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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岳清身上穿了一件深色系连帽衫,他人高,双腿修长,结实的军靴踩在草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戴上帽子后,那帽檐的暗影笼罩着他的脸,眼中隐约浮动着凌厉的光芒。
“零翌跟上了吗?”
“按照计划跟上了”
“好,只要笛安不和他同行,我们就有办法克制他。”
横岳清没有在做声,他知道零翌的速度极快,所以他要抓紧时间把人带到包围圈内。只要想办法断了他和瞿北来的联系,那么瞿东向自然就回不去了。
零翌的速度极快,他本身就具备千里追踪的能力,所以很快就发现了前方不断纵身狂奔的横岳清,可却没有看到瞿东向——
零翌顿了一下身形,隐约觉得不太对劲。就在出发追出去的时候,系统探查出来的气息确实是瞿东向和横岳清,可是如今他在搜寻,瞿东向的气息消失了,只有前方飞奔的横岳清。
难道他有帮手?是逸骅吗?瞿东向半路被逸骅带走了?
但是时间不对,逸骅之前还和他们在溯柒总部见面,怎么会下一刻出现在如此遥远的地方。逸骅在厉害,毕竟只是人类,做不到瞬移和空中飞行。
即使在脑海中通过数据分析了数十种可能性,零翌脚步却不停,依然朝着横岳清方向飞去。
零翌追上横岳清的时候,系统已经发出警报声,他停住了身形,因为没有看到瞿东向,他明知有陷阱,也不在乎。他是机器,没有生命体,生或者死都没有意义,他被造出来的时候被赋予的唯一意义保护瞿东向,他对瞿东向的爱,是深刻而完全没有保留的。
“瞿东向呢?谁带走了她?”
横岳清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零翌反问了一句道:“零翌,如果有一天瞿东向要离开我们,你帮还是不帮?”
这个问题超出了零翌能处理的范围内——按照主控程序设定,瞿东向的快乐、安全、意志是首要,这也是为何当时在他不顾一切的保护欲和瞿东向安危发生冲突时候,会造出极度混乱、无法调节的程序错误。
他把这个问题扔给了系统分析,却得到了一窜错乱的字符,他到底不是人类,面对这样复杂纠葛的情感问题,他无解。
“为什么这样问?瞿东向不会离开的。”
“她会!她弟弟瞿北来是不是在呼喊你?你是可以让她回去之人,如果你帮她,她就能走。你会帮她吗?”横岳清再一次发出了疑问。
零翌面无表情的看向了横岳清,主控系统不断跳出乱码的答复,说明这个问题是超出原本设定程序范围内的,但是他有自我意识,有着超出机器原本设定范围内的情感。
“如果她毫不留恋这里,我愿意送她走。但是我相信,她更愿意留下,我们能够留下她。”
横岳清那双微挑的桃花眼弯起,眼眸明亮似是藏了万顷碧波,他的长相过分阴柔俊美,五官无一不精致、映得整张脸艳若桃李,灿若明珠。即使此刻简单的连帽衣在身,依然衬得他体态修长,宛若人形手办一般栩栩动人。
零翌的回答,让他们赌不起这个万一。
“那就对不起了,绝对不能让你帮助她走!”横岳清话音刚落,只见一群穿着军裤、马靴、装备精良的士兵从四面涌了上来迅速将零翌团团围住。
零翌后退了一步,并不是因为军人手里拿着杀伤性武器,而是有一些人手里拿着高精密度的信号干扰器,这是要破坏他的控制系统。
“零翌!暂时委屈你困在这里,不要运作也不要奢望能够逃脱。”
“可笑!”
零翌岂能束手就擒,他直冲云霄之上,却感到浑身都在脱力,被干扰之后的机械身体缺少了源动力,令他笔直坠下,一头栽了回去。飞天不成,零翌决定强攻突围,他对准那些手持干扰器士兵们射击,而另外一些士兵面无表情的手持着重型武器挡在了前面予以回击,零翌的射击是百发百中的,可是子弹打在那些士兵身上仿佛打在了一块木桩上一般,那些士兵们纹丝不动,仿佛铜墙铁壁一样。
混战不久后,零翌体内的系统彻底崩溃无法启动,而那些中枪了得士兵们却浑然无事般,似乎那些人根本没有痛感也不会受伤,步步紧逼把他彻底围困起来。零翌在最后一丝动力消失殆尽前,努力按下了他手掌心中暗藏的求救按钮,这是笛安当时制造他时候留下两人通信键,深怕造出来的机器人被恶意摧毁。只不过他被造出来的时候就格外强悍,后来有进化了各种形态,逐渐有了些许的人类意识,于是这个按键从未被按下过。
按下求救键后,零翌轰然一声膝盖一弯跪在地上,双目光亮尽暗,脑袋垂了下来,彻底处于丧失动力状态。
横岳清重新拨通了寻呼器,目光盯住毫无声息的零翌道:“成功了。步西归,你当初从藏珑弄回来的改造人确实很强。”
“那些还只是失败品,也不知道藏珑当年要是成功了,会是何等恐怖。”
同一时间,笛安收到了零翌发来的紧急求援信息。
他本就站在角落逆光处,接收到零翌信息后,那笼罩在暗影中的神情令人难以揣测。他不动声色的环视了一圈后,悄无声息的径直朝外走去。
零翌造出来以后,已经陪伴他很多年了。虽然最初的时候他们两人各怀鬼胎、都恨不得想弄死对方。甚至造零翌出来后,对方就是自己头号情敌,令他后悔莫及,寝食难安。可是多年来经历了太多风雨、两人从想要对方死,到为了瞿东向共同进退,如今零翌早已不仅仅是机器人的存在,更是他的伙伴、兄弟,早已无法取代。
而这个求救信号,造出来就绝对强悍,后来又改造的完美无缺的零翌从来没有按下过那个求救键。若非非常紧急,按照零翌那极端自我设定的程序绝对不会按下求救键。
零翌有危险!
