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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的齿间动了动。但她也没有着急,只是把白狼固定在此处作个活靶子也可以。

然而。

就在这时,白狼咬碎了她的剑,扭身跳开。

这些凡人看不清的动作,在胥菀风的眼中却很清晰,甚至比平时要更加缓慢。

看见归看见,要来得及作出反应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当白狼离开,那要面对师弟剑光的就是她自己了,胥菀风连忙用自己的剑去挡,虽然稍慢了一步,勉强也赶得上。

但是她忘了,她的剑刚刚被咬碎了。

于是,她眼睁睁地看着未抵消的剑气朝自己冲过来。

忽然,原本躲开剑招的白狼又回到了她的身前,硬生生地用身体为她拦下这招,霎时间皮开肉绽。

澹台莲州心急如焚,劝道:“胥仙子,卞真人,你们也看到了,它并无恶意。”

看他们暂时不再出剑,澹台莲州连忙说:“小白,回来。”

白狼飞到他身边。

澹台莲州再说:“变回去。”

白狼身上的毛重新变得柔软顺滑,眼睛里的黑雾褪去,尖牙利爪也收了起来,它伏在地上,舔舐自己背上正在不停流血的新伤口。

又变成了一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白狼。

澹台莲州蹲下来,想要抱抱它,但是小白却别过头,还咧了下嘴角,气鼓鼓并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澹台莲州只得作罢,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胥菀风与卞谷落地,两个人有意无意地仍然是站作战阵的位置,她的手上提着被咬断的剑。

澹台莲州看到这个“犯罪证据”,更加尴尬了,他心想:这个场景真是似曾相识了。谁让小白是他养的狼呢?闯了祸,自然要他来承担后果。

澹台莲州略表惭愧地欠了欠身,道:“胥仙子,抱歉,弄坏了你的剑。我用妖牙炼成的剑赔你怎样?上次你也说过是一柄好剑。”

胥菀风凝视住白狼,带着几分困惑,淡淡地说:“不用……”

说完,她见白狼身上的妖气不再那么凶戾了,仍然继续紧握剑柄,灵剑的碎片飞回来,被无形的灵力粘在一起,只是裂痕鲜明,一看就知道是暂时被拼凑成整体而已。

见白狼不再有异动,她才将信将疑地把残剑收回剑鞘,转头对澹台莲州说:“它是咬碎了我的剑,但是也替我挡了一招,算是扯平了。太子殿下不必赔我。”

胥菀风走上前去,站在白狼身边,居高临下地问:“为什么要挡那一招?你不挡我也不会怎样,受点小伤罢了。”

白狼受了伤,尽管并不算虚弱,但是喘息也没有那么平稳了,它老气横秋地答:“当我欠你们的吧。”

“当我欠你们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

欠什么?而且是“你们”?

胥菀风听不懂,下意识地觉得这个“你们”指的是自己跟师弟两个人,她回过头看了师弟一眼,师弟则回了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两人这才发现周围好多士兵正在围观,挥挥衣袖,隐身不见。

众人哗然。

澹台莲州近身的不少臣子和士兵都知道太子身边有仙人保护,但是这两年扩军太快,此时军营里超过半数的都不是澹台莲州的旧部,而且都只打过人与人之间的仗,不太清楚仙人的新人便被唬得一愣一愣。

还是老兵把他们给叫了回去,嘲笑说:“大惊小怪什么?这有什么的,对我们太子来说都是一些寻常事,以后你多见几次就习惯了。当年在荒城那才是……等晚上下了值,回去休息,我再给你好好讲说一番。”

而白狼身上的伤口也已经愈合了大半,它并不喜欢被人围观,身上亮起光,闭上眼睛,紧皱眉头。在它身边,营帐被打断的残片都飞了回去,被恢复成原样,把它跟澹台莲州重新围在了里面。

澹台莲州看看头顶,说:“还是得找个人再检查检查,免得睡到半夜塌了。”

白狼的耳朵动了动,猛地抬头睁眼看着他,被他不信任自己的法术惹恼了。

澹台莲州把受惊的黎东先生给送走了,让他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就算黎东先生已经见过了这样的场面,但是远远地见,与置身其中完全是两码事。他心神甫定,不由得感叹:太子不愧不是一般人,脸色都没变,依然是这么地淡定自若。

等别人都走了,澹台莲州才对白狼哈哈笑了两声,揉揉它的头:“不是不相信你。多检查一下不也比较安心吗?”

白狼知道两个昆仑弟子还在附近,但它也没有之前那么失态了,再次问了一遍,这次没有说出口,是用心音在单独跟澹台莲州说:「澹台莲州,你为什么说你会死?认真回答我。不要跟我嬉皮笑脸的。」

比起一开始的愤怒,现在竟然好像还有了几分祈求。

澹台莲州随意地坐在它身边的地上,沾了一身的尘泥,他还是那个回答:“直觉。”

白狼:「你不会死。」

澹台莲州笑问:“那你为什么能这么笃定地说?”

白狼:「直觉。」

第140章

在场的当事人都心照不宣。

黎东先生冷静下来以后,更是对澹台莲州将事关生死性命的重大秘密告知于自己而感动。

如今,澹台莲州已不仅仅是澹台莲州,他还是史无前例的昭太子,是如今的兵马第一人。

天下系在他的身上。

澹台莲州若是死了,不光是昭国会震荡,诸国之间的局势更会急转直下,发生让人难以预测的变化。

对此,他并不抱以乐观。

澹台莲州最信得过他,将众多的要事交付给他。

黎东先生心情凝重地接下,忍不住与他说:“太子啊太子,您是何其狠心。老臣平生五十余载,等了四十几年才等来一缕曙光,如今却要老臣重回黑暗中吗?”

澹台莲州道:“人们既已经见过了光,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回到黑暗中。光不是我带来的,是本就存在于每个人身上的,我只是自己看见了,又让你们也看见罢了,算不得多大的功劳。”

黎东先生唉声叹气:“太痛苦了。”

澹台莲州与他一起站在山麓的顶端,一是勘察地形;二是欣赏日出。

他朝向朝阳,旭日还未从地平线之后升起,却已经喷涌出绯红蓬勃的霞光,映在澹台莲州的身上,像是着了火。但他的声音仍是平静的:“先生,我最近有一些离奇的感觉,也不知是从何而来。我发现,我并不害怕死亡。”

黎东先生都佩服自己,他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苦笑地扯了扯嘴角,腹诽:您竟然是第一天发现自己并不怕死吗?我刚认识您的时候就发现了。

其实并不好笑。

黎东先生问:“怎么说?”

澹台莲州说:“我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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