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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内,则藏扯下了自己皮带,松垮的裤子半褪,肌肉分明的窄腰下却是一根沉重硕大的性器。脱下的刹那,性器弹跳而起,握入手中,

欲望汹涌澎湃,他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把另一只手里攥紧的内裤牢牢的套在了龟头之上,内裤轻薄柔软,像是一层淫腻的薄膜包裹着,像是内裤主人的小嘴,微张着将他的性器送入深处。

“呃——舒服。”猩红了双眼,他手握内裤裹着的性器,疯狂撸动。

黑夜里的想象更加绮丽而淫荡,他借着动作,仿佛就置身在那柔软腻滑的甬道内,真是受不了了,他粗重的喘息,似乎怎么做都不够尽兴,他想要肏她,想要内射,想要将人牢牢的控制在身下,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她。

仿佛离深渊更近一步,仿佛抽去了所有气力,仿佛他很久之前爱着她。

修长的手在上面快速撸动,苍白的手臂上肌肉猛地绷紧,蓄势待发,骨感修长的手揉搓着性器,精壮的窄腰抽搐,浓稠的精液延绵不断的喷射,射的远,射的多,沾满了内裤,像是把女人身下的穴内射满,全部都沾满了他的气息。

“操——怎么会这样。”性欲过后的则藏极度不爽的甩开手里的内裤,黑暗之中他眼神恢复了冷静而算计的神采,像是伺机而动的猎豹,只等给猎物致命一击。

他觉得自己不对劲,变成实体的这具身体,似乎有性瘾。

有性瘾没什么奇怪,他两面体,一面吸收尸气,一面就是吸收性欲,对于他这种魔物来说,人类的性欲本就是滋养他的好东西,锦上添花罢了。

可是几次下来他发现,他欲望是强烈的,但是仅限一个对象——那就是瞿东向。

这才是万万不该的事情,则藏眸色寒凉,自己一再发情与瞿东向的事情完全控制不住,就像刚才,似乎身体和思想都不受控制,被另外一个人支配着,满脑子只有瞿东向,

他幻化出来的身体,怎么会不受他自己的控制呢?

可刚才的滋味如此飘飘欲仙,似大醉一场后酣然,回味无穷,又念念不忘。他不是没有肏过瞿东向,第一次是纹风冷救她的时候,借住对方的精液他得以从本体剥离而出,后来就是靠控制他人达到目的,但是终究都不是他。

不是他自己,用这肉身,用那坚硬如铁属于自己的性器狠狠地扎入那令人神往的内壁处。因此他现在只能像个傻子一般靠着想象,在阴暗的角落揉搓龟头,对着空气难耐的挺腰,靠瞿东向的内裤自慰勃起,不过是徒增寂寞和笑话。

他站了起来,面对落地镜子打量自己这个实体,高大英挺,下巴有着棱角,随意扯开的上衣半解,露出了精壮的肌理蕴含着骇人的力量,不怒自威,这个模样既陌生又熟悉,一股难言的疲倦感从头灌倒脚,让人身心沦陷,一蹶不振。

“难道问题真的出在瞿东向身上?”则藏对着镜子自语了一句,镜中之人眼底藏着冰冷的光芒和决心。

则藏在心里头受折磨的时候,瞿东向也不好受。

虽然她醒来了,但是鬼门关来回踏过的人到底受到重创,当晚人就发起了高烧,脸颊通红,她头发长了,随意撩起在后颈处,露出了细长颈线。

烧的有些神志模糊,因为体热,瞿东向双脚踢着被子,始终不肯老实。

身旁一直守着人,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轻轻将丝绸被盖回她曼妙的身体上。

“唔,难受。”瞿东向无意识扭着身体,总觉得身上的东西格外压着难受,干脆两腿一夹,夹住了薄被,脚趾微蜷,没有安全感的搂抱住了被子。

“别怕——会好些的。”

大概是得到了轻柔的安慰,瞿东向下意识依恋的顺着对方手臂摩挲了一下,引得对方喟叹了一声,伸手将她深深纳入怀中。

“乖乖地在我身边,哪里都别去了好吗?我能守着你,护着你,不会让你在受伤害的。”对方低哑着嗓音,说话时候双唇似乎就贴在耳边,每个字带着火热的湿润气息,带着无法拒绝的霸道。瞿东向难耐湿热气息,试图扭着身子逃离,却被对方禁箍腰身,

