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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棠格外珍惜,每一次训练他都极其认真投入。

SA没有Omega,那他就做能进入SA的第一个Omega。

看着他的状态,陆应淮反而面露担忧。

谢瓒刚回来就被叫到学校,还以为有谁受伤了,急匆匆边跑边套白大褂。

陆应淮无语地看着外面的大太阳:“还穿长袖?”

“短袖的找不着了,”谢瓒说,“听说医疗队刚去了个新生Omega,江棠怎么学医去了?”

“不是江棠,”陆应淮懒得解释,反正谢瓒一会儿就能见到人,“永久标记失效会引起情绪反复吗?比如出现一些亢奋、躁狂症状什么的……”

“会。”谢瓒斩钉截铁道,慢悠悠看向竞技场上和人对打的Omega。

倏地睁大双眼:“老天!那个是江棠?你给他吃药了?”

打得忒猛了点。

“这是他的正常状态。”陆应淮低声道。

能够冷静预判对方的下一步动作,飞速做出决定然后反击。

这是清醒的江棠。

陆应淮不太敢想要是亢奋状态下的江棠,会不会把人直接打残。

现在是自由切磋时间,为集训结束的最终测验做准备,很多Alpha直接就选择最高难度——

打得过江棠就有机会冲第一,实在打不过就内部争第二。

“你也不管管?”谢瓒问。

“他不让我管。”论心疼没人比陆应淮更难受,否则他也不会在这儿一直盯着,但这是江棠的选择,他来当教官是为了缓解思念不是为了影响江棠。

江棠是在积累经验。他多比几次就更容易在测验中获胜。

眼看着江棠体力逐渐不支,跟他对打的Alpha像是从他密不透风的防御中找到一点破绽,他马上进行攻击——

“等等!”

江棠原本过度运动而发红的脸色瞬间苍白,陆应淮察觉到不对,单手一撑跳上竞技台。

与此同时张开信息素屏障,冷杉拔地而起。

然而有什么比他更快。

陆应淮一怔,迅速收回信息素。

昏暗的竞技室里,灯光聚焦在竞技台上,周围人的目光在这一瞬聚拢过来——

只见江棠脚下冰霜蔓延,又有几簇小黄花破冰而出,冰凌花清苦的味道传遍整个室内。

信息素幻境!

谢瓒低声喃喃:“不对啊,他是个Omega。”

幻境是S级Alpha才有的啊。

信息素幻境是在使用信息素的同时伴随而来的一种具象化,外人可不可见由信息素主人决定。

江棠的幻境其实风和日丽,小花花瓣轻轻摇曳,没有半分攻击性。

但跟江棠对打的Alpha被这一幕吓到了,停了手。

江棠昏倒前最后的记忆是自己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他放心把自己交给陆应淮,从身边揪下一簇小黄花:“送给你……”

后面一片兵荒马乱,江棠只感觉自己晕晕乎乎被抱着走了很远。

基地医疗队到陆应淮的宿舍为江棠做检查,谢瓒靠在一边给人让了位置,抬眼发现队伍的末尾有个熟悉的身影。

还穿着他找不到的短袖白大褂。

“柚子?”谢瓒怀疑自己在做梦,在胳膊上拧了一把感觉到疼了才知道是现实,他大步走过去,把谢柚拉进怀里,“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

“你、不在,陆、写信,”谢柚这几天说话比以前顺畅了些,可是面对着谢瓒他又紧张起来,“我就、来了。”

他在心里默默批评自己不听话的舌头。

“来这里受苦做什么?你想上学我可以送你去正常的大学。”

谢柚眼睛一弯:“这里,有你、和朋友。”

来都已经来了,谢瓒除了心疼也没别的办法。

谢柚从他怀里探出头:“棠,怎么、样?”

为首的医师摇摇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信息素第一次以具象化出现,有点耗费体力,昏过去了。”

这和谢瓒的判断没什么区别。

“你们回去吧,”谢瓒道,“柚子留下。”

他宿舍在陆应淮对门:“有事你敲门说。”

丢下这句话就把谢柚拉进了自己宿舍。

他得去查查Omega拥有幻境合不合理。

这次冰凌花出现的规模比之前大了些,江棠还不会控制,估计用了他不少的精力吧。

陆应淮不在乎江棠有没有幻境,他只知道他的宝宝很累。

陆应淮把江棠抱在怀里,现在标记会影响集训最终测评,他只能亲吻着江棠的腺体,释放出一些抚慰性的信息素。

手边痒痒的,他垂眸一看,是个花骨朵。

像是感受到他的目光,花骨朵“啵”一声绽开。

不是缓慢舒展花瓣,而是一下就打开了。

陆应淮看得喜欢,手指怜爱地蹭蹭那花瓣。

小黄花很受鼓舞,“啵啵啵”连着绽放了好几朵,每朵都有独立意识似的,都想被陆应淮摸摸,被遗漏的还会沮丧地垂下小脑袋。

跟江棠一个样。

江棠睡得很沉,意识迷迷糊糊突然觉得自己会开花,就跑去开给陆应淮看。

然后他分身成了好多个,都开花给陆应淮看。

但陆应淮摸了别的,没摸其中一个他,于是他emo,刚要走开,就被陆应淮的手指蹭了蹭脸。

一下子支棱起来,满血复活。

渐渐地,他又不是那朵花了。

他看见自己的信息素冲陆应淮开花,陆应淮好像很喜欢,唇边带着些宠溺的笑意。

原来陆应淮看着他时是这副神情。

江棠说不出自己为什么感觉怅然若失,他看着陆应淮雨露均沾地抚弄完每一朵小黄花,然后把他抱得更紧,低头亲吻他的额头。

“他在吻你。”一道平静的嗓音自身后传来。

按理说这么突兀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突然出现会吓人一跳,江棠却完全没被惊到。

似乎他的潜意识早知道再会见到这个人。

江棠转过身,看清那人的一刹那眼里的诧异来不及隐藏。

这个人又不一样了,他穿着件宽大的毛衣,这件衣服江棠记得,是陆应淮给他买的,他瘦,最小号也略微宽松。

但也没有眼前人穿得这么……像是一截枯树枝被套在大塑料袋里。

空荡荡的。

而且这衣服底色应该是白的,现在却浸满了深深浅浅的血迹。

尤其是锁骨下面,新鲜的血液还在蔓延。

他却觉不出痛一样,眼底没有半分光亮,江棠莫名感到眼前人很自暴自弃。

和他现在努力争第一完全不一样,他感觉眼前人什么都不想要。

冠军、名次、请假条,或许送到他手上都不能换得一个笑脸。

“要去看看吗?”江棠鬼使神差道,他走到轮椅后面,想要推着那个人。

那人却急切地抬起唯一能用的左手捂住了后颈,那一瞬间江棠看到那个人右手的贯穿伤

已经变成了丑陋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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