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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侧,有一道严重影响美观的伤疤。流过鲜血的殷红未曾消褪,明显是近几日才添的新伤。
照这个思路想下去,顾钦辞有杀她的动机,还有杀她的本领。符合知晓院内侍卫布防的条件,也符合拿到北疆剧毒的条件,更符合不被下人搜身追查的条件,诚然是一条合理的逻辑闭环。
历史上的朝歌长公主,果然为驸马所杀。
如此看来,半炷香前顾钦辞没用玉勺捅穿她细弱的喉管,倒算宁扶疏侥幸逃过一劫了。
青年眸寒如尖刀,只待怒气值升至高一百,仇怨超过理智,利刃才会出鞘,见血封喉。
系统输出数据的意义,大抵在此。
朝歌长公主将会薨殁于二十岁生辰后的建兴五年,宁扶疏却不想死。
她只有一年不到的时间,要让顾钦辞不杀她,便须得降低顾钦辞的怒气值。
主动示好这种小把戏多半对顾钦辞没用,战场上多年厮杀把人淬炼得思虑缜密、防心深重,无事献殷勤只会让顾钦辞怀疑她不安好心,越发厌恶。
常言说得妙,投其所好是关键。
宁扶疏不清楚顾钦辞喜欢什么,她却能猜到顾钦辞缺少什么。
声名远扬的云麾大将军可以不眨眼地挥刀斩敌人上首,但绝对狠不下心推开轻轻拉扯他衣袂的妖娆弱女子。否则野史中的那名小将军,也不会只听朝歌长公主道几句帐中颠鸾倒凤就湿了官袍。
血性男儿铁骨铮铮,不畏惧强权,不屈服淫威,偏偏最易醉倒温柔乡。兼之宁扶疏和顾钦辞本便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宁扶疏勾唇一笑,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朝歌长公主纵情纵欲,一张榻上能解决的事儿,何必带到帐外。
作者有话说:
一度收到好几条评论问疏疏为什么不选择杀顾狗,其实这一章的开头就写了:顾顾父兄世代忠良,他自己也是忠臣良将,打小守边关立下汗马功劳。现在也是原主和皇帝对不起他,逼迫她尚公主毁去了他的抱负和仕途,疏疏如果杀他,那才是真正的残害忠良啊(这就好比你穿越去大汉朝,遇上卫青霍去病,发现自己的小命将来可能会丢在他手里,那也不会设法杀两位大将军的呀)
而且还有一点,疏疏想知道历史上究竟是谁真正杀了原主,顾顾只是她目前最大的怀疑对象,并非百分百确定。她不想错杀,更不想错杀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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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招惹
楚朝的开国太`祖曾是清修道人,拜在玄清观的老道长门下。后登基为帝,仍不忘本心,尊玄清观为皇家道观,旨后世子孙皆信奉道教。
几百年过去,金陵城墙愈渐斑驳,唯有皇城外的玄清观依旧遗世独立,仅准允宗亲贵胄及高官重臣入内。
其中,又属朝歌长公主礼道最勤。
小皇帝敬爱嫡长姐,不惜动用国库,在观内修了一座专给长公主居住的静室。
因道观占地面积有限,且神像不可冒犯挪动,是以无法参照长公主府七进七出的规格建造居室。但凡是朝歌长公主喜爱想要的,小皇帝无不给足她排场。
譬如宁扶疏从琅云口中得知,在静室西侧有一方引山间溪泉活水凿出的汤池,只为方便长公主焚香沐浴之用。
碍于小婢女非要请长公主殿下降罪责罚,宁扶疏便给了她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准备些好东西送来,再请驸马爷入西室。
晚风微拂,月光穿透窗格,倒映出水面碎银粼粼。
宁扶疏一袭石榴红色薄衫搭肩,又系鸳鸯戏水肚兜于其下,池水正遮胸口。继而,执白玉毛笔,稍蘸清水,将笔尖在岸边胭脂盒中转了一圈,柔软洁白的羊毫顿时浸染绯色。
琅云午后就在汤池四周摆列好了雕刻凤凰浴火的金边铜镜,此时宁扶疏抬眸望镜,朱笔点于额间,绘出一片娇花瓣儿。
顾钦辞推开木门,乍见婆娑竹影似藻荇交横在屏风。他狐疑不解,绕过屏风继续往里走。
琅云眼瞧请君入了瓮,当即关门落锁。
待顾钦辞发现情况不对,为时已晚。
宁扶疏隔着水汽朦胧望向他,浓睫掀开眼帘潋滟,红唇翕动,唤了声:“横渠……”
横渠是顾钦辞的表字。
取的是张载老先生横渠四句之意: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可他现在,说好听些是皇帝的姐夫,是长公主夫婿,说难听些,和仰人鼻息的废物又有什么区别,再拿什么做到这四为。
讽刺让顾钦辞立马沉下脸,冷声质问:“殿下又想玩什么把戏?”
“本宫不玩把戏。”宁扶疏额间花钿还差最后几笔,她故意迎上顾钦辞的目光添补胭脂。
勾挑起落,这回羊毫笔点在了锁骨。欺霜赛雪的肌肤上,一道湿亮的朱红顺着纤细脖颈慢慢滑到肩窝,再不断蔓延伸长,直到轻衫披肩处戛然而止,与薄衫红艳融为一体。
“本宫只想让横渠看看我。”宁扶疏嗓音含笑地说出后半句话。
与此同时,双臂轻轻朝两侧划开,池水旋即在心口荡出波澜,半淹住最惹人遐想的弧度,也引起岸边人的好奇心不安分随波起伏作祟,想钻进水面一探究竟。
……不知廉耻的狐狸精。
顾钦辞在心底唾弃低骂,他是脑子犯了毛病才会跟随宁扶疏的话音去看她,霎时别开脸。
可汤池的前后左右皆铜镜,顾钦辞目光不论落在哪面,所见都无不同:雾气氤氲、丝纱缥缈,宁扶疏额间朱红花钿绽开昳丽妩媚。
倘若闭眼,又显得自己毫无定力,心虚憷了她似的。顾钦辞视线最终凝聚在屏风后小案上摆放的博山炉安息香袅袅,目色始终不与她交接。
短短几秒钟的功夫,宁扶疏已然游至池边。
玉净白足点水踩上池岸,美人出浴。
她长腿弯曲,没有直接走到顾钦辞身前,反而在大理石地面坐了下来。肘撑绒毯,拳轻抵额穴,挂满水珠的双腿伸出红绡,犹如斜倚贵妃榻。
蓦地,顾钦辞似觉衣袍下摆被撩动,有什么微凉的东西贴上了皮肤。
他不得不低眸去看。
只见宁扶疏踝戴宫铃脚链,涂染凤仙花红蔻丹的脚趾攀在他小腿,灵巧地一路向上走,将衣袍越掀越高。
顾钦辞陡然瞪大双眼,恍避蛇蝎般退后两步,堪堪躲开她的触碰,和宁扶疏划清界限。他淬寒嗓音没有一丝温度:“请殿下自重。”
“自重?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