“热——”随口呢喃了一句,瞿东向烧得很高,意识都模糊。

“没事,别害怕,我能马上帮你退烧。”说完此话,对方颔首示意旁边的医护人员全部离开,他救人的时候从来不喜欢有人在场,虽然他几乎不曾救人。他身量高,白大褂穿在他身上,显得更加修长挺拔,透着一股禁欲的气息。

眼见所有医护人员都被赶了出去,顾敛下意识蹙眉问道:“这松醉霖行不行啊?他自个儿刚醒就能救人了?”他常年沉浸金融场,并不清楚松醉霖这种疯子的骇人事情,故而有此疑问也不稀奇。

其他人没吭声,因为知道松醉霖此人,凶残成性是真的,有本事也是真的。他想要杀人,可能做不到次次得手,但是他要是想救人,那人铁定能活。何况瞿东向只是高烧不退,松醉霖出手简直十拿九稳的事情。

望云薄拍了拍顾敛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放心吧。他一个人能顶这里所有医生。”

其实他此刻更关心其他事情。

自从今日上午松醉霖突然从脑死状态下苏醒后,他本来忧心忡忡的对象就由瞿东向换成了望帆远。瞿东向如今活了下来,又有松醉霖救护,自然不会有生命危险,反而是望帆远那小子,更让他发愁。

望帆远从昨日就不见踪影了,也没回皇宫,使得宫里一片混乱,他不得不连夜进宫坐镇收拾烂摊子。更让他头疼的是燃坤那小子也不见了,两个人一起不见,他第一反应就是那两人去私下找明斋之报仇了。

哪知明斋之最近颓废得有点过头,步西归怕他真出事情,派人将他团团围住,像包肉粽子似的锁在元首府邸,望帆远和燃坤要是想动手,首先要过步西归这关。

那就奇怪了——既然不是找明斋之寻仇,这两小子能跑哪里去?现在分明是瞿东向在哪里,人就守在哪里,燃坤那时候连找名医都是让手下去做,恨不得搬了小床支在瞿东向身边做定海神针。

怎么人醒了反而不见了?

望云薄将视线调转,总觉得好像少了谁。一个、两个、四个、六个——又好像都在,望云薄皱着眉头问向戎策:“你是警察,对细节最敏感,记忆好。你看看缺谁了?”

戎策环视一周,没好气地反问了一句:“缺的人定义是什么?总不会是和东向有一腿的人吧?”

“意思差不多。”望云薄不在意戎策的直白,那家伙常年黑道走,浑身带上了一股痞气。

戎策心头正窝着一把火呢,要不是突逢瞿东向病危变故,他肯定是要好好和瞿东向在床上理论一番。虽然他一直看好戏般数着瞿东向男人数量,等轮到他了,这滋味别提有多酸爽。

“哼!差不多都齐活了,又增加了逸骅、横岳清、笙——”

他还没吐槽完,望云薄恍然大悟将其打断:“对了!就是笙调!我说怎么总觉得少了一人呢。你们见到笙调了吗?”

笛安纹丝不动的盯着病房门口,完全不把心思放在他处,一旁百无聊赖正在变化自己机械手臂的零翌到是配合的摇了摇头:“昨天就没看到他。”

顾敛沉吟了片刻,肯定道:“昨天那小子就没在。”

戎策是警察,警惕性和办案能力一流,他一听望云薄这么一说,两两一联想,立马察觉出问题:“虽然逸骅和横岳清不是天天守在病床,不过他们从昨天开始就没出现过。不太对劲。”

“没人守着笙调吗?”

“瞿东向这样谁有心思守着他?”