则藏察觉到笛安的离开,在看了眼还在捂着后脑勺犯晕的望云薄,直接悄然消失去找瞿东向,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纹风冷看似背对着他,其实一直暗中盯梢着,一见他消失,立刻螳螂捕蝉的闪身追了上去。
则藏觉得望云薄在撒谎,但是他不能十分肯定。他进来的时候望云薄已经倒下了,则行最擅长就是搜索气息,瞿东向的气息看似飘向了屋外,可是要是仔细辨别,还是屋内气息更重,说明横岳清根本没有带走瞿东向,既然没有带走,那么瞿东向还在屋内,而横岳清又逃向屋外,如此矛盾的情况说明横岳清只是幌子,有人和他里应外合了。
当时一群人在屋外,只有望云薄一人在屋内守着瞿东向,如果瞿东向人还在屋内,不可能做到藏得万无一失。既然很轻松就能找到人,望云薄又何必撒谎呢?难道——则藏思绪一转,直接闪身朝庄园酒窖冲去。
酒窖已经调高了温度,那里存放了上百瓶好酒,调温后长时间下那些酒等于报废了。而酒窖中央放着的沙发椅上果然躺着瞿东向,她身上盖着羊绒毯子,双目紧闭显然昏睡着。
则藏快步上前,一把将瞿东向横抱在怀,转身就要离开,却见纹风冷神情如冰雪般,长腿朝他逼近一步,修长的身躯挡住了头顶处吊灯光线,则藏眼前一暗,黑影压顶,断了他的去路。
“把人留下。”
“你在做梦吧?”
纹风冷淡漠的扫了则藏一眼道:“你斗的过我?”
则藏搂紧了怀中的瞿东向,他神色戒备的环顾了酒窖一圈试图寻找突破口。
纹风冷整了整衣衫,神色平淡道:“你在我手下走不过叁招,放弃吧。”
则藏阴恻恻一笑,将怀中搂着的瞿东向往前送出了些许,挑衅道:“你不怕出手伤了她吗?别忘了,你们都宝贝她,我可不是。”
纹风冷当即沉下了脸,伸出手五指大张,神色泛起了杀意:“那就别怪我动手了。”
酒窖内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楼上餐厅内,望帆远随意挑了一把椅子坐下,和望云薄目光相遇,随即他冷笑一声道:“说吧,你为何撒谎?”
望云薄浅笑了一下,举起桌上红酒杯一饮而尽道:“不过是调虎离山罢了。”
“调哪条虎?”
“零翌。”
“为什么是他?一个机器人也值得一群人如此苦心布局?”
“望帆远,瞿东向如果要回去,你愿意让她走吗?”
这个问题望帆远早已在心中扪心自问了几百次,爱要有多深,就要有多难以割舍,他自尊心强到不容许瞿东向对他的爱不是百分之百,更何况是瞿东向的离开。或者生在一起或者死在同时,他是绝对接受不了瞿东向抛下他离开的。
“我不会让她有走的机会。”
“所以我们是同盟,而零翌不是。零翌的主控程序都是以瞿东向为主,他甚至可以连接异世瞿东向的弟弟,为了断了一切瞿东向离开的可能,零翌必须不存在。”
打一架,爱一场15
瞿东向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莫名其妙,她分明记得自己得知笛安和零翌来了之后,正要欢天喜地奔出去时候,却和突然出现的横岳清撞了个正着,还没等到她反应过来,就感到头晕目眩,直接瘫软在了横岳清怀中。
岂料她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居然不是横岳清,而是篝火边上纹风冷清,他头身比例很优越,肩宽腰窄,即使一身白衣长袍依然显得人修长挺立,身姿挺拔,面庞是清冷的神色。
“醒了?喝点热水暖暖身体,夜深山洞寒气重。”
瞿东向浑浑噩噩的应了一声,上前接过了纹风冷手中的茶碗。
“纹风冷,我好像记得是横岳清弄晕我的。怎么会——?”
“叫师父。”
“啊?”瞿东向被纹风冷突如其来的要求弄得有些懵,下意识喊了一声:“师——父?”
“嗯。”
纹风冷云淡风轻的应了一声,视线锁定在了瞿东向裸露在外的脖颈上,那片娇嫩的肌肤上像是彰显占有欲般被啃咬出了印记,也不知道是谁,如此无声的宣誓主权。纹风冷眼睛危险的眯起,一场风暴瞬间风起云涌起来,他内心滚动着焦灼而滚烫的欲望,在目光盯上那片红印时,差点没有控制住情绪。
干嘛要她喊师父啊?这都什么恶趣味?
瞿东向撇了撇嘴,有心打量起纹风冷来。说实在话,她醒来至今没有见过他,仿佛岁月如隔世,鸣珂和纹轻孤都湮灭在岁月长河之中,留下了眼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人。
此刻纹风冷侧坐着,前方火苗窜起,印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长睫扇影,清俊得一如她当年第一次见他时候。可是细观又有些不同,和以前冷酷如冰的样子截然不同,此刻纹风冷目光深幽,眼波流转间藏着冰,也带着火,似火似冰,亦正亦邪。
瞿东向还是纳闷,她当年干嘛要九死一生的惹一个道士?最关键的是她哪里来的本事随着纹风冷去四百多年前?纹风冷带了去的?为什么要去呢?就因为想要纹风冷爱上自己吗?她和尚没放过,道士也没放过,她是大色女吗?
虽然她记忆上似乎没有缺少,可是敏锐的她总觉得她身边少了些什么,但是苦思冥想之后,又好像什么东西也不缺。
瞿东向暖了身体后,直接被纹风冷拦腰抱起朝外走去,她猝不及防伸手环住了他脖颈,惊呼道:“纹风冷,你做什么?”
“叫师父。”纹风冷再一次强调,眼神压迫性的锁住了怀中瞿东向。
“哦哦。师父,我们要去哪里?”
“寒潭。这次我从头到尾盯着你修行,不许偷懒,不许耍花样,一直到你练得金丹后,我们两人一起归隐深山。”
什么?归隐深山?开什么玩笑?那么其他人呢?那她呢?她还要回去啊——
瞿东向身体一僵,回去的念头突破劈入脑海之中,让她疑惑的同时又觉得回去的念头有点熟悉,她是要回哪里去呢?
脑海中正胡思乱想,纹风冷已经怀抱着她直接飞入当年他俩拜师传承的那个寒潭。
“好冷——”寒潭一如当年,瞿东向只是在边缘就感到扑面而来的寒气。
纹风冷搂紧了她,随后单手拍在了她后背心上,轻声而柔和道:“没事的,很快就会暖和起来。”
想当年她初入这寒潭时候,她绞尽脑汁试图接近纹风冷,而对方一派清心寡欲、冷酷无情的样子,那寒潭之水刺骨冰冷的感受犹记在心,没想到再一次来却是纹风冷小心翼翼护着她。
瞿东向不自觉依靠在了纹风冷怀中,闭眼之后其他感知更加清晰,肌肤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耳边能够听着他胸膛处心跳的声音,手悄悄的和他十指相扣,经过这些年来千磨百折的经历,他们的感情清清楚楚,刻骨铭心。
“宿主——!”
