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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杀气腾腾扔过来的枕头,嬉皮笑脸地溜了出去。

接下来几日,众人都默契地没有来打扰两人的蜜月,赵长赢过了一开头的别扭,后来也坦然地没羞没臊起来,经常连吃口饭都要找机会亲一下容与。

这天赵长赢刚跟容与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早安吻,他眼睛还闭着,抱着容与在他肩膀上肆意地蹭来蹭去。

容与由着他蹭着,指尖绕着赵长赢垂下的几绺黑发,温柔地哼着长相思。

“长赢!容与!”门外有人喊,“克勒苏回来了!”

克勒苏自来到塔里安之后第二日便出发前去探路,据说是得了点乌荣的消息。众人几日不见克勒苏,都十分想念。

赵长赢和容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又惊又喜的神色。下一瞬,赵长赢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匆忙起身套上衣裳,趿拉着鞋子去开门。

由孜也是一脸喜气洋洋,还没等他开口,赵长赢便急切地问道,“人在哪呢?”

“在酒馆喝酒呢。”

等赵长赢和容与赶到酒馆的时候,克勒苏和卡布纳、迪宁特正喝酒喝得热火朝天,克勒苏一张脸喝得通红,那蓬松蜷曲的大胡子上沾满了酒液,看上去重了好几斤。

“克勒苏!”赵长赢大喊一声,兴奋地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狠狠给克勒苏一个拥抱。

“几日不见,可算是回来了!”他一拳垂在克勒苏宽厚的肩膀上,哈哈笑道。

“老夫也担心死你们了,见到你们都平安,老夫也算放心了。”克勒苏也乐道,“这绿洲我小时候便有了,没想到如今竟变得这般热闹,许久没回来,已经都认不得了,果然是老喽。”

“哪老了,你还年轻着呢。”赵长赢一把勾住克勒苏的脖子,给他倒满了酒,“要在这里歇两日吗?”

克勒苏将酒喝完,摇头道,“不了,一天不抓到乌荣,我一天见不到赫罗那,心里不安呐。”

“我照着得的线索过去,没想到扑了个空。”克勒苏皱眉道,“只能换个方向再找了。”

“这样吧,前辈今天好好休息,睡个好觉,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由孜道,他嘴里叼着个酒杯,含糊地叹气,“等出了这里,就没有这样的好酒好肉了。”

如今天气一天天热起来,下午的时候天上见不到一丝云彩,太阳仿佛一只不断喷射火焰的火鸟,那火焰降落在大地上,所过之处烈火燎原,将地上细细的沙石炙烤得烫脚。

赵长赢和容与躲在房间里,厚厚的帘子将裸露的光线拦截在窗外,让屋内尚存有几分荫凉。

然而到了晚上,太阳一落下去,整片格里安就迅速从沸腾中冷却下来,白天热得冒烟的地面开始结霜。

赵长赢伸了个懒腰,打算最后跟容与再去绿洲中心的湖边散散步。从那片湖往西看,能看见月光将远处的雪山雕刻出圣洁的轮廓,在黑夜里闪闪发光。

晚上天寒,容与又穿上了那件有着一圈白绒毛的裘衣,赵长赢特别喜欢这件衣服,容与每次穿上它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一个温润如玉的贵族公子,月色薄薄一层敷在他的侧脸上,让他更笼罩上出尘而空灵的夕雾。

“我今天学了一句诗。”赵长赢忽然道。

容与回头看他,微微弯起眼睛笑起来,在月光下朝他伸出手,轻声问道,“是什么?”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赵长赢回握住容与,摇头晃脑地背道,“是不是在说你?”

容与轻笑,反问道,“那你呢?”

说完,容与停下脚步,湖面波光粼粼,夜晚将月色一把揉碎,像细雪一般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倾倒在湖面上。

容与望着湖面,喃喃道,“紫藤花醉少年腰,笙歌舞落剑气啸。”

“容与。”赵长赢突然兴奋地说道,“下次教你学剑吧!你舞剑肯定很好看!”

容与微微一怔,他眼神中的向往一闪而过,旋即苦笑着摇头,落寞地垂下眼,“我经脉不通,从小我便知道,学不了武功的。”

赵长赢啊了一声,像只小狗似的耷拉下耳朵,顿时沮丧起来。反倒是容与用力握住他的手,安慰道,“不是还有你吗?有你保护我。”

“嗯!我会一直保护你。”刚熄灭的眼睛重又燃起火焰,赵长赢使劲点了点头,像是在许下什么庄重的誓言。

“长赢!容与!”

不远处忽然传来克勒苏的声音,“终于找到你们了。”

第82章 旧时旧事(二)

“怎么了?”两人见克勒苏一脸焦急,俱升起不详的预感。

克勒苏皱起眉头,“马贼来过了。”

“马贼?”

“大漠里马贼本就猖獗,一般这些地方每年都会给他们上贡,换得平安。这次他们确实什么也没抢,只是……”克勒苏道,“只是由孜、卡布纳和迪宁特不见了。”

说完,克勒苏展开手里的一张纸条,那张纸条被他紧紧握在手心,拿出来的时候已经沁了一层细汗,赵长赢凑上前去,看见上面挑衅似的写着,“一个人来,奴尔瓦。”

“奴尔瓦?”容与蹙眉,“是乌荣在的地方。”

赵长赢接过纸条,翻来覆去看了看,双目燃烧起熊熊的怒火,似乎要把这张可怜的纸条烧穿,他死死将那张纸条攥住,朝克勒苏坚定地说道,“我去!”

“不行。”克勒苏想都没想,张口反对道,“这事本来与你无关,怎能让你一人去冒险?”

“我杀了蓝晓凌,乌荣定是来为剑盟报仇的,我去便是。”

“赵长赢!”克勒苏一巴掌拍在赵长赢的背上,赵长赢被他一震,一时愣在原地,克勒苏长叹一声,他收回手,仰头看向天边月亮。月光一道一道落在他满是皱褶的面庞上,夜晚的寒风吹去了满面尘灰,露出陈年风霜的沧桑刻痕。

克勒苏再开口时,语气也沉重许多,像是被经年累月的积怨压弯了背脊,尾调像是饱熟的麦穗,沉甸甸的,“长赢,这是我跟赫罗那的恩怨,这么多年,也该了结了,我必须去。”

赵长赢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克勒苏又道,“就当是我的一点私心吧。”

赵长赢没再多言,三人一时陷入沉默,直到容与突兀地打了个喷嚏,赵长赢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忙牵过容与的手捂着,对克勒苏道,“我先送容与回去,克勒苏你别冲动。他们定已布下重重陷阱,你若独自前去,恐怕凶多吉少。”

回去的路上赵长赢有些心不在焉,显然还记挂着克勒苏。容与裹紧外衣,慢慢停下脚步。月光柔和地洒进他的眼中,蓄起一汪浅浅的湖。

“长赢。”容与微微垂下眼,望着两人交握的手,“回去看看吧。”

赵长赢一怔,容与稍一用力,将手从他的掌心挣脱出来,赵长赢抬起头,容与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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