戎策紧皱了眉头,和望云薄对望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出彼此对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说逸骅和横岳清盯上笙调,对他下手,这完全能够理解,可是跟着失踪的望帆远和燃坤一起不见,这里面内有的乾坤就难以琢磨了。

而此时此刻,望帆远正捂住腹部伤口,勉力支撑不倒,在黑暗中喘息,身旁燃坤七手八脚的试图凿石出火星点燃柴火。横岳清也在替望帆远按住腹部出血处,他擅长一击毙命他人,自然也知道人体各个要害部位,望帆远本就皮肤白皙,此刻更是煞白如雪,不过那是死亡笼罩的雪白,令人触目惊心。

“没找到出口。”逸骅从角落黑暗处奔出,他灰头土脸,身上到处细小的伤口,是难得一见的狼狈。

“望帆远估计不行了!”横岳清冷静的诉说事实。

“王八蛋!纹风冷!我操你祖宗十八代。”燃坤一面拼命生火,一面带着哭腔的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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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基本都是纹风冷和心魔的攻略了。我们的东向快要能回去了,而回去才是本文最重点的地方。

血腥修罗场2

松醉霖从医护室出来的时候,从一旁护士手里接过东西,垂眼查看,医护口罩把他大半张脸遮挡住,露出的眼部形状弧度完美,眼波流转间夺人眼球。

外头守了一圈人,眼见松醉霖出来,都急切眼神盯住了他。不过转而一想对方的那惊世骇俗的性格,打算略过他直接冲病房里面看人。

“别影响她休息。她身体情况弱才会导致发烧。现在只要她安心休养,很快就会活蹦乱跳了。”

没料到松醉霖还会开口说话解释,冲在最前面的戎策堪堪停下脚步,差点踉跄了一下,形象颇为不佳。更没想到的是松醉霖还伸手搀扶了他一把,轻声关切道:“小心点,别摔着了。”

完了完了!要死了!他这个是被这个杀人狂盯上了吗?

戎策僵直了背脊,就感到自己被松醉霖扶住的半边身子都在发麻,他甚至感到对方还捏了捏他的手臂,摘下口罩下的面容露出一笑:“你小子身形一如既往的健硕。”

不会吧——这杀人狂魔该不会醒来后发展成食人狂魔了吧?他是看上他哪块肉了?他浑身是肌肉口感不好,还是找其他人的肥肉好吃,煎起来油脂丰富,飘香四溢。

戎策在那里被吓得胡思乱想,旁边几个男人也是诧异,连一门心思关注瞿东向的笛安都忍不住蹙眉看了松醉霖几眼。

毕竟松醉霖大概生来就算不上是个人,他和望帆远喜欢虐杀还不同,望帆远有人命的意识,只是喜欢从人临死前垂死挣扎中寻找乐趣。可是这松醉霖就不一样了,他根本没有人类情感和思绪,下手的时候就跟割韭菜似的,关键他有时候还要来来回回折腾人,弄出一堆生不如死的怪物来。

他情感缺失极其严重,生来就恶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除了打小相识的掩空来,勉强还能和他说上话外再无他人了。如今他这样和颜悦色的开口说话,难道是换了杀人新套路?

松醉霖感受到众人的目光,顿觉有些好笑,开口调侃道:“众人皆醉我独醒,这滋味还真有意思。”

他这么一说话,顾敛真是忍不住了,赶紧拉住望云薄,用手比了比脑袋瓜,小声道:“会不会脑死亡后醒来变傻子了?”

变傻子是不可能的,倒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望云薄善于观察,他总觉眼前这个松醉霖对他们的态度多了一丝亲昵感和善意,好像对待相识许久的老朋友一般。可问题是他们这群人,怎么可能是朋友呢?

他是属于擅心机的类型,此刻自然按下心头疑虑,只是不动声色的对松醉霖一笑道:“那就让瞿东向好好休息。望帆远失踪了,我先回宫处理政务。”

“望帆远?”松醉霖沉吟了片刻,想起他来时的状况,略有迟疑的接着道:“他是不是昨天不见的?”

望云薄笑了一下,眼底却毫无笑意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你知道他在哪?”

松醉霖拧起了眉头,转身朝着病房大步走去,笛安见状快步上前,横在了他面前,面容冷峻地无声盯住他。

松醉霖有些着急解释:“望帆远出事了,瞿东向会知道他在哪里。”

笛安没有回应,眼神透着“与我何关”,依然纹丝不动的挡在那里。

松醉霖转头看了一眼后面站的几个男人,除了望云薄稍有忧虑外,其他人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毫不关心望帆远的死活。松醉霖苦笑了一下,顿时觉得一人独醒的滋味并不好受。

几个男人僵持在那,瞿东向反而自个儿捂住发胀的脑袋醒了,实在是被脑海中不断喊叫的系统给吵醒的。

“闭嘴!别喊了,望帆远没死都被你喊死了。”瞿东向晃着脑袋,第一时间阻止在脑海里翻腾的系统。

“宿主,望帆远受了重伤。要快死了——”

“人在哪呢?”