瞿东向骤然睁眼,她仿佛听到有人喊她,可是四顾之下,寒潭深处除了她和纹风冷以外,再无他人了。
“怎么了?”纹风冷停下了动作,抬眸望向了瞿东向。
瞿东向有些困惑的摇了摇头,她大概一时幻听了。摇过头后瞿东向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安置在寒潭石洞内,纹风冷正在脱着外衫,而且还在继续动手脱着衣服。
“师父,你脱衣服做什么?”
“双修,我会把所炼之气经过身体传入你体内,以免你因为天资不够而耗费太多时间。”纹风冷一边双目半阖脱着衣服,一面冷清淡然的回道。即使寒潭波光粼粼,更是衬得他素面禁欲,容色生姿。
瞿东向眨了眨眼,一时没消化纹风冷所说的话中意思。纹风冷并不是没有提过双修,当初他和她双修,完全是单方面试图在她身上得到剩余价值,目的不纯。这次又提出双修?她真的是一个修炼废柴啊,想要让她修炼有金丹,除非是有仙界至宝作为炉鼎助她修行。
炉鼎!瞿东向这才想起来纹风冷就是道家上古神器啊,有坤族鼎相助,修炼出金丹简直是小意思了。
“师父,我们为什么一定要以后去深山里面啊?”
纹风冷看了瞿东向一眼,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周身的气质却瞬间冰冷了下来,他缓缓走到瞿东向跟前,捧着她脸庞,俯身贴到耳边,轻声问道:“怎么?徒儿不愿意吗?”
瞿东向缩了缩脖颈,就感到纹风冷吐气之间混音撩人心魄,又似乎带着几分压迫性的凉意。
师父、徒弟、光是称呼上,就有种难言的禁忌羞耻感。
因为占据了纹轻孤的身体而混沌了记忆的纹风冷,一直属于仙面魔心的样子。这些年来她在纹风冷手底下九死一生数次,从心底里见到了他还是会发憷。像他这样的人,想要做什么,实在太容易不过了。
“不是不愿意,只是其他人会担心,一直找我的。”
“放心,他们永远找不到你的。你是我——唯一的徒弟和宝贝,谁都夺不走。”
纹风冷在瞿东向面上轻轻落下了一个吻,手强势扣在瞿东向腰上,让两人之间不留一丝间隙,他动了动手指,瞿东向本来披着的外衫直接滑落在地,袒露的双乳紧贴在了他线条优美的胸腹肌上,酥麻嫩滑的触感让纹风冷呼吸一重,身体对瞿东向的欲望全都涌了上来。
只是他冷清的神色实在太淡,唯有细观之后才能发现他眉目间不容忽视的一缕欲色缠绕着,禁欲气质的男人,沾上情欲气氛的时候,总能更加让人疯狂。
瞿东向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口水,心跳的极快,男色诱人,她本就格外敏感的身体涌起了阵阵情动,浑身都泛起了难掩的湿意。瞿东向只是轻微一动,纹风冷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反应,随即他低头不容抗拒的吻了上去,吻依然带着冷清的气息,姿态却专横的令人无从招架,唇舌被纠缠着,深入探索,肆意占有。
才一个呼吸之间,瞿东向就发现自己整个人坐在了纹风冷腿上,双腿分开跨坐着,下身早已衣无寸缕,已经泛起湿意的肉穴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寒潭凉风四起,引得她打了个冷战。
纹风冷目光落在了瞿东向双腿之间,眼神晦暗,连一向四平八稳的元神都开始紊乱了起来。
其实他还是别有用心,另有目的。修得金丹不过是借口,别看他勉强镇定,心里却藏了怯,怕瞿东向对他厌恶没有感情,只好用双修这种拙劣的办法来掩藏他已经难以压制的情潮欲念。
欲望的口子一旦打开,就如同海水决堤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冷了?来——师父给你暖暖。”话音刚落,纹风冷低下头舔上了他心中觊觎的肉穴,在薄唇贴上的一刹那间,一向禁欲冷冽的他不禁急切而贪婪起来,只想探索的更多,得到的更多,他将湿热的舌头塞进了肉穴深处,用力地吸允起来。
“唔……别啊……”
瞿东向惊呼了一声,只觉快感让她天旋地转,这种格外尖锐刺激的感受让她双腿乱踢,试图挣脱纹风冷的束缚。
纹风冷眼神一冷,他一面拥有着鸣珂的光风霁月的品质,一面又套了纹轻孤偏执邪性的皮囊,想起前程往事之后,他平时也许能够保持典则俊雅的姿态,可是只要面对瞿东向就无法克制那层皮囊的影响了。
打一架,爱一场16
瞿东向被剥得精光,黑发如墨散开,纹风冷的手指在她身上游动,目光中藏着罕见的火热。
瞿东向双手被摁在身体两侧和纹风冷十指相扣交缠,动弹不得。细密的吻落在了她的脸上、落在了她的脖颈、随后一点点蔓延而下——她被纹风冷撩拨的眼尾泛红,额头沁出细汗,躺在寒潭深洞的石床上,玉体横陈样子,宛若一朵采撷的花儿。
红唇微启,眼底氤氲着欲念,瞿东向侧着脸,红彤彤的脸上弥漫着羞涩之意:“师父——胸被舔得好痒。”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格外刺激,纹风冷狠狠堵住她的唇,吮吸的更深,津液交接。
纹风冷如此强势,手段老练,瞿东向被他吻得晕头转向,撩的满身欲火,却始终得不到纹风冷下一步的动作。
这是不是前戏有点太长了?
瞿东向睁着迷蒙的双眼在纹风冷身上来回逡巡,突然发现了纹风冷虽然表面上姿态强势的犹如盛夏中不可仰视的烈日,可是浑身都透着红晕,一双耳朵羞得鲜红滴血般,这内在完全是纯情小处男的样子。
瞿东向恍然大悟,鸣珂用了纹轻孤的身体,肉体残留着灵魂,使得他看起来像只蠢蠢欲动的野兽,犹如战场所向睥睨的将军,能够直取要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是里面内核却藏了鸣珂,恢复记忆后的纹风冷变成了一只披着狼皮的小白兔。她立马起了戏谑的心思,笑意直达眼底,反客为主的主动挺身依靠上纹风冷,扬起脸庞索吻起来:“师父,徒弟要亲亲嘛。”
本来极力掩藏白兔属性的纹风冷被瞿东向单刀直入杀了个回马枪,他望着主动凑上的红唇,反而吞咽了下口水,没主动起来。
这个时候瞿东向有理由怀疑,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的纹风冷是因为不懂。鸣珂日夜修仙,是鲜少会有出关的时候,和一直在尘世中打磨修炼魔修的纹轻孤截然相反。男欢女爱,纹轻孤懂,而鸣珂却一知半解。
有了这份认知,瞿东向心情大好的想要逗弄一下狼皮下藏着的小白兔,她嘴角微微弯起,眼底主动带出了一个小恶魔的钩子,轻声诱惑道:“师父,你想要我吗?”
