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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大步往出走。

一边走一边拨号。

“迟敬中人呢?”

负责全天无死角跟着迟敬中的两个人坐在车里,看着不远处筒子楼二楼某一个亮着灯的房间说:“在他住的地方,回来之后就没有出去过,陆总。”

陆封覃走出电梯,冷冽的声音在地下车库回响。

“他今天去了哪里。”

“去了一个墓园,我们没有证件不能进去,没一会他就出来了。”

打开车门上了车,陆封覃在漆黑的车厢里紧握着方向盘,竭力寻找细枝末节中的漏洞。

半晌,他声音冷硬地说:“去房子里面看看。”

手机那边听到这话的两人对视一眼,转而看向那亮着灯的房间,心中警铃大作。

他们跑上去用力踹那陈旧的门,铁制的锁结实坚固,噪音在走廊震荡,左邻右舍纷纷探出头来看,见他们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又都缩了回去。

木门终究扛不住暴力的踢踹轰然倒下,穿堂风呼啸而过,夹杂着雨水从对面大张的窗户卷进来又溜出去。

房子里面空空如也,迟敬中不见了。

陆封覃一路疾驰到迟年母亲的墓园,不远的郊区,一个十几年前的旧陵园,沿路都没有监控的那种。

管理人员甚至都不在门岗守夜。

几番折腾之下,墓地管理员打着手电穿着雨衣走出来。

“卢珍的家属今天来过吗!”陆封覃冲前去问,他浑身都湿透了,雨水持续不断地泼在他身上。

管理员一头雾水,被他这样子吓得不轻,反应过来之后才问:“谁?”

陆封覃心里烧起万把大火,渐渐燃断他绷紧的神经,他逼近管理员,眼中淌过冰冷的雨水。

“陆总!”那两个跟着迟敬中的人姗姗来迟,冒雨跑到他面前,他们慌张地说,“迟敬中不见了!”

陆封覃猛然回身踹翻那个人,一秒不到,力道之大,那人飞出去,摔在三四米之外的地上半天起不来。

管理员见状说话声都抖了起来,他看着陆封覃,畏畏缩缩又惊又怕,“今天有,两个人来看卢珍。”

“两个?”除了迟敬中,就是迟年了,陆封覃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对,是卢珍的丈夫和她的儿子。”

陆封覃压着声音问:“他儿子为什么过来,什么时候过来的!”

管理员后退了一小步,说:“因为换班的人发现卢珍的陵墓被挖了,墓碑也被恶意破坏,所以……才打给她的儿子,让他过来处理。”

“他人呢?!什么时候走的?”陆封覃的声音微微颤抖,呼吸被倾盆而下的雨水冲散。

管理员回忆了一下,说:“八点前就走了。”

已经过去半个小时,迟年离开之后就消失了。

更让陆封覃感到害怕的是。

迟敬中也一同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雨夜一般不会有好事发生……(作者危言耸听!别信!)

第39章 对峙

雨水浸泡过的土地松软湿滑,脚踩上去都很难拔出。

迟年掉了一只鞋,被泥水冲到沟壑里,消失不见。

窒息感让他大脑眩晕,迟敬中正用力捂着他的口鼻,将他往森林深处拖。

他的头部承受过硬物的重击,很痛,他使不上力气挣扎,被拖着走的时候脚步也虚浮凌乱,以至于跌倒无数次让迟敬中耐心耗尽,开始对他拳打脚踢。

“起来!狗杂种!”迟敬中用力十足力气,每一下都极重,迟年很快痉挛呕吐酸水,他支着手臂往起站,掌心被树枝碎石刺破,他疼得直抖,脑震荡让他头重脚轻,被迟敬中拽着衣服提起来的时候只能脚步蹒跚地跟上。

……

半个小时前,墓园。

嵌在大理石上的墓碑被凿开歪倒在一边,泼了红色的涂料,下面挖了一个深坑,坑里已经积了许多雨水,白菊花散落一地,连根瓣都扯断。

迟年看着眼前的场景,这一瞬间对迟敬中的恨意到达了顶峰。

他的母亲活着的时候就被迟敬中的阴影笼罩着,未曾过过一天好日子,没想到死了也不得安宁。

迟敬中为什么不放过他们,这个问题痛击着迟年的内心,让他久久不能平静,他甚至有一秒钟想杀了迟敬中,哪怕是同归于尽。

“什么时候发现的。”他问管理员。

“守墓人换班的时候才发现的,只有门口有监控,墓园里面也没有监控,你要去看看吗?”这事算工作人员的失职,但墓园本就不是需要严防死守的地方,只要是死者的家属都可以进去,因为根本没有人会去挖别人的墓。

“不用。”迟年知道是迟敬中,他根本不需要查看监控。

雨水冲刷掉红色的涂料,溶解之后像血水一样流淌而下,墓碑表面渐渐被清洗出一小块,卢珍的名字迎着下坠的雨显现,像破土而出,迟年走上前将雨伞放下,遮在墓碑上。

他伸手盖住“卢珍”二字,希望母亲能安息。

墓园里面没信号,迟年走出去一些准备给陆封覃打电话,现在只有陆封覃能帮他,他也只想起了陆封覃,这一刻他根本没有考虑向别人求助。

一直下了长阶,走到大路边的站台旁才有了信号,迟年躲在站台下面,身上没有一处是干燥的,手机沾了水,半天解不开锁。

找到陆封覃的号码准备拨出时,迟年的眼前投下一片阴影,挡住了昏暗的路灯。

他抬头,面前站着一个人,雨衣遮住了上半张脸,但迟年第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迟敬中。

尚未开口剧痛就迎面袭来,额角被迟敬中用什么东西狠狠地砸了一下,迟年扶着背后的广告牌弯下腰,疼得呼吸都哽在喉咙口,发不出呼救的声音。

“好久不见啊。”迟敬中抓住迟年的头发将他拽起来磕在后面的牌子上,逼近,面目狰狞,雨水沿着他脸上崎岖的沟壑流下来,他的面部肌肉颤抖着,是发病的征兆。

迟年的头两次受创,疼痛和眩晕让他直泛恶心,他用力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他掰着迟敬中的手臂,嗓音艰涩地说:“你要什么,我们可以商量。”他很清楚,这个时候不能和迟敬中硬碰硬,迟敬中是一个目无法度的亡命徒,坐牢和杀人他都不放在眼里,迟年不能赌上自己的性命。

迟敬中看着迟年,若不是迟年眼中浓稠得化不开的憎恨,他真的要以为迟年在向他求饶了。

“躲着我,又叫人跟踪我。”迟敬中手下用力,掐紧迟年的脖子,“你真是长本事了迟年!”

遮雨棚上的水滴落在迟年快要泛白的眼眶里,又顺着眼尾面颊落下,他呼吸困难,掰着迟敬中的手也逐渐卸力。

“我来讨债了。”

迟敬中说完就钳制着迟年离开大路边,往不远处的林子里走。

这是一片很大的针叶林,通天的冷杉将滂沱的雨水和雷电声都掩盖在外,唯有灰鸦的叫声响彻幽深而潮湿的树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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