“已经被纹风冷困死在他炼丹炉了。还有掩空来、逸骅和燃坤一起被关着。笙调也被抓住了,不过没关在一起。”

“炼丹炉?这几个怎么会去招惹纹风冷的?”

“为了救笙调。”

瞿东向艰难的活动了一下四肢,她刚一动,就被周围男人围住,七嘴八舌问她怎么样了。

忍住麻醉过后的恶心,瞿东向撑起了身体,正想开口说话,却被一只手扶住,轻声道:“别起来,麻醉过后恶心感很强,我专门给调了药缓解症状的。想着你醒来给你喝的,既然醒了,就快喝下,很快就好了。”

瞿东向晕晕乎乎,一开始还没留意是谁和她说话,想来如此温和的语气,多半是望云薄,可是转而一想,望云薄什么时候会调配药了?

她视线一转,看到咫尺的脸庞,以及骨节分明捧着水杯的手,她下意识眨了眨眼,然后又伸手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前人后,不禁浑身一抖——松大佬这阎王,是换了一种杀人方式吗?药物毒杀?

“宿主。松醉霖对你的是正常爱意,没有疯狂度。药没有毒性。”

感受到瞿东向眼底闪过的恐惧,松醉霖掠过一丝黯然又恢复平常,随即薄唇微启道:“怎么?不想喝?我有很多方法让你喝的。”

这才是松大佬正常举动嘛!

刚才那个松大佬一定是幻觉,瞿东向这才乖乖接过松醉霖手里的药一口吞下。

松醉霖是医学天才,此话真是不假,她吞下药没多久,就感到头晕恶心的症状好了不少,喘了口气后,她把注意点放在了如何救望帆远他们身上。她和纹风冷的对峙,本来是没想过牵扯到其他人的,可如今这番情况下,想要不惊动纹风冷,看来是不行了。

“你带我去,只有我能救望帆远。”松醉霖借着给瞿东向查看身体状况时,低声耳语道。

瞿东向一惊,万万没想到松醉霖会有这样的提议,松醉霖会救人?

松醉霖把瞿东向不可思议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透上一股无奈,但是他不敢把爱意全部流露出来,怕吓到瞿东向,他对她的感情累积的程度是双倍的,太满快溢出来了,只能细水长流。

瞿东向还是觉得松醉霖哪里不对劲,难道攀上一百多好感度后连人格都变化了?她定神打量着松醉霖,因为低头遮住了屋顶的灯光,投下的阴影仿佛藏着许多的秘密,诱人深入探究。不过瞿东向心里明白,松醉霖披人皮,内里却和人性没有半点沾边。

她之前被松醉霖给杀怕了,如今看到松醉霖人模人样,依然打心底发怵,小心翼翼问道:“你确定肯救望帆远?”

松醉霖下意识要推鼻梁上眼镜,才发现这里的他不需要,嘴角弧度一闪而逝,转而手指慢慢插入瞿东向一头秀发,贴近了耳边低声道:“你喜欢的人肯定救。”

“那赶紧走吧!”脑袋中的系统已经催促了好几次了,显然望帆远那里形势危险,不容拖延了。

她话音刚落,就感到一股大力狠狠将她拽离了松醉霖身旁,回首一看正是戎策眸色幽深,眼底占有欲蓬勃昭然,嘴上到是一派淡定道:“什么悄悄话我们听不得呀?”

戎策体热,双臂强健,瞿东向就感到自己靠近了一团火,热情如火,她甚至能感到对方下身并未勃起时候依然不容小觑的尺寸。

瞿东向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她这是上一秒刚把人吃干抹净就换对象啊,确实是说不太过去。

意料之外,松醉霖出奇得好说话:“我们讨论去救望帆远,一起如何?”

戎策差点发出惊叹声,什么时候杀人狂魔肯救人了?

反而是望云薄一听救人立刻上前道:“我也去!东向,你是不是知道他们在哪里?我立刻派人赶去那里救人。”

一旁顾敛不甘落后立刻插嘴道:“哎哎,救人需要花钱啊。这怎么能少了我呢?我用最顶级的救援设备,他们困哪了?”