纹风冷力持着脸色,可全身红透的肌肤透露出他的窘迫。他呼吸有些喘,只感到欲望的火苗沿着血管在一路上窜,可后面要怎么做他脑海一片空白,只有眼底含着柔情道:“想要。”
瞿东向不安分的小手游到了纹风冷跨间,裤档的那处也又鼓又硬,被包裹着还没彻底释放就如此巨大,更加让瞿东向昏头昏脑的撩拨起来:“师父都涨了那么大了?要不要我摸一摸啊?”
“想——”
纹风冷眸色变得幽深,眼底闪过不怀好意的暗光,可惜难得能在纹风冷身上耀武扬威的瞿东向浑然不觉,犹然煽风点火道:“师父,那你求徒儿呀。”
纹风冷玉面绯红,还真的乖乖低头凑到瞿东向耳边,轻声吐气道:“徒儿,师父好难受。求你帮帮我。”
热气吹入耳内,瞿东向敏感的哆嗦了一下,那委屈巴巴的口吻出自冷酷无情的纹风冷嘴里,她心口被撩拨的又酥又麻,简直心花怒放的一塌糊涂。
这样的纹风冷,简直太酥了,难怪都喜欢纯情小白兔,简直是我见犹怜。
秉着小白兔纹风冷乖乖的想法,瞿东向格外主动起来,她一边伸手在那硬顶的顶端绕圈滑弄,一边继续煽风点火挑逗道:“师父,这样舒服吗?还要不要更多?”纹风冷压抑着喘息,脖颈上青筋渐起,情欲深重。
纹风冷点了点头,低头的刹那,沉浸在挑逗小白兔兴奋中的瞿东向完全没察觉到对方眼神犀利又幽冷,好像能将她吞噬一般。瞿东向根本不知道在她主动握上性器的那刻,纹风冷觉得自己全身血液都在急促而欢腾的流淌,那是肉体深处浓烈而迫切藏了几百年的渴望。
“师父,想不想徒弟我舔舔?”
“想——”纹风冷开口的声音带着一丝颤,勾人的沙哑,是平静话中竭尽隐忍的兴奋。
瞿东向摇着脑袋翘着屁股,蹲下来的时候直面那张牙舞爪充满攻击性的性器还有些发愣,她一直知道纹风冷天赋异禀,性器格外粗长,持久性又强,和他面若白玉,仙气飘飘的禁欲模样格外矛盾。可以往不是她重伤的时候,就是相互勾心斗角的时候,如今这般情况下,瞿东向面对如此凶悍的性器,不自觉吞咽了下口水,怀疑自己会被捅死。白兔是白兔,就是根有点大,简直是巨兔。
她微微张开了嘴巴,用柔软的舌头轻轻舔弄起那圆润湿滑的龟头,纹风冷呼吸一滞,胸腔快速起伏,忍不住伸手抚摸向瞿东向脑袋,挺着腰试图往那又暖又软的嘴巴深处插入。
瞿东向那里受得了如此深喉,挣扎着往外吐出了性器,抬眼怨怼的看了一眼纹风冷,估计猝不及防被戳到了喉咙口,她眼尾泛红,两颊泛起的红晕,宛若春情氾滥般,让居高临下看着的纹风冷的双手猛地交迭握紧。
“不要停,好不好?”纹风冷目光锁住了瞿东向,沙哑的嗓音缠倦又饱含浓浓委屈,看起来格外可怜兮兮的模样。
妈呀,这样一双湿漉漉的眼神看自己,瞿东向觉得自己快被勾引爆了,为什么纹风冷可以这么乖这么惹人怜爱?
被纹风冷勾得神魂颠倒的瞿东向再一次张嘴将那过分粗大硬挺得性器放入了嘴里开始吞吐起来,一边吮吸他粗壮的茎身时一边抬眼看他,灵动湿润,无自觉中勾着他,伸出小舌不断的舔弄性器。纹风冷抱着她头,摆弄腰臀着在她嘴里大力的耸动,圆润的龟头感受着那湿润滑腻的滋味。纹风冷喉结滚动,然后双手一用力,就将双方的姿势换了换,变成了女上男下。
“徒儿那么好,师父也要让你快乐。”?快乐?怎么快乐?
直到纹风冷的舌头探入那已经潮湿泛滥的肉穴口内,在那丰润多汁的两边嫩肉上来回打转时候,瞿东向被舔得浑身战栗,汹涌刺激的情欲让她无措而敏感的蜷缩起来。
“嗯……啊啊…不!”
瞿东向几乎软得站不住,身体软绵绵得任由纹风冷双手扒着她双臀支撑着,而舌头青涩又细腻的挑弄着那凸起而娇嫩的阴蒂,瞿东向被舔得欲生欲死,只觉得形势骤然颠倒,自己好像落入了大野狼手中。
难道是装的?
瞿东向有心试探纹风冷,扭动着腰肢,堪堪躲开那夺魂的舌头,半是责怪道:“师父,你在做什么?这样做是不对的。”
纹风冷闻声从瞿东向跨间抬头,胸腔起伏处的喘息述说着他的欲望,双唇红润处沾着的粘稠,仿佛从她肉穴处一路拉丝而来。
“徒儿不喜欢吗?师父只是想学着徒儿那样舔的舒服,徒儿不舒服吗?我做错了吗?应该怎么做呢?”纹风冷眨了眨眼,满心疑惑的样子,语气迟疑而小心的发问。
“没,没,做的挺好。”瞿东向被纹风冷可怜兮兮的问话问的七荤八素,应得糊里糊涂。
纹风冷莞尔一笑,笑的春风拂面犹如吸人精气的妖精般,继续又埋首在了瞿东向跨间,这次舔弄的更加卖力了,仿佛是为了得到瞿东向更多夸奖表现。
只是双腿之间,一双眼睛内充满情欲,凶蛮带着占有欲,格外惊人。
其实,瞿东向,多亏你让我想起来,叁百多年了,我一寸肌肤,每一滴血液、每一块肉都在想要得到你,肏你。
打一架,爱一场17
瞿东向被舔的浑身发颤,呻吟声低低沉沉,面庞殷红,已经是湿透的肉穴无比渴望着更粗长的东西来填补这样磨人的空虚。
“嗯——师父,师父。”瞿东向溃不成军,体内升起的酥麻骚气,让她哼哼唧唧,搭在纹风冷肩膀,溃不成军。
纹风冷放开她的时候,瞿东向软躺在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毫无察觉纹风冷眼神暗藏狠戾锁住着她柔媚的姿态,开口低声沙哑的声音中带着藏不住的爱意:“好难受,接着怎么做呢,徒儿教教师父好吗?”
