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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听好了,臣不准。”在宁扶疏看不见的地方,顾钦辞深邃眼神暗不见底,仿佛通往无间地狱的一汪旋涡,无时无刻不想吞噬所爱。

……您是臣的。

……别想离开。

屋外的风雨好像更大了,一下又一下拍打在窗棂上。院中一树白梅随风摇曳,树欲静而风不宁,风雨缠着纤细枝杈纠葛不休,更吹落不少洁白花瓣,浸染湿润水珠。

雨声与风声混杂交错,分辨不清。可似乎有人哭了,细小呜咽声与求饶声断断续续,被什么东西撞得破碎,最终都融进不分彼此的汗液中,打湿披发。

而她耳边,是低哑嗓音无尽的呢喃:

“疏疏……”

“疏疏……”

那双如夜似海的眼似焚着红莲业火,账外红烛摇曳了一次又一次……

他揉着她隐有鼓胀的小腹,低头亲吻她的肚脐眼,红唇笑露白牙:“这才刚开始呢。”

“殿下,是您先招臣的,得坚持住啊。”

作者有话说:

顾狗正狠狠地给疏疏浇灌白白的营养液。

而我也发出了想要营养液的声音,嗷呜!

第61章 灯会(双更)

宁扶疏坐在干燥整洁的被衾上, 愣愣出神。

琅云与琳絮推门进屋,被扑鼻而来的暧昧气味惊得脚步一顿,险些踢到门槛。

又见香屑满炉,红烛燃尽。走到榻前, 那股神似石楠花开的旖旎气味更加浓郁。两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无声对视, 心照不宣什么都懂了。

琅云轻声道:“殿下, 婢子把窗打开吧。”

“不用,会冷。”宁扶疏嗓音哑得不像话。

琳絮连忙倒了杯热茶,掀开帷幔就要递给她,可伸出去的手却被挡在了床帐之外。

宁扶疏将这块聊以遮羞的纱帐捏得死死的, 唯有声音传出来:“琳絮,给我准备一碗避子药来。小心点, 别被驸马发现。”

琳絮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说的用意, 连连点头:“好, 婢子这就去办。”她把热茶递给琅云,转身之前不放心又问了一句:“殿下还需要其他的吗?”

“去城里找家药铺, 买些紫茄花回来, 研墨成粉。”宁扶疏道,“以后焚香时, 都加一点,混到安息香里。”

又是一截安静的沉默,琳絮比琅云念过的书多,知道紫茄花有避孕之效。但她没说什么,诺声后, 奉命去办。

可她沉得住气, 琅云却是心直口快的脾性, 忍不住说道:“殿下既然不喜欢驸马爷,为何要委屈自己。”

在她看来,但凡女子深爱一个人,必会满心欢喜地为对方生儿育女。相反,喝避子药,便说明不爱对方。

郎君如意,相夫教子,儿孙满堂……

这些,是芸芸众生根深蒂固的思想。

偏偏宁扶疏孤傲在礼教之外,她趁琅云添炭火时,端起摆在床头的茶盏润喉:“委屈?谁说本宫委屈?芙蓉帐暖,云雨合欢,本宫嫌这春宵苦短还来不及,谈何委屈?”

琅云越发困惑,屈指抠了抠头皮。

其实宁扶疏说的是真话。

虽说昨晚顾钦辞像刚开荤的狼崽子一样,失去理智般牢牢桎梏着她不肯松手,甚至越到后头,弄她越狠。可宁扶疏并非没有从中得趣,否则嗓子不会累成这样,更不会放任他折腾到天明。

要说生气,多少有一些。她恼顾钦辞不顾她的意愿,横冲直撞弄在最里头。自己到底是第一次,许是身体受不了那么大的刺激,小腹都微微抽搐。

但要说因为这件事就和人闹矛盾,那也不至于。归根结底,是横跨了两千年的古今观念不同,等顾钦辞过去荷尔蒙兴奋期,他们再坐下来好好沟通便是了。

宁扶疏浑不在意这份无人理解,对琅云慵懒一笑:“你如今还小,等再过两年,本宫替你寻个好人家嫁了,便明白,做鬼也风流是个什么滋味儿了。”

风流二字,琅云是听得懂的。巴掌大的圆脸登时涨红,羞得低头:“殿下惯会取笑婢子。”

宁扶疏沉默不答,阖上眼睛又睡了一会儿。

琳絮办事向来稳妥,半个时辰的工夫,避子药熬好了,紫茄花也磨好了。

一碗与寻常风寒药无异的浓稠药汁送到宁扶疏面前,她端在手中迟疑了两秒。身边琅云手指紧紧揪着衣摆,想趁最后的机会再规劝几句。下一秒,就看见自家殿下捏住鼻子,毫不犹豫灌下整碗汤药。

她隐隐理解那瞬犹豫,并非对腹中可能存在的小生命有所留恋,而是单纯地怕苦。

可殿下明明是一个那么怕苦的人啊,从小到大只要是喝药,必得配着果腹与蜜糖。唯独这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爽快利落地吞咽入腹。

以至于午时她见到驸马爷,目色不由得染上几分同情。

“回来了?”宁扶疏笑得一如往常。

顾钦辞打开食盒,腾腾热气登时溢出:“我做了三次才成功这么一点,你来尝尝?”

宁扶疏接过他递来的筷子,夹起一块年糕,在盛满白糖的碟子里蘸了蘸。

今日清晨,天光将将洒下熹微亮堂,顾钦辞便侧身抱住她,用食髓知味的灼热磨蹭她腿根。

薄衫仿佛不存在一般,滚烫温度犹如紧贴皮肤,惊醒仍在熟睡着的宁扶疏。那骇人轮廓精神抖擞,蹭得她连想装睡都做不到。又感受着这人薄唇印在她耳后,细细吻过每一个细胞与毛孔,像狗啃骨头似的留下一串濡湿。

那副使用过度的嗓子也不闲着,一遍又一遍地喃喃自语:“殿下,殿下,让臣侍寝……”

好像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确定昨晚的欢愉不是黄粱一梦,才能确定怀里的人真正属于他。

“殿下……殿下啊……”

宁扶疏发现,他做这事时,格外热衷于喊她殿下。无比尊敬地唤“您”,无比谦卑地称“臣”,用谦卑的他占有着尊贵的她,将尊贵的她嵌入他谦卑的身体里。

再把她抛至最高空,喘声问着“您喜不喜欢?”“臣做得好不好?”

逼着她说出肯定答案,谦卑的他才肯动一动,放尊贵的她回到地面。

仿佛装了满满粮食的鼓胀小腹又开始隐隐作痛,宁扶疏浑身上下提不起一点力气,自然不答应他侍寝的哀求。

于是随意想了个由头,告诉他在金陵有个风俗,大年初一醒来得吃一碗蘸糖的热年糕。且这年糕不能是外头买的,需得身边人亲自做,讨得兆头才好。昔日母后在世时,便以皇后之尊为先皇打过年糕。

宁扶疏支开顾钦辞是为了及时喝避子药,没曾想,他竟当真劳心费神,做出这糯而不粘的年糕来。

“疏疏,你还没告诉我,这吃年糕讨来的兆头是什么?”顾钦辞问。

宁扶疏咀嚼的动作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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