零翌和笛安对看了一眼,直接一掌呼在了顾敛脸上,吊儿郎当道:“闪开。救人要什么钱?有我这世上最战无不胜的机器人存在,还需要你那些花钱的破烂机器吗?”

“呸。没有我的钱,你那时候早就被炸成废铜烂铁了!你身上那肌肉,那下半身能360度旋转的鸡巴,哪个不是重金打造?”顾敛怒了,满脸挑剔的用手指着零翌。

“那就一起去救人吧。”松醉霖趁热打铁的提议,随后笑眯眯的反问瞿东向:“东向,你说好不好?”

瞿东向不禁打了个寒噤,面对这样诡异的松醉霖,她从头到脚层层荡漾,除了会点头外,脑海里一片混沌。

松醉霖得到满意的答复后,握住了瞿东向的手道:“那么就麻烦东向送我们过去了。”

瞿东向总觉得哪个环节不对,直到系统倒计时时候,她才猛然察觉——松醉霖怎么会直到她可以任意去谁的身边?又怎么会这么肯定她知道望帆远人在哪里?

血腥修罗场3

爱一个人真的可以毫无底线,可以动摇无数次原则。因为爱上一个人,那人就被放在心底最高的位置,最不可触碰的地方。

松醉霖从地上翻身跃起的时候,感到后背一片凉意,都渗进了胸背,像是带着霜花的藤蔓在体内开出冰冷的花朵。他狠狠搓了一下自己面门,试图压下心头的不安。对上纹风冷,也不知道将来如何,也许前路茫茫,他终究会为了瞿东向豁出去他这条命。

他的命,他们的命都是欠她的。她想要就能拿,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情。只是这个时候,除了他以外,谁都不知道,包括瞿东向自己。对于此刻的他来说,这里一切都是陌生的,而且带着清醒的孤独感负重前行。

“东向?”声音带着颤音,回荡在偌大的空间里。

“纹风冷?”不远处响起一声略带诧异的声音,是掩空来!

“掩空来,你们在什么方向?”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松醉霖只能听音辨认方位。

“等一下,你站在原地别动。我汇聚光芒出来。”

掩空来的话音刚落,却听到另外一头响起了戎策的声音:“我们也在。我们这里!”

掩空来顿了一下没发声,估计没料到来这么多人,随即一道极其微弱的光芒闪现,隐约照亮了前路,光芒很淡,泛出惨白的亮度,恰恰和散落满地的森森白骨遥相呼应,在这片黑暗中看得格外渗人。

“这是什么鬼地方?我脚下堆满了尸骨,我说怎么踩着咯吱咯吱的。”东南方向传来了顾敛的声音,很近的距离。

“你们快过来!我这光撑不了很久!”

散开的众人借着掩空来那极其微弱的光芒,一路踩着白骨汇聚到了一起。等碰了面才发现人还挺齐,除了步西归和明斋之,还有不见下落的笙调,其他人都到了,挤在了一堆。

还是燃坤率先发现问题,冷哼一声道:“我怎么发现人越来越多了?这是要凑在一起踢足球吗?”

很早以前就幸灾乐祸瞿东向男人数量的逸骅噗嗤笑出了声,随即赶忙摆手道:“哎——你们这足球队可和我没关系。”

得了便宜还卖乖!

几个男人眼带鄙视得瞪了他一眼,顾敛凉飕飕道:“行啊,根据商场上‘传来取得’的原则,这所有权既然追回了。要是再有下次,就属于掉脑袋的行为了。”

逸骅谋算局势可谓巧思精明,可商场之上规则,他就陌生了,顾敛这句话一出,他还没觉出来哪里不对劲。

还是身后站着的横岳清看不过去,凑近轻声道:“你都把瞿东向压在床上几次了?还说和你没关系?”

哑口无言,逸骅闭嘴了,心里别提有多懊悔。他怎么就会鬼迷心窍上了瞿东向?现在想撇清关系都困难了!