瞿东向的手被纹风冷拉着扣在他滚烫火热的性器上,不断磨蹭着,可怜巴巴的样子犹如想要获得主人宠爱的小狗,看得瞿东向又怜又爱,哪里舍得拒绝他的要求。要是还是之前那高高在上的冷酷纹风冷,瞿东向还真未必有如此走心。可面对如此纯情懵懂的纹风冷,瞿东向感觉自己心儿都化了,恨不得主动凑上去亲亲他。
“来,捏捏我的胸。慢慢地,上下揉搓。”瞿东向循循善诱着。
纹风冷听着照做,那修长的手指灵巧的贴上了胸口的丰盈,这几年瞿东向的胸部真的是暴涨了一个尺寸,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床上被疼爱的太多次数,胸部丰盈柔软,顶端的娇嫩乳头一受到刺激就会翘立,摆动出邀请蹂躏的姿态来。
“唔——”瞿东向矫吟一声,情欲的气息充斥在四周。
纹风冷掩饰住眼底藏不住的猩红,依然在那里软磨中。
“徒儿,这样对不对?师父做的好吗?”
“好——在舔舔。”瞿东向不自觉挺起胸膛,腰身摇摆,简直是把自己送入虎口之中。
纹风冷受到如此邀请,身体压抑的情欲让他手臂青筋尽显,他埋头舔弄着那白嫩硕大的乳房,边舔边揉,恨不得要把那双胸彻底吃入口中。如此这般刺激,瞿东向只感到快感如浪涛来袭,再也止不住了。
“到这里来,插这里。”瞿东向以为纹风冷真是一张白纸,意乱情迷的她还抓着纹风冷的性器抵到了自己肉穴口处,她感受到纹风冷压着她颈部时候喷出的火热气息,鬼使神差般深处了舌头轻舔了一下对方压抑情欲时滚动的喉结。
刹那之间,眼底那抹疯狂的占有欲彻底倾巢而出,叁百多年用生命作为信念的执着爆发了。
纹风冷一把扣住了瞿东向腰身,托起那挺翘的臀肉,粗长的性器长驱直入,对准那渴望已久的肉穴狠狠顶入,只听得瞿东向饱受刺激的呻吟一声,双手双脚乱动,却被纹风冷直接压制在身下,腰身挺动不断的往深处探索。
“师父——唔”瞿东向所有抗拒的声音都被纹风冷的吻给狠狠封住了,发出无力的娇喘声。
性器和肉穴相互摩擦,刺激的纹风冷失控起来,伪装的白兔模样摇摇欲坠,几乎就要限行了。
“慢点,师父,不要——啊——”
纹风冷最听不得从瞿东向口中说出拒绝的话来,叁百年来纹轻孤寄托的执念和占有欲强到疯魔的地步。他不敢抬头,怕自己眼底猩红的欲望吓着瞿东向,猎物主动投怀送抱,绝对不能轻易吓走。
纹风冷抬起了头,他侧脸线条完美,眼珠泛着光亮,他红着脸咽着口水,嗓音有点哑:“徒儿,我好难受,我控制不住。”
纹风冷强忍欲望的样子萌化了瞿东向的心,她放软了身体,不在抗拒快感的堆积,全然信任的交给了纹风冷:“师父,不用克制的。我很喜欢这样。”
喜欢两字犹如烟花绽放,让纹风冷内心充满了喜悦。他情难自制,强悍的分开了瞿东向双腿,抽插的动作又狠又快,性器带动着那垂荡的蛋拍打的肉体夹杂着淫靡的水声,快感带来的晕眩感让瞿东向呻吟声越来越大,肉穴不由自主的夹着性器,依然觉得酥麻的感觉难以纾解。
“东向——”沉沦着迷的时候,纹风冷动静的喊着,他褪去了所有伪装,所有别有用心,所有的疯狂,只留下属于鸣珂最炙热纯洁的爱恋。这才是属于鸣珂的第一次,无师自通,在不断收缩绞着性器的肉穴中,令他头皮酥麻,电流窜过尾椎,抽插的速度更加迅猛。
瞿东向无法克制的喊着:“啊——高潮,高潮了,要喷了。”
纹风冷完全没有停下动作,磨着那因为高潮不断收缩的肉穴深处喷出的淫液,感受到龟头浇灌得爽感。低头看到瞿东向全身泛红,双眼迷蒙在情潮波澜中的样子,无法压抑的一同攀向巅峰。
炉鼎天生具有的海纳百川、倒灌如潮的属性在射精的那一刻爆发。
“宿主!宿主你快醒醒!”
是谁?谁在喊着我?
瞿东向只感到有个呼叫声,叫的九曲十八弯,叫的她格外心慌,就好像自己抛弃了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宿主!你已经又拿到了两个小王炸,是否要进行奖励兑换?”
奖励?小王炸?
瞿东向好像听到了脑海中有人在和她对话,说着奇怪的内容,她听不懂,可是下意识她又觉得格外重要,又偏偏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下意识在心中默默应道:“我想不起来你是谁,能不能兑换那什么奖励让我彻底恢复记忆?让我知道你是谁?”
脑海中的声音似乎沉默了一下,
“收到,宿主。现在兑换小王炸奖励。倒计时叁、二、一!”
同一时间,夏教授欣喜若狂的冲出实验室,朝着旁边休息室冲去,边跑边喊:“小瞿!你姐姐那里有反应了!”
瞿北来之前已经熬鹰般守在瞿东向身边几天了,半夜刚躺下就听到了夏教授的叫唤声,随意披了外套蹬了就朝着屋外冲,连左右脚套错了鞋都没有发现。
“姐,你在吗?我是北来,我一直在你身边,别怕。”瞿北来手指轻触着瞿东向冰冷的脸庞,轻声细语道。
夏教授显得格外欣喜道:“看来是有了异变,才会让你姐姐转危为安。”
瞿北来点了点头,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来平息自己多日来惶恐不安的情绪。
夏教授见他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瞿东向身上,于是转身悄声出去关上了门。
独自一人的时候,瞿北来才敢把自己真实的情感毫无保留的流露出来。
他想起了十年前,那是一次郊游爬山,他们姐弟两人你追我赶,漫山遍野的花儿开得格外灿烂,就好像他们两人一样,花季一般的美好年华。登到顶峰两人并肩坐下,山间风大,东向那柔顺的发丝时不时吹拂而起,偶有拂在他的脸上,微微有些痒;太阳光照下来,他依靠在瞿东向身边,身边的人如夏日般,耀眼而美好。
那一刻的美好盛夏,即使现在依然让他留恋,似乎日子永远都会那么纯净美好。
他爱瞿东向,一份永远不能宣之于口的爱恋,爱得时候不察觉,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永远失去那个美好的人了。
“不好了——”夏教授去而重返,却是一脸惊惶不定。
瞿北来扭头眼带疑惑道:“夏教授,怎么了?”
