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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复了。”

陆封覃看着医生给迟年弄固定器,迟年很听话,医生让抬胳膊就抬胳膊,让转头就转头,疼了也只是皱皱眉,都不哼一声,乖得不行。

“今天就过去。”他停了一下,又说:“把你家Canine带上。”

“嗯?”贺七勾起嘴角,一使力把身材娇小的女生拉进怀里,来了兴致,“这么狠啊,迟年没事吧?”

“记得带上,挂了。”

看着黑掉的手机,贺七在心里为迟敬中点蜡。

“去哪里啊?”迟年坐在床边,陆封覃正给他穿袜子,说要带他出去。

他脚踝扭伤了一点,可以走路但是陆封覃还是把他抱到轮椅上,在病房的时候他要做什么陆封覃都抱着他完成,现在要出去了,他强烈拒绝继续让陆封覃抱着。

带着迟年走出病房,陆封覃说:“一会就知道了。”

到贺七那的时候,贺七刚从拳馆的休息室出来,光着上半身,一身晃眼的腱子肉,迟年还没来得及回避目光,陆封覃就一侧身挡住了他的视线,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凶,“把衣服穿好。”

贺七抬起手表示抱歉,然后回到休息室穿了件T恤出来,迟年这才想起在哪见过这人,洗标记的那天。

“走吧。”贺七带着陆封覃和迟年顺着楼梯下去,到负二层的一个小仓库。

仓库门打开的时候,里面潮湿阴冷又带着一点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迟年有种反胃的感觉,他慢了一步,陆封覃脱下外套披在他的身上,搂着他进去。

黑暗中迟年听到了一种类似动物喘气的呼噜声,就在很近的地方。

贺七打开灯,迟年眯了一下眼,才看清楚眼前的场景。

正对着他们的是一面墙的铁栏门,门里面的地上躺着不知道是死是活的迟敬中,迟敬中看起来不太好,衣服还是那身衣服,但上面沾满了血迹,迟年感叹自己居然还能认得出他。

迟敬中在呼吸,他没有死。

“Canine~”贺七叫了一声,迟年听到呼噜噜的狗叫声,尾音拖得很长,像撒娇,他转头寻找,看到角落的阴影里匍匐着一只体型庞大的罗威纳犬。

似乎上了年纪,那只犬的动作不很灵敏,但滴着口水的獠牙展现着它的凶猛。

“你想怎么处理他?”陆封覃问迟年。

说话声在空旷的仓库里荡起回音,迟敬中猛地醒了过来,他慌张地看了一圈,发现迟年之后连滚带爬地来到门边,手握着铁栏杆,满脸泥泞。

“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求求你让他们别杀我!求你了迟年,我是你爸爸,你不能看着我去死……”他竭力伸出手,试图够迟年的裤腿,在他快要碰到迟年时陆封覃一脚踩在了他的手上。

他颤抖着收回手,不停地磕头,嘴里胡言乱语。

“嗯?”陆封覃偏头问迟年。

迟年看着陆封覃,眼里没有什么情绪,“随便。”他的声音又冷又淡,听得陆封覃心情舒畅。

陆封覃笑了一下,低声说好,他揽着迟年往后退了几步。

一直在旁边给Canine顺毛的贺七等待陆封覃发话。

“别弄死了。”陆封覃说。

贺七点了点头,挠了一下Canine的下巴,牵着大狗走到门边打开铁门。

“去吧,好孩子。”

迟年看着那威风凛凛一身肌肉的狗慢悠悠地迈步进笼,他屏住了呼吸,在Canine扑上去的前一秒,他的眼前一片黑暗,陆封覃在身后抬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听见利齿刺入皮肉的声音,撕扯与血管爆开的声音,还有迟敬中凄厉的惨叫,迟年突然腿软,他往后退了一步,贴靠在陆封覃的身上,陆封覃圈住他的腰,给他支撑。

不到十秒钟,贺七吹了一声口哨,迟年听到Canine哒哒哒的脚步声。

“歇会儿。”贺七揉了揉Canine的头,不知道是让狗歇会还是让迟敬中歇会。

陆封覃的手拿下来,迟年恢复视觉。

迟敬中躺在一片血泊中,间或抽搐痉挛,呼吸急促不规律,血穿过门低的铁栅栏流淌到迟年的脚边,迟年拽着陆封覃的衣袖退开。

“他会死吗。”他问陆封覃。

陆封覃掰开他的手握住,摩挲着他的手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说:“走吧,不看了,很吓人。”

迟年上楼的时候,背后又响起迟敬中的尖叫声,带着令人生寒的凄惨,呼救与痛喊被无限拉长。

迟年没有回头,脚步坚定地离开了这场无休止的行刑。

三天后,贺七发来消息,说迟敬中死了。

被折腾了三天才咽气,陆封覃还以为他连一天都撑不过去。

这样更好,越久,他的痛苦就越长。

“干嘛呢。”迟年动了动脚。

陆封覃放下手机,他正在给迟年揉脚踝,捏着迟年的小腿肉,他使坏地说:“这里也疼,给你揉揉。”

迟年曲起腿,小声骂他。

放下药油,他倾身虚虚地压着迟年,身下的摇椅晃了晃,他们的双手在暖烘烘的阳光下交握。

陆封覃蹭着迟年的鼻尖额头,又吻迟年的侧脸,许久的眷恋之后,他低声说:“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迟敬中下线,后面就是甜甜甜车车车啦(离完结不远了……)

第42章 我,考虑一下

薰衣草园里盛放的紫色花海无边无际,为这个闷热的夏天增添了一丝清爽,比空调房里摆放的向日葵还要有生命力。

迟年将一朵朵向日葵插在花瓶里,这些都是在他生病期间偷偷长起来的花,他今天来看迟月顺便带了几束。

“我身边的人都死了。”迟月呆呆地看着迟年摆弄,对迟敬中的死发表看法。

迟年告诉他迟敬中死了的时候,他是不信的,说迟敬中是被陆封覃弄死的他信了,因为迟敬中要杀了迟年。

对于这一点,迟月一点也不意外,他相信陆封覃会为了迟年杀人。他其实并不了解陆封覃和迟年发展到了哪一步,因为他们天天在一起却不像是真正的情侣,但他就是感觉陆封覃会这么做。

“生死是他们的命,跟你没有关系。”迟年安慰迟月。

迟敬中的死确实跟迟月没有关系,但余尽不是,迟月想,余尽是他害死的。

他的心里一阵刺痛,潜意识里慌张地回避这件事,因为他亏欠余尽太多,细数起来几乎让他难以承受,他甚至做梦都不敢梦到余尽,他愧疚、后悔,他是刽子手,偏偏他还活着。

“你呢?”迟月的目光从窗外淡紫色的薰衣草园上收回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他转移注意力问迟年。

迟年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迟月抬起头打量迟年手臂上的石膏,犹豫半天说:“迟敬中把你打成这样,陆封覃怎么教训他的?他死得很惨吧?”

确实死得很惨,迟年甚至不愿意回想,更不愿意让迟月知道。

“应该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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