松醉霖却没有搭理这群男人耍嘴皮子,他破天荒的蹲下身,主动检查起望帆远的伤势情况。对方伤到了腹部,失血过多,已经是呼气比进气多了,差不多一脚踩在死亡线上了。不过有他在,这人就死不了。

掩空来本来已经要收起掌中光芒,眼见松醉霖主动救人,心里诧异之余咬了咬牙继续坚持下来。要知道这个地方极其邪门,不知道贴了什么妖魔符咒,他竟然是法力尽失,只残留了心脉处一点,勉强能发出些许光芒。

松醉霖扭头看了眼神色有些勉强得掩空来,立刻察觉到光源来之不易。他略微思索片刻后,拿出缠在腰间的医用包,开始准备一场简易手术。

“你在撑一会儿!我清理伤口后,缝合的时候你可以灭光了!”他边说边弄,速度极快,娴熟的手法仿佛一直是救死扶伤的神医,哪里有之前刽子手的凶残模样。

“黑漆漆的你都能缝伤口?”一直关切着的燃坤终于忍不住发问了,望帆远危在旦夕,他满心焦虑,眼见松醉霖有施救的意图,简直忘了对方之前是魔鬼根本不是白衣天使,几乎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他身上。

“熟能生巧!何况他大男人一个,腹部缝了丑就丑点吧。以后瞿东向不会嫌弃他的。”

“啊?”燃坤做梦也没想到松醉霖会有一天开口打趣调侃,一时呆愣在旁,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你醒了?”

是纹风冷!

瞿东向猛地坐起身来,只觉后背一凉,闻声看向了对方。

纹风冷今日依然一身月白色长衫,肩宽窄腰,一身冷清,单是坐在那里举杯饮茶,就如画中之人。要不是那双眼睛藏不住的阴郁暗沉之色,简直美好的让人赏心悦目。

瞿东向勉强保持面部微笑,尽管心里已经心肝乱颤到极点,却依然装作不知一切的笑着道:“师父,我终于见到你了。上次我被他们带着到了地下,见到师父了。当时好危险,我都没有来得及和师父说上几句话。”

纹风冷闻言不语,只是慢条斯理地为瞿东向也斟了一杯茶,手举茶杯推到了面前,瞿东向顺势看去,只见那握着杯子的手修长好看,蕴藏力量,她并未多想伸手就要去接茶杯,却不曾想纹风冷反手扣住她手腕,如铁铸的一般,无法撼动。

瞿东向心头一惊,心里狂喊:“系统!快快!伪装啊!”

系统反应也是快速,就在纹风冷搭上手腕之后,立刻开启了设定剧情环节,让原本蹙眉染上一抹杀气的纹风冷随后舒缓了眉色。他目光暗沉的射向了瞿东向,眼神带着实质般冷意,在她脸上一寸寸掠过,像是在审视她是否撒谎。

“结丹了。这么快——”似笑非笑,纹风冷感到手里触感,细腻柔滑,忍住心中燃起的恶意,手指几乎凝固在那细嫩的手腕上,摩挲出艳色的红。瞿东向完全不敢动弹,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境地。

真正的纹风冷,根本不是面上那般朗月清风、禁欲冷寂之人,恰恰相反对方天生带着一种血腥气,杀伐果决,戾气极重。这种人伪装了四百多年,就可见心智城府有多可怕。

“确实是为师的好徒弟。”纹风冷淡然一笑,似乎刚才笼罩的煞气不过是幻觉罢了,又恢复了以往清冷的模样。

瞿东向这才敢呼出一口气来,知道自己这是蒙混过关了。

想来大半年就能结丹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如今因为纹风冷实在太过迫切飞升,竟然也打内心相信了。正所谓强者,站在那高山之巅,遥不可及的同时也经受着一旦失手就会万劫不复的下场。

为了达到目的,豁出一切的姿态,迷人而危险。瞿东向知道,她和纹风冷的对决,终于在经过如此漫长的铺垫之后,转向了正面对抗。

暂时缓解了危机后,瞿东向这才放出心思偷眼打量四周,却是一间在朴实无华的房间,冷冷清清,只有他们两人而已。

心里咯噔一下,瞿东向暗问道:“系统!其他人呢?”

“都被抓了,在炼丹炉里头。纹风冷只留下宿主你一人在外。”

“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说?那岂不是他们危在旦夕?”

“没有,松醉霖在里面及时替望帆远止住了伤势。炼丹炉没炼火。”

“奇怪,怎么会没有开炉?而且他要炼丹的人是我,怎么偏偏把我放在外头?”