“出事了!我才发现当初那人设定了毁灭程序!而程序已经启动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画地为牢的爱(大结局)1
不管男人们心里做何种盘算,也不管零翌和瞿东向在这里存在的关系有多千丝万缕,首先要确保瞿东向平安无事。人在了,才有后面一切可能。
笛安花了很长时间,折腾了很久才将零翌的控制系统启动起来,零翌不比一般的机器人,中控系统相当难以操作。自从上次爆炸以后,为了避免他芯片遭受重创,经过特殊处理后芯片是分属在几个控制区域,即使受损,也不影响其他区域的正常运行。
零翌醒来的时候没出声,沉默的盯住了前方,神色恍惚中带着几分茫然。守在一旁的瞿东向担忧的问向一旁笛安:“零翌这是怎么了?看上去好像反应迟钝?是不是哪个程序没启动?”
笛安重新做了一番检测后摇了摇头示意零翌没有任何问题。
“那怎么零翌看起来不太对劲?”
“他不是不对劲。而是有情绪化了,你没发现他这是人类的反应?”站在身后的戎策忍不住插了话,他做警察,最是能观察到细微之处。
一听到人类的反应,一直在暗处的松醉霖目光犀利的盯住了零翌。他清醒之后一直观察众人,除了有过短暂自我意识的望帆远外,其他人都没有任何自我记忆。而这其中最为古怪的就是零翌居然没有肉身!当年他们这群人除了零翌之外,所有人都前赴后继的去了藏珑,中了瞿北来的圈套,全部都是有去无回。
当年只剩下的零翌和瞿东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瞿东向会来和零翌没有肉身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吗?
“零翌?你怎么样?感觉哪里不好吗?”瞿东向轻轻的环住了零翌臂膀,其实零翌是机器,根本没有感知,可是他此刻过分脆弱迷茫的表情实在让人担忧,就好像重生为人了一般。
“东——向?”零翌的声音很沙哑,有些顿感,和他以往机械化的声音截然不同,像是深埋尘土后重见天日后。
“我在,零翌,是不是重新启动了让你不适应?还是刚才系统受损了?要不要笛安帮你看一下?”
零翌似乎头晕脑胀,单手撑着脑袋不停抚摸着,蹙眉揉目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人类的表现。笛安在旁冷眼相看,看出了一个完全陌生的零翌。零翌是经他少年时代开始构思制造的机器人,是他赋予了这个机器所有的一切,他在了解不过零翌了。
眼前的零翌是人绝不是机器,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类。
笛安神色戒备的一把将瞿东向揽进了怀中,直接带离后退了几步,站在笛安身边的横岳清速度最快,直接腰间手枪掏出,枪口对准了神色迷茫中的零翌,冷声问道:“他有什么问题吗?”
瞿东向试图从笛安怀中挣脱而出,惊惶道:“横岳清,你别乱开枪!”
松醉霖上前一步伸手扣住横岳清的手,随即扭头对着床上躺着的零翌试探性喊了一声:“小橙子,是不是你?”
小橙子是零翌幼时绰号。幼年时候零家老祖母总喜欢每天给他剥橙子吃,零翌不喜欢吃,就被老祖母满院子追着吃橙子。一起在大院长大的他们于是给零翌取了个绰号叫做‘小橙子’。在这个世界里,此时此刻能够喊出他幼时绰号的,也只有现在意识清醒的松醉霖了。
“阿霖?”语调生涩,零翌像是许久未曾开口过一般。
这声呼唤让松醉霖绷不住了,他们这群人在旁人眼里都是变态杀人狂,本也是个个绝情寡义之徒。可他们这十六人之间羁绊太深,情谊也非比寻常,他清醒到现在,周围都是一个个形同陌路的伙伴,再也不曾有人开口如此唤他一声了。
松醉霖有些激动的跨前一步,却不想零翌在那声之后,眼神骤然冷凝起来,随即清醒的环顾四周后,重新将犀利的目光锁定在他面门上,愤然发问:“原来因为你的原因才启动了我的毁灭程序。”怒喝之后零翌转向了瞿东向,这次他口齿伶俐,是不拖泥带水的果断:“东向,我护着你立刻离开这里。”
他此话一出,那群本就头脑过分精明聪敏的男人们就把事情猜出了一二。不知道什么原因,零翌有一个毁灭程序,而这个毁灭程序是用来对付他们的。或者说是用来对付像松醉霖这样突有一天性情大变的人。而这样的性情大变可能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零翌一直在提防着他们。
神智清醒后的零翌身手敏捷的跃下了床,眼见笛安扣住瞿东向不放,情急道:“笛安——你还要固执到何时?放手吧,承认她自始至终都不爱你的事实。”
此话一出,笛安浑身一颤,原本护住瞿东向的双手一松,却是让怀中的瞿东向急的跳脚。哎呦喂,零大佬,你别乱说好伐?她明明爱笛安的。
“笛安,没有。我爱你,真的,我爱你。在感情上我瞿东向从来不会隐瞒的。爱就是爱,我承认我一开始对你确实只有怜惜,可是这份怜到后来越来越无,随之而生的是爱,笛安你看着我,不要躲闪。难道你对我感情一点都不信任吗?”瞿东向双手捧着笛安的脸,语气诚恳,目光清澈中带着坚定,静静地看着他。
笛安目光回视着瞿东向,片刻后轻轻的点了点头。不善言语的他压下了心头的不安,他并不是不相信瞿东向的感情,而是他无数次在奇怪的梦境中梦到一个自己,固执、自私、冷酷而懦弱,那样的他囚禁了瞿东向,做了许许多多不可饶恕的事情。他不是怕瞿东向不爱他,他怕的是瞿东向不爱那样的他,而那样丑恶的他,却令他无比熟悉,仿佛就是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居然真的成功了?”这回轮到零翌不可思议的看向两人,眼底掠过狂喜之色。随即他追问道:“那东向,你爱不爱他们?”零翌手一指周围一圈。这个问题令在场所有男人为之屏息,神色紧张的等待着瞿东向的回答。
瞿东向一愣,她不甚自然的笑了笑,一向感情粗线条的她面对一群男人目光灼灼的盯住自己,到是盯出了她万般羞涩。她虽然和这群男人纠缠了六年之久,可如今这样锣对锣,面对面的述说情意,还真是头一回。
她那边没吭声,有些人真就熬不住的慌乱了。步西归他们还好,这些年和瞿东向风风雨雨,多少是知道彼此感情的。即使是自尊心极强,厌恶感情施舍的望帆远此刻也极为镇定,他是说一不二之人,既然信了瞿东向,那么就是相信他们有真情,绝不会再有任何怀疑。
