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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装作没发现,抬手捏了下她的发尾:“怎么还这么湿?”

了了还没回答,他已经伸手接过了她拿在手里的干发帽,将她所有的湿发都包进了毛巾中,轻轻捏揉。

被山风吹的有些发凉的头皮,被他用手指按压着,就如同卸下了所有盔甲和防备后,翻开肚皮的猫。她舒服到彻底放松,整个人懒洋洋的彻底松懈下来。

头发想擦干估计要费不少劲,她慵懒到半眯起眼,问:“晚点还会恢复供电吗?”

“可能?”他也不太确定:“看是跳闸还是电路烧了。”

“以前也发生过?”

“夏天经常。”裴河宴看了眼窗外横劈而下,几乎撕裂整片天际的雷闪:“山里的雷雨天气在夏天会出现得很频繁,闪电雷暴也会比城市里大。”

天气恶劣时,别说跳闸,更糟糕的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

可能是搓揉头发太过放松,她身体微微后仰,与方才非要和他保持距离不同,在不知不觉间,她几乎整个肩背都挨靠了过来。

裴河宴轻带了一下她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

她似乎也不抵触这样的触碰,任由自己放松着,将整个肩背都倚在了他身前:“会不会重?”

裴河宴笑而不语,不过在擦拭她额前碎发时,屈指轻弹了一记她的耳朵:“你说呢?”

耳后的长发已经擦到半干,他微微侧过身,将她的鬓发也一并搓捏着。

换了个姿势,他不经意垂眸时,能自上而下看到她胸前濡湿的睡裙领口。

她平时应该不穿这款内衣,内衣的肩带有些松,而睡裙的领口则被轻顶着,包裹出一个浑圆柔软的弧度。

他一眼发烫,下意识撇开了视线,非礼勿视。

了了原本正和他说着话,虽然是没什么意义的闲聊的白话,可他忽然不搭话了,就有些奇怪。她侧了侧目光,看了他一眼。

裴河宴正专心的擦着她头顶的发丝,她这么一动,包裹在干发帽中的几缕长发顺势从发巾的边缘处溜了出来。

“别动。”他低声说完,耐心地把那几缕湿发重新裹入毛巾里。

了了却没听话,她顺势转身,把双手环在了他的腰侧,仰起头看他。

烛光下,他的眉眼深邃立体,一侧鼻峰微微遮挡住了侧脸的光影,令他看上去像是法相庄严的半面神魔,对着光那一面温和慈悲,背着光的那一面则满目妖冶。

她看得着迷,伸出手去碰了碰他的眼角。

暖色的昏暗光线下,一切都似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滤镜,他是这样,她也是这样。

他攥住了她沿着他眼角还要往下落的手,微低了头,想亲吻她。

在梵音寺,他恪守戒规从不逾矩,即便有很想冒犯一次的念头,也因还俗遥遥无期而次次含血饮落。

他轻蹭了蹭她的鼻尖,想告诉她,她身上好香。不止是沐浴露的味道,还有一种他很难形容,却沁入心脾,完全满足他喜好的香气。

他玩香多年,无论多复杂的调和香,过鼻就能细数它的材料和工艺。

可唯独她身上的,他闻不出来,甚至都无法具体形容出来。只知道,这抹香能勾起他最原始的本能,最炙烈的渴求,让他想把她彻彻底底的占有。

“你耳朵……是红了吗?”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有趣的事,从他掌心里挣脱开,抬手去摸他的耳尖。他的耳尖滚烫,比他身体的温度都还要更热一些。

她捻着他的耳尖摸了又摸,看他无奈地压下眉眼,再也忍不住,抿着笑,踮起脚来,极快地亲了下他的唇角:“是我主动亲你的,佛祖不会怪你。”

裴河宴没给她后退的机会,他手掌覆住她的后颈,扣着她将她重新送到了他眼前:“怪就怪吧,反正早已罪不可恕了。”

第一百一十章

他像是情窦初开,看不见她时总忙忙碌碌地寻找着她,想把她装入视野内,随时品尝。

就比如一起做早课,她站在正殿的最中央,他只稍回头便能看见她,不一定要说话,也不用有眼神对视,只要他抬起眼能把她刚刚好的盛入眼中,他便心满意足。

又比如每晚入睡前,他闭上眼,眼前浮现的也全是她。他会忽然回忆起很久远之前的碎片,也会突然想起很多个不曾留意的片段。无论是她的举手投足,还是一颦一笑,都是他诵念百遍佛经也无法驱除的画面。

他知道他的心早已经乱了,每日站在佛像前,都如同一具被掏空再填满的躯壳,一边庄严地念着经,一边在红尘里反复流连,缠绵不尽。

他亲吻着她,用力到像是要把这二十多天空缺的全都补偿回来。

他没再管那条已经湿透的干发帽,任由它从她的发梢滑落,坠落在地。他掌心压住了她半湿的发,那微微的濡湿和冷意,像是泼入烈火中的汽油,将本就按压不住的火苗生生吹拔了数丈。

他吮着她的下唇,与她厮磨交缠。

只这一件事,他就无比耐心。

一道亮如白昼的闪电霹雳而下,紧接着,天际一抹惊雷,骤然炸响。

那轰隆的雷声,像是擂奏着大地发出的闷响,脚下隐约传来了轻微的共振感。

了了惧怕雷电,几乎是本能地想要躲闪逃避。

察觉到她的恐惧,裴河宴揽着她背对着窗口,抵着她的唇低声道:“闭眼。”

闭上眼就看不见了。

可他的声音转瞬被雷声掩盖,那似乎要撕裂苍穹的巨响令她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她熟练地将双手探入他敞开的云纱长袍内,紧紧的环住他的腰,把头埋入他胸口。

“我上辈子不是做了鬼,就是做了坏事,这辈子才会这么害怕打雷。”她的语气听上去可怜兮兮的,还有些好笑:“每次打雷我都感觉它要蹿进我的房间里,给我来上两下。”

她睡裙领口的濡湿紧紧的贴着他胸口,那湿意缓缓洇湿了他的云纱,令他也感觉到了那层湿润……以及寸许之下,有别于别处的柔软。

他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抱得更紧,却不敢说一个字来回应她。他生怕自己一张口,那沙哑的充满欲念的声音会把此刻对他毫无防备的了了直接吓跑。

他低头,安抚般亲吻着她的耳廓和耳垂。

“我上辈子不会真的是只恶鬼吧?就是那种转世……”她话说了一半,骤然停下。耳边,被他灼热的呼吸拂过的地方泛起了一阵麻痒,像是有人用一支轻羽轻挠着她的心口,明明是不经意的呼吸停顿,却让她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她抬起眼看他,很认真地告诉他:“不可以了。”再继续下去,连她也无法保持理智。

“不会在这里。”他含住她的耳垂,说话的声音很低很沉,却刚好够她听见。

他还什么都没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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