“这——我不知道了”

系统不知很正常,纹风冷的性格说好听点是难以琢磨,说穿了就是个精神病,和松醉霖的疯狂还不一样,松醉霖没有人性,在他眼里人命如飘絮,随时可以杀之。这纹风冷的疯狂就逆天了,明明想把芸芸众生都碾碎在脚下,还要摆出一脸超凡出尘、不染红尘的模样。

知道其他人暂时无事,瞿东向略微松弛了紧张的情绪,故作天真道:“师父,这是你清修的地方吗?看起来好冷清哦。”

纹风冷手上转着茶杯,单手支撑着头,就这么侧脸看着瞿东向,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怎么不问其他人情况?”

正面出击?

瞿东向一愣,没想到纹风冷会主动撕破这层伪装,不应该啊——

眼见瞿东向不回,纹风冷玩味的挑了眉,他的目光再一次带上了侵略性,意有所指的朝着门外示意,语气带着戏弄之意道:“人都在外头。暂时没事。”

悄悄吞咽了一下口水,瞿东向依然装傻:“我知道了,师父是觉得他们这么多人来,影响你清修了。所以把他们都赶在外面了。徒儿当然不会担心啦。”

纹风冷懒洋洋地饮下杯中茶水,眼底泛着冷意,他看着眼前的瞿东向,大病初愈,面色带上了几分憔悴,明明惶恐不安,萧瑟发抖,偏偏还要故作镇定,特别别样的脆弱,他心底升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对瞿东向这种脆弱格外缭绕于心,很想就此将人摧毁彻底。

“确实很吵。所以你带着他们来的时候,我把他们都扔到炼丹炉里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定下了他人的生死。

即使知道他们没有事情,瞿东向还是面上惊慌失措的跳了起来,人就要往外冲去。借着这个机会,去看一下外面情况也是好的。

哪知脚刚一抬,就听纹风冷凉飕飕的话语传来:“你结丹之后能把人带来,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在外面毫发无损呢?”

靠!结丹了就这么厉害?

瞿东向体内哪里可能有金丹,胆结石到是可能有。

“系统!他会不会诈我呀?”

“没有!宿主,按照设定剧情,你结丹后光寿命就增加了好几百年呢!所以目视这点距离,自然不成问题。”

得到系统肯定回复后,瞿东向回过头,语带恳切道:“师父,我其实是想和他们说说话。师父,他们只是来救望帆远的,救到人就走。你放了他们吧。”

“放?”纹风冷突然手一挥,瞿东向就被捞进了他怀中,两人的距离突然如此贴近,有些暧昧的彼此对视。

下一刻,他低下头,薄唇印了上去,淡淡地,几乎带着凉薄的冷意,就这样一寸寸润物无声的侵透到她心底。

瞿东向被纹风冷搞懵了,心说大佬你这是要崩人设啊?禁欲系高岭之花,怎么突然动手动脚起来了?不过这个吻如此冰冷,完全不掺杂情欲,冷酷的犹如陌生人抽离在外般,想来纹风冷此举也不会怀有好意。

还没等瞿东向琢磨出意思来,猝不及防只感到膝盖骨一软,人已经被他压制在卧榻之上,纹风冷那张脸眉目清俊,眼睛晶亮清澈,似满天星辰给了一种含情的错觉,由于常年修道,身上带上若有若无的檀香味。他的身材修长精瘦、身上带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富有张力,属于游走在冷清和野性的边缘,可想而知这样的男人在床上是何等迷人。

“自己脱还是我动手?”

要死了!纹风冷是怎么了?上来就这么凶悍色情的吗?要不是系统再三确定对方是纹风冷,她差点以为是心魔幻化而成的。

“师父你怎么了?你是受邪祟控制了吗?”

纹风冷目光逐渐微戾暗沉来下,身体却紧贴了上来,像一条冰冷的毒蛇将猎物纠缠住,隔着单薄的衣物,瞿东向甚至能够感受到身下发烫摩擦的硬物。

“为师已经是半仙,又怎么会受那些东西控制。只不过是知道徒儿天资聪慧,想要双修助你一臂之力,突破金丹期罢了。”

双修?

瞿东向顿时茅塞顿开!

扯淡双修!纹风冷显然以为心魔是和她上床后才能如此快速修炼成人形的,心里眼红想着在把她炼成药丸前,打算物尽其用啊!好家伙!她想怎么好端端把那些男人扔炉子里头,把她还放在外面,原来这是要榨干她每一滴骨血,彻底利用所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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