可逸骅他们几人就受不了这份沉默了,心乱如麻,各有思量。
纹风冷是知道自己即使花了两个几百年,依然诡计多端。瞿东向的情他贪婪的想要得到所有。他谋得多,思虑重,真心藏在层层之下,哪怕爱的天崩地裂,也非得要套上虚情假意伪装。没办法,他神仙心,魔鬼身,早已是不容天地之间了。天大地大,他不敢回首,因为他漫漫人生路,唯有想要得到瞿东向而已。
至于逸骅和横岳清那心里头已经翻江倒海了般乱了。要论谈感情,他们这六年都谈到狗肚子里面去了。逸骅恨不得此刻扒开自己脑袋,从每一次缝隙中搜刮出他对瞿东向温柔的零星片段。无奈洗尘器般把脑袋每个旮旯角落都吸过后,也没想出一点他对瞿东向和颜悦色的模样。他对瞿东向每一次的笑中都藏着毒辣的算计,每一次出手都想致对方于死地。没有杀她的唯一原因都是因为对方有利用价值。
想清楚想明白后,逸骅心中一阵悲凉,差点泪从中来,同样是六年,别人和瞿东向是朝夕相处,日久生情。到了他这里明明是最初就在监狱里认识了彼此,却是一路相杀至今。相爱相杀这四个字,他只深刻演绎了后半部分。其实他不爱瞿东向吗?爱的,但是爱的很不寻常,爱中总是透着恨,爱而不自知,知道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横岳清更是心头万般滋味,他想起了当年在监狱时瞿东向要他立下的誓言,当年她看透了他的卑劣狡猾,看透他以复仇为名做出的一切荒诞之事,却还是用自己的方式一步步把自己拉回人性的边缘。若是瞿东向现在说不爱他,他都不觉得意外。可是知晓是一回事,心痛又是另一回事。他没来由害怕,瞿东向的沉默像闪电一般劈碎了他的幻想,留下一片焦烂苦涩。他向来自诩冷酷理智,完全可以不爱,可如今爱了,却爱的一败涂地。
画地为牢的爱(大结局)2
瞿北来通红了一双眼,他在透支自己生命。但是没办法,一旦闭上眼睛,噩梦缠绕,火光冲天中,叁具尸体并排躺在那里,他痛的冷汗刷刷地渗透,可是火光吞噬着那叁具尸体,顷刻之间瞿家四口人,就只剩下他了。
“别动,小瞿,你不能在这样下去,必须休息了。”是夏教授的声音,仿佛在天际一般遥远,声音继续着:“小瞿,我给你打了镇定剂,你一定要冷静下来。”
“姐——东向——我,我好——”话未尽,几乎成为呢喃,镇定剂的药效发挥了作用,瞿北来沉沉昏睡,把藏在心底的那份禁忌彻底埋葬起来。
姐,我爱你,疯狂的爱你,那是永远不可能说出的爱。
在镇定剂的作用下,瞿北来昏睡了整整一天,醒来时候头痛欲裂,是药物作用下大脑的应激反应。
“小瞿,你好些了吗?”
瞿北来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保持清醒,挣扎着就要下床,被夏教授一把拦下,劝阻道:“小瞿,你别这样勉强自己。要是你倒下了,就没有人可以保护你姐姐了。”
瞿北来撑着头,沙哑着嗓音问道:“夏教授,找到那个人了吗?”
夏教授摇了摇头,语气沉重的应道:“小瞿,我要和你说两个不好的消息。你要有心里准备。”
瞿北来闻言抬眸望向了夏教授,思路敏捷地率先猜到了端倪:“是不是我昏睡的时候,步家又有举动了?”
夏教授神色凝重的点头道:“是。步家显然已经站稳了脚跟。势力巩固下来后,把主意打到这十六人身上。如今已经通过外交手段施压,要求对方在一个月内必须驱逐我们出境。或者——允许他们派一组特战队前来捉拿我们。小瞿,你现在在国内又是头号通缉犯了。”
瞿北来冷哼一声,并不在意自己是什么身份。早在当年他答应做卧底潜伏藏陇的时候,就抱着必死之心。前程往事,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同意他们要求了吗?”
“暂时还没有,但是我怀疑很快他们就会自己动手来抢夺这十六人。”
瞿北来立刻警觉的反问道:“什么意思?”
“这就是我要和你说得第二个坏消息。叶南往没有死。”
“什么?绝对不可能,我开枪击中了他的心脏。他必死无疑。”
夏教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我怀疑那老家伙留了一手,如今他在步家人手里,他为了活命,已经全盘托出关于十六人的情况。所以现在关于十六人早就成功改造的消息已经泄露了。”
巨大的变故令瞿北来有些慌神,他顺手拿起桌边放着的水杯,杯中的水早已凉透,顺着喉咙一路而下,冷冽的水温并没有让他清醒,反而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夏教授有心出谋划策,奈何他不过是一介文人,没有那个本事运筹帷幄而决胜千里。可他却是有心想要为瞿北来排忧解难,当下狠了狠心,咬了咬牙说出了违背人性的建议:“要不趁着他们十六个人还没有反抗力,杀了他们吧?”
瞿北来闻言舌头下意识在嘴里搅动,咽下了入喉的凉水,随后仿佛受了刺激般浑身一抖,最终又归为了平静。
“你以为我没有动过手吗?早在藏陇的时候,我就曾经想对他们下手了。那个时候我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的,但是——我没有成功,被戎策破坏了。没想到那家伙在这里湮灭人性,到了那里反而人模人样的做起了维持正义的行为。”瞿北来显然想到了什么令他厌恶的事情,似要狠狠啐上对方一口。
夏教授当然知道他们彼此之间的血海深仇,瞿北来是警察,但是前提也是人,人有血性,人有七情六欲。本来瞿家四口,阖家美满,到头来父母被活活烧死,姐姐还在受着万般磨难,瞿北来如果还能理性的克制,扮演拯救世界的角色,那也太可怕了。
“那么——为什么呢?”夏教授明白了,瞿北来至今不动手,显然是受了限制了。
“你以为零翌会那么傻?把他们性命都托付我手中?他制作了一个两面平衡的毁灭程序。一旦我对他们动手,毁掉了那里,东向也会跟着一起,再也回不来了。”
这回夏教授明白了,难怪瞿北来如今心急如焚的试图弄回瞿东向,原来是随时做好了十六个男人回来计划,做好最后了结的准备。
“恐怕现在要做最坏的打算了——瞿东向和那群男人们一起回来。那个苏醒之人始终找不到,说明已经能力达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了。他一个人就能破坏一切。”
“那就来吧。他们能够从地狱回来,我也能再送他们下地狱!”
