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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姜昱收入眼底,窃喜笑道:“驸马爷喜欢就好,下官想求驸马爷引荐长公主殿下。”

姜昱昨日折了两名美少年但无功而返后,再递往长公主府拜帖,却是连门槛都过不去,直接被门外侍卫拦下。他在金陵没有人脉好友,思来想去,最终把目光投向了顾钦辞,这个在名义上和宁扶疏最亲近的驸马爷。

大抵由于长期在偏远地州任职的缘故,有关金陵城中权贵消息闭塞,姜昱并不知晓京人皆传言顾钦辞对宁扶疏恨之入骨,而宁扶疏待顾钦辞形同陌路。

他天真以为只要讨好驸马,就能顺利得见长公主殿下谋求职务。

短刀在顾钦辞灵活手指间被玩出了花儿,并不耽误他将姜昱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引荐?怎么个引荐法?”

目光最终停在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冷眼蔑笑:“阁下瞧着该有而立之岁了,也想当长公主的入幕之宾不成?”

姜昱端在脸上的笑容蓦地一僵,反应过来他言下之意后,连连摇头:“不想不想,下官哪敢和驸马爷争辉。”

何况长公主府上还有个恁霸道的面首,仗着长公主宠爱,把他送去的少年都抢了。姜昱确实不敢,怕褪层皮。

顾钦辞见他脑袋晃得宛如拨浪鼓,俨然真心没想法,被阻拦在半路的烦闷无端被取悦些许,眸底淡漠冰冷也不知不觉间散开。

姜昱眼见顾钦辞脸色好转,刚缩进肚皮的胆子又壮大回来几分,续道:“下官已经打探清楚,长公主殿下如今就在云华轩用膳,驸马爷不妨再多留一炷香时间。”

到那会儿,朝歌长公主差不多用罢午膳,他们再适时进屋说个好话,高官厚禄就有了。

顾钦辞瞥了眼长廊尽头木门紧闭的雅间,淡淡“嗯”了声,心想等便等会儿。

和姜昱送的短刀没关系,左右他闲散无事,小半个时辰不算耽搁,正好将宋谪业的事当面同宁扶疏说了,还她北地军粮一事的人情。

从此他和宁扶疏互不相欠,回到互无瓜葛的状态。

顾钦辞双臂交叠搭在栏杆上,脑后随意束着的高马尾晃到肩头。

看大堂食客笑,看咧牙争执怒,看街市行人如织,看这金陵城额喜怒哀乐皆与他无关。不入他眼,不入他耳。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砰响,似酒盏重重砸向地面,紧随宁扶疏厉声呵斥:“本宫怎么就养了你们这群废物?!”

和周遭熙攘格格不入的声音,霎时吸引去看皇都万事如过眼云烟的顾钦辞的注意力。

“滚回你们自己府上去,此事不准再提!”

雅间木门吱嗝打开,几个官员灰头土脸跑出来,脚底抹油般溜了,不敢再碍长公主的眼。

姜昱听见宁扶疏吼声,瞬间萎缩脖子如鹌鹑,心底琢磨要不要也跟着开溜,生怕触了贵人霉头。孰料一抬眼,却见顾钦辞已经若无其事走进雅间内,跨腿在桌边坐下。

甚至不悦抱怨:“怎么没副干净碗筷?”

宁扶疏眉宇间尚有怒色,听见顾钦辞这话也不禁眼皮子抽搐:“侯爷没吃饭?”

作者有话说:

以前的顾顾:长公主死了,我就解恨了!

现在的顾顾:长公主死了,我要守寡……

以前的顾顾:有人想做宁扶疏面首,但关我屁事。

现在的顾顾:这人不想做宁扶疏面首,这人能处。

第16章 病酒

顾钦辞熟门熟路地从橱柜中扒拉出备用碗筷,半点不拿自己当外人,专挑几道还没被动过的菜肴下筷子,仿佛回宁扶疏的话只是抽空。

“吃过,但没吃饱。”

“顺便给殿下引荐一个人。”他扬声对门外喊道,“姜大人,进来吧。”

正准备开溜的姜昱猛然被点名,不得不整理衣冠,硬着头皮走进屋:“下官见过长公主殿下。”

宁扶疏见到这张熟脸微怔,她昨日分明下了严令,不准府上侍卫再收此人拜帖:“熙平侯这是什么意思?”

顾钦辞不冷不热道:“引荐。”

除此之外,再懒得张口多说半个字。

宁扶疏脑仁本就嗡嗡犯疼,这晌更是被搅得不明所以,猜不透顾钦辞怎会跟姜昱扯上关系。

而不止是她,包括侯在桌旁的姜昱则几乎把不知所措四个字写在了脸上。他本以为有那柄短刀在先,驸马爷怎么着都会帮他说些漂亮话。再不济,开头几句好听的介绍,总该有的。

可而今见顾钦辞吃得优哉游哉,似乎完全不打算管他,姜昱只能自生自灭。

好在他性子活络,会来事儿,先前在地州任职时就哄得朝廷监察御史将百里挑一的举荐名额留给他,现在来到金陵,也绝对有信心哄长公主开怀。

昨日献人计策未成,权当偶有失手,失误罢了。

此时姜昱眼珠子扫过席面,当即倒出一杯酒,躬身腰弯,双手举过头顶,谄笑着开口:“下官祝长公主殿下玉体康泰,岁岁安康。”

语罢,仰头一饮而尽。

继而倒酒举臂:“愿长公主殿下得世间英才,文武皆俱,得治盛世。”

……

恭维的夸耀话一句接一句往外蹦,酒酿也一杯续一杯灌下肚皮。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长公主的每个细胞每个毛孔都被他夸了个遍,且遣词造句没有半点重复。能将马屁拍到这种水准,至少需练上几年火候。

待他终于闭嘴,宁扶疏明显察觉到,透过小轩窗的阳光倾斜了良多弧度,约莫已过半炷香。

这回,姜昱执的是洁净杯盏,作揖递到宁扶疏面前:“下官敬殿下。”

宁扶疏不甚确定原主喜不喜欢这些,总之如今的自己唯有一种感觉,那便是如听蚊蝇嗡杂、知了聒噪的心烦。不耐微抬下巴,冷声道:“放一边吧。”

姜昱却没遵从,反而手臂又往前伸了些:“这是下官孝敬殿下的一片心意,您……”

宁扶疏截断他的话:“本宫说放一边,没听见吗?”

姜昱紧抿唇线,面露为难。

照他们郡县不成文的规矩,在酒桌席面上最宜谈事。前头说的所有场面话都是铺垫,真正重要的在于酒。上级让下级喝酒,那是给你面子,不可婉拒。下级给上级倒酒,那是求个面子,凡接了杯盏,万事好商量。

可如今长公主不喝他的酒,这事儿还怎么成。

姜昱只能猜测兴许长公主殿下酒量平平,多饮易醉。毕竟是女儿身,这并非无可能,遂道:“下官方才问过店小二,这桃花酿是采摘时令花瓣酿制的,入口清甜不烈,后劲也小。”

宁扶疏眉宇间的不虞已然明显,她向来厌恶所谓席面敬酒好办事那套说法,真是什么歪风邪气都敢往皇城带。

偏偏这个姜昱突然变得看不懂脸色似的,兀自续说:“殿下浅酌一杯,不会醉的,您就当给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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