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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最重要的他怕自己再跟宴寻待下去,就掩不住失态了。现在又是雷雨,又是停电,宴寻的上司领导们都在,他并不想在这样混乱不堪的环境下跟小孩相认。

更何况,万一宴寻不是澄意……

叶存山不敢想这个可能,他情愿这样的希望再保持地久一点。

几人一同走出店门,站在门口等车。他们在店家那里买了几把伞,临时用用。

楚停云和顾山青虽然有司机和车,但两人当然不可能自己潇洒坐车回去了把叶教授一个人撂在这等车。

只是雨天的车实在不好打。

顾山青便又提议让自己的司机和车送叶教授回去,他和王许就挤一挤楚停云的车。

“行。”

楚总没意见。

叶教授还没回答,忽然远处开来了一辆白色的汽车。顾山青原以为是叶教授这么快就打到车了,结果对方摇摇头,说:

“是我妻子来接我了。”

“噢~”

顾山青感叹,

“您和夫人感情真好。”

叶教授笑了笑,没说话。

接着,他便跟几人道别,只是轮到跟宴寻说再见时,叶存山喉头一涩,竟是没能说出话来,所以最终只点了一下头便转身走了。

顾山青很意外:“咦,叶教授刚才在饭桌上不是挺喜欢宴寻的吗?”

怎么走的时候唯独不跟他说再见呢?

宴寻看着男人在大雨中离去的背影,垂眸陷入沉思。

是错觉吗?

他感觉刚才叶教授看自己的时候好像眼睛有点红。

“走吧,司机到了。”

这时楚停云的声音把宴寻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哦,好。”

与此同时,接到丈夫的谢逢君没有立刻启动车子,而是先拿了条毛巾给他。

“之前不是说不想跟这家公司合作吗?今天怎么冒雨也要来?”

叶存山沉默了片刻,没有解释,只是闭眼道:

“……回去说吧。”

他得想想这件事回去之后怎么跟妻子说,然后再想想之后怎么把宴寻单独约出来聊这件事。

“好。”

谢逢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今天的丈夫很奇怪,却也没有多问,而是准备启动车子回家。

可就在这时,她看见了打着伞准备上车的宴寻。

雨刮器不停转动着,隔着玻璃,青年的脸便不断地模糊又清晰。

“……”

谢逢君的身体不自觉前倾,眼睛睁圆,瞳孔也跟着放大。

这一刻,她的呼吸好像都停止了。

“逢君……?”

大概是久久没等到车子启动,叶存山转头去看了妻子一眼。也就是这一眼,他就看见谢逢君突然一把拉开车门,不管不顾,冒着大雨朝宴寻奔过去了。

叶存山万万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

“逢君——!”

他大喊一声,也急急下车追过去。

这时楚停云已经先上了车,宴寻也准备收伞上来,结果他的余光忽然察觉到有人朝自己跑过来。

宴寻下意识就要躲开,可看清对方的脸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却忽地一滞。

砰。

这道细微的碰撞声响被淹没在大雨里。

宴寻手里撑着伞,被她撞得踉跄后退了半步。

这个突然跑出来的女人浑身被大雨浇透,冷得发抖,却是紧紧抱着他不放。接着,还伸手来摸他的脸。

宴寻分不清她脸上的水是眼泪还是雨,只是听见这个抱着他的女人激动地,颤抖地,并大哭着喊他,

“宴宴……是宴宴吗?”

“我是妈妈啊……”

第45章 给老父亲看

夜幕沉沉,暴雨如注——

无数颗豆大的雨珠接连不断地落,一如谢逢君这么多年来失去孩子之后流过的眼泪。

当初出事以后,她把小儿子的照片全部都存在手机里,日日看,夜夜看,生怕忘了他。几年前谢逢君还专门去学了画像,找了专业的老师,想要画出澄意长大后的模样。只是怎么画也画不好,最后全烧了,没有一张留下来。

直到刚才谢逢君看见了那个撑着伞的年轻人。

他一手撑伞,一手揽着旁边朋友的肩,低头轻笑着与对方说着什么,唇角的梨涡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也就是那一瞬间,谢逢君好像知道该怎么画澄意的样子了。

不。

她也许再也不用画了。

不用做什么试探,也不用再进行一些旁敲侧击的调查,更不需要进一步的所谓确凿的证据。

就算此刻大雨倾盆,夜色昏沉,可只那一眼,母亲就立刻认出了她心爱的小孩,认出了她被人剜走了十九年的心头肉。

“宴宴……”

“我的宴宴……”

“是妈妈啊……我是妈妈……”

谢逢君抚摸着宴寻的脸,泣不成声。

女人的手湿透冰凉,僵硬又颤抖。可如此激动无法自抑的时候,她仍是很克制地只用指尖碰了碰他的皮肤,仿佛在确认这个人是真的而非幻觉。

又或者她是想要穿过那早已逝去的时光,去抚摸那个曾经被自己弄丢的小孩。

然而与之相对的是,宴寻经过最初的惊愕之后,此时面对情绪如此失控的母亲却不知道如何反应。他撑着伞站在大雨里,沉默而安静,无端显出了一种近乎孩童般的无措。

刚经历了一场痛苦的断亲,宴寻表面上好像只是短暂地痛苦了一下,但其实只是把伤口深深埋了起来,不去想而已。

所以那天后来楚停云问他要不要找亲生父母,宴寻说不想。他太累了,也太疼了。撕裂的伤口还没愈合,也根本没有精力和新的勇气去重新融入另一个完全陌生而未知的家庭。

现在这个家就已经很好了,温暖,安全,还有爱。

所以宴寻只想栖息在楚停云身边,慢慢等伤口愈合。或许未来某天,他也会想找一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但那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只是万万没料到,这时会有一个女人突然冲出来,说她是妈妈。

……妈妈?

不论是不是认错了,这一刻宴寻都没办法仔细去想这个词背后深藏的内情,他刹那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根本没法开口说话。

所以最后,宴寻只是僵硬地把伞往她的方向倾了很多过去。

“我是妈妈啊……宴宴……”

谢逢君完全没在意伞,她已经哽咽到说不出话了,可她的孩子却从头到尾都只是安静地看着自己,眼睛里全然是一片陌生和茫然。

——他没认出来她。

或者说,他已经忘记她了。

不!不可能!

她的澄意那么聪明,诗词教一遍就会了,怎么会忘了妈妈呢。

谢逢君觉得一定是自己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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