瞿东向是很坦率的性格。她在众人面前,虽然有些许尴尬,到底还是点了点头应下了零翌的回答。她也确实到了和这群男人坦诚相对的时候——想走的心思是真的,不舍的心也是真的。初时一心只想走,为了目标一路跌跌撞撞到现在,在回首早已不仅仅是离开这么简单了。
“是的,也许每个人有着不同程度的感情,但是我舍不得你们。我一定会回来的。我只是想找回我在本来世界里失去的记忆,想回去看一看,我依稀记得我有家人,我总觉得应该回去一次。”瞿东向环视了一圈,发现笙调和则藏不在,她心里掠过一丝不安。
系统和她说过,想要任务即将完成前提前回去,只有一次机会,一方面要使用收集到的小王炸奖励,在加上零翌、笙调和纹风冷或者则藏的帮助,可能让她回去的另外两人此刻却统统都不在。
“宝贝,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且不说你愿不愿回来。我只问你你回去之后,你能不能回来?怎么回来?”难得安静的燃坤此刻率先发出了质疑,问出另外一个关键问题。
说到这点瞿东向反而信心满满肯定道:“我怎么回去,就怎么回来。零翌、笙调和纹风冷同时合作,就可以让我回来的。”
燃坤转头盯住了纹风冷毫不客气地问道:“她要是不愿意回来,你有办法强制把她弄回来吗?”
燃坤这两个问话问得格外精明刁钻,几乎就是开门见山了。他性格本就是直接了当,不愿在这个时候还藏着掖着。
瞿东向一愣,还想向燃坤表示一下自己心意,却不料身旁的零翌冷声道:“不管你们愿不愿意,她都必须离开。她如果不走,叁天后这里就会爆炸,所有人都要死。”
这话说得反而激起燃坤满腔怒意,他狠狠瞪了零翌一眼,剑拔弩张道:“拿死威胁小爷我?零翌,我现在不管你是人是机器,这里就没有你指手画脚的份。”
步西归一皱眉,反问了一句:“难道东向走了,叁天后这里就会相安无事吗?我倒是好奇了,什么样的炸弹能够把这个国家给炸毁了?这是没把我这个国家元帅放在眼里吧?”
关于这一点瞿东向也特别好奇,系统和她说叁天后这个世界会崩塌,她当时太过惊讶,却忽略了现实。这个世界,所有国家,所有的人民,如此清晰的存在,怎么可能说毁灭就毁灭?如果说她这个异世存在者消失,倒是情有可原。可他们这群人生长在这,生活在这,又岂会如此轻易消失被磨灭。
零翌面对步西归的时候似乎有些忌惮,他下意识想要唤一声‘老大’,一如曾经兄弟们彼此紧密无间的关系。
可张了嘴刚想喊,却被松醉霖直接截住了话语:“零翌,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零翌看了松醉霖一眼,思付片刻后点了点头。他心如明镜,是知道现在只有他和松醉霖是知道所有底细和真相之人,没有对方的阻拦,他能够顺利把瞿东向送走。时间有限,他自己设定的毁灭程序,他再清楚不过了。恐怕此刻在外面守着的瞿北来已经虎视眈眈准备下手了。他要守住兄弟们的命,就等于拿瞿东向的命放在天平另外一端,如履薄冰。
“那个人根本不是松醉霖啊。”掩空来看着松醉霖和零翌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了一句,却被一旁站着的望帆远听见,随即扭头问道:“你刚说什么?”
面对自己弟弟,掩空来自然是有问必答:“你们都不了解松醉霖。他完全是有严重先天性精神病的,是多种精神疾病混合的类型。根本不可能有如此耐心又有条理的处理这些事情,连基本人类情感都做不到感知。那明显是一个正常人。”
望帆远想起自己曾经的凶残毒辣,到如今被瞿东向治愈后的理性克制,随即拿自己举例:“我们这群人之前也不见得比松醉霖正常多少。”
掩空来当然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甚至年幼时候还是他和松醉霖玩杀人游戏的。但是还是有所不同,他们都是刻意性的为非作歹,是在理智控制下释放自己心底阴暗的一面。而松醉霖却不是,他是无法克制,无法理性处理事情的疯子。就算瞿东向的原因克制了他的发病,那也仅限于对瞿东向的克制。可正因为如此,面对瞿东向的问题,松醉霖应该疯得更加彻底才对。
如此冷静,如此运筹帷幄,对方到底是谁?
且说那边松醉霖和零翌单独相处后,两人终于没有顾及的可以说话了。
“零翌,当年你和瞿东向到底什么情况?她怎么会在这里?也被抓了吗?”
零翌一声叹息,回想曾经,他觉得如一场梦,梦不知何时会醒。他一眨眼,神情就不自觉流露出一种无辜感,目光如水,透出了真实的性情。他现在的容貌和本身截然相反,要知道本来零翌是多么青春阳光的少年郎,如今却是成熟伟岸的强健男子身躯。
“后面的事情,非叁言两语能够说明。当年你们都深陷藏珑后,我和瞿北来搭上了线,我想救你们,他想阻止叶南往,所以我们就互相做了交易。”
“等一下,他想阻止叶南往?他阻止什么?”松醉霖敏锐的问出了零翌话中关键点。
“当然是因为叶南往对你们的计划成功。要不是我们和东向后来用尽办法,你们早就成为这世上最可怕的杀人武器了。”
松醉霖闻言反而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他再一次发问道:“你是说其实我们早就已经成功了,后面是你们叁人一直在阻止我们回来是吗?”
零翌愣了一愣,不明白松醉霖开心什么。他现在是只是那个电竞少年,天才黑客,论心计断然不是成熟老辣的松醉霖对手。
松醉霖将得到的消息全部消化后,他心头一痒,天性阴暗的一面早已融入血液之中,撩拨着他的神经。他勉强压下全身躁动喜悦,知道此刻自己要稳住心神,因为时机还没有到。
是啊——最佳的时机就是瞿东向了。到如今他再也不怕瞿东向去而不返,因为他知道只要她不回,他们可以回去找她了。
重新回去,注定要重新面对一场双方的厮杀,可是爱情本来就是一场博弈,他下定了残忍的心思。
人生苦短,他们耗费了太多年了,再也不能犯下同样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