,还有一事,新婚之夜时——”

楚昭对上沈子衿小心的眼神,立刻会意:“你放心,当晚我们同住一屋做做样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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