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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是微创的,十几分钟就做完了。

另一边的手术室门被打开,主刀医生走出来摘了口罩,示意护士把医用托盘里已经失效的芯片拿给时非承。

那芯片极小,像个玻璃碎片,长宽差不多五毫米。

“结束了,很顺利。”

时非承呆滞地接过那个芯片,然后毫不犹豫地跪下,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

“谢谢你,江棠,我为刚才的态度向你道歉……”

江棠缓过半口气,说话的声音虚得发飘:“不用……”

“棠棠!!”

陆应淮只感觉到臂弯一重,江棠眼睛闭上,脸色惨白嘴唇隐隐泛紫。

陆应淮把他抱到最近的一间没有人的病房,拨开他颈后的碎发,然后愕然愣住。

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江棠腺体边的标记图腾竟然淡到看不清了。

S级永久标记之后图腾是终身不会消逝的,从来没有发生过标记变淡的情况。

犬齿咬破皮肤,信息素源源不断注入江棠体内,他的脸色总算好了些,人没醒过来,但凭着本能往陆应淮怀里靠了靠。

谢瓒看完桑颂又来看江棠:“放心吧,他没事,多给点信息素就行了。”

陆应淮说标记变淡了。

但是经过刚才的标记,图腾又恢复了原色。

没有先例,谢瓒也不敢妄下定论:“应该是累着了,多观察几天再说。”

陆应淮“嗯”了声,示意谢瓒先出去。

他坐在病床上,把江棠紧紧抱在怀里,可心痛无法减轻半分。

江棠昏倒在无人的马路上那个画面在他脑海中反复重演,他的意识一直在做一个假设。

假设他那时出现,像今天这样及时抱住江棠。

江棠送桑颂离开,独自留在黑暗里的时候无助吗?

还是他觉得没人救他才是他应得的?

陆应淮最受不了的是,他现在知道江棠从第一面之后就一直喜欢他。

一想到江棠昏倒时心里或许在想着他,陆应淮就开始恨自己。

他无可避免地想起上一世江棠那个短暂而明艳的笑。然后便是铺天盖地的红。

江棠这些天被养出了一些肉,但抱起来还是瘦得硌人。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很弱小的Omega,一次又一次拯救别人。

他就从没有想过救救自己吗。

陆应淮不想让江棠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医院,跟谢瓒说了声抱着人准备离开。

时非承没有起来,在走廊里跪了三个小时。

他不善言辞,只好这样表达自己的歉意。

作为A+的Alpha再木讷也有着天生的高自尊,时非承连自己的父母都没跪过。

江棠没怪他,所以他更加愧疚。

陆应淮没多说什么就抱着江棠离开了。

“小颂醒了,要见你,”谢瓒拍拍时非承的肩,“起来吧,江棠现在状态也不好,陆应淮应该顾不上和你计较。”

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兄弟,知道怎么捅刀能让他更疼更内疚。

时非承起身跌跌撞撞奔向桑颂的病房。

桑颂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侧过头看他:“小漂亮呢?”

好久没听见桑颂主动跟他搭话了,时非承紧走几步重重跪在床边,好像膝盖骨感觉不到疼似的。

他珍惜地握住桑颂的手,不敢用力,用脸颊蹭着桑颂的手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桑颂:“陆应淮带他回家了。”

陆应淮会照顾好江棠,桑颂没什么不放心的。

手术结束了,伴随而来的就是他再次袭来的发情期。

小蜜桃一脸潮红,身体深处涌动的欲望让他心里痒痒的。

心上人就在眼前,受发情期激素影响,桑颂现在只想拥抱时非承,和时非承疯狂贴贴。

他看着眼前人的帅脸,真是的,好端端让一块笨木头长这么好看,真的不是为了勾引他吗?

桑颂胃里还是难受,可是医生们说东西取出来了,所以他想试试。

“你还没回答我,你可以七天七夜吗?”

时非承咽了口唾沫:“嗯。”

谁家的A+看起来实诚到不太聪明的样子啊?哦是他家的,那没事了。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时非承跪得更直了。

“你真的被骗了五万吗?”

“……嗯。”

桑颂突然觉得好好笑,换作别的要面子的Alpha肯定是打死不承认的,要是陆应淮的话可能会说自己捐了五万做慈善,偏偏时非承一副没面子但很老实的样子。

所以桑颂真的笑起来。

笑完了感叹道:“小漂亮真的很厉害。”

“嗯。”

“你是不是只会‘嗯’啊?”桑颂问,“我有点难受,你能不能帮帮我?”

“嗯。”

信息素越来越浓,桑颂知道不出一小时他就会被欲望主宰。

“时少爷,我们去你家好不好?”

“嗯。”

后续没有特别治疗,高阶的信息素标记就能促进伤口的愈合。既然两人心意相通,就没有继续呆在医院的必要了。

回家途中桑颂缩在副驾驶,抱着有时非承信息素的大蜜桃狠狠吸了一口,浑身的燥热不仅没减轻反而还加重了。

好在他现在没什么心理负担,目前的反应都还顶得住。

“时少爷,是小漂亮救了我,所以你也要对他好哦。”

时非承的心又被“唰”地捅了一刀。

他哽了下,说:“好。”

从医院离开前桑颂吃了口服的抑制剂,可强行中断过的发情期信息素很快就冲破抑制剂的作用。

时非承刚抱着他单手打开房门,桑颂就抓着他的领子凶狠地吻过去。

时非承的理智快被桑颂的体温烧光,他强忍着攥住桑颂到处点火的手:“小颂,确定吗?”

“你怎么磨磨唧唧的,”桑颂不满,他脑子还算清醒,但身体真的忍不了了,“不给我我去找别人了。”

“不准。”时非承把他抱到卧室,强硬道。

后来小蜜桃在欲海里浮沉,越哭蜜桃信息素越浓,勾得朗姆酒丢盔弃甲。

整整一个周。

桑颂喜欢时非承很久,独自难熬了很久,卸掉了心上的枷锁,这七天里跟个妖精似的,缠着时非承不停贴贴。

时非承本意是等他发情期过了,恢复了理智再慎重考虑以后永久标记的事。

桑颂嫌他墨迹:“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什么时候标记不是标记啊?”

都知根知底的,还考虑个啥啊?没看他都要被急疯了吗?

一句“我也喜欢你”让时非承的绅士面具摔了个稀烂,明明是桑颂自己提出来的,最后哭着求饶的还是他。

两人度过了毫无节制但格外契合的七天。

最后一晚时非承把戒指戴在桑颂无名指上,轻吻他的额头:“小颂,我想娶你。”

汹涌的情潮已经过去,剩下的只有温情,桑颂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上下眼皮直打架,敷衍道:“嗯嗯嗯,你想娶那你就多想